很多年前万休兵还是一个年轻冲动的汉子。
那天晚上他在兵器神匠面前看着他打造兵器直到深夜,火星飞射的屋子里是浓浓的汗臭味,一股不可避免的炽热刺激他的心跳,他明白自己的拳意应该是与众不同的。
就连兵器神匠也没有想到,这个没有生病的年轻人竟然伸手去抓那一个还处在滚烫中的拳套。
血液流向拳套,在万休兵的嘶喊中,红铁变成了黑铁。
他领悟了火焰拳意的奥秘。
这些往事他不曾向任何人提起过,对他来说这是一段痛苦的回忆。他会做噩梦,醒来后满身冷汗。
今天他做出一个决定,把这一套火焰拳意传授给项生。从此以后他将脱离这一段回忆。
放下心中折磨他许久的石头。
“他是我的父亲,而我杀死了他就在那天晚上。”
他终于说出藏在心中很久的话,他想到了兵器神匠呼吸沉重了。
他飞向天空头朝下,处于项生头顶,“接拳!”
就能看到万休兵的胳膊升出火焰,炽热感使空气也变得滚烫。项生几乎抵挡不了,两条腿颤抖着眼看就要跪在地上。
他亲眼见到无数个发着金光有头那么大的拳头,一个接着一个甚至一群接着一群涌进了他的身体里。
沉寂。
项生试着运起无敌铁拳,就感觉到血液里燃起了火苗,火苗简直要从汗毛里冲出。
“以血为形,以气为拳,可达拳意至高境界。”他说:“你未到七品练拳,好在拥有麒麟体质身体无竖不摧。跟随你的意念运劲。”
项生照着万休兵说的去做。
就看到抬起的胳膊前小臂四周,浮动四把红色铁锤。铁锤正燃烧着熊熊烈火。
一丝一丝的线条肌肉与火光相映拉出阴影,就显得这肌肉里充满了力量。
胳膊里的力量是可怕的。
抬头看去就见路正神色紧张起来,“原来你是兵器神匠的儿子,早知道我就应该杀了你。”
他警惕于项生的无敌铁拳,心中也没有太多的把握。
但他又过于自信,“小子就算你现在拳意大涨,也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是吗?”
“你我的实力相差太多,这场战斗该结束了!”
他大喊一声朝着项生奔跑来,浑劲拳意达到顶峰誓要项生的命。
项生一跃而起,“看我无敌铁拳!”
他一拳击出,胳膊上红色锤子瞬间变大飞向路正。路正以拳相当身子一顿往下一弯。一把锤子击在了他的胸口,人飞出鲜血洒于长空。
落地后的路正立即弓下身子半蹲着。
“好强的拳意,我能感觉到他的拳是无敌的,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感觉,难道真的要出剑吗?”
路正抬起头看向项生,眼睛里再次布满杀意。
项生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生命正处在危险之中,他往前一步微微抬头,“怎么样我的无敌铁拳滋味怎么样?”
路正咧着嘴,“别得意太早,战斗还没有结束。你会为自己的狂妄付出惨痛代价。”
面对可怕的拳意路正不得不出剑,这的确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可是在成败面前一切都应该用成年人的目光去对待。
路正的选择没有错,还好今日这里的人都会死在这里。他不必担心有人会把今天的事给说出去。
他要出剑了。
他的额头刚发出一点光芒又瞬间消失不见,路正的心都凉了下去。
他的对手不再是项生而是南山王,他还是来了。
南山王的声音传到了九霄云外,“真是可笑真是可笑啊。”
猜一猜他是在笑谁。
是在笑路正。
“一位武王九品打一个武者一品竟然还要出剑,真是可笑。”
只看一道瘦高的身影踩在了一顶会飞的轿子上面,正往这边飘来。
轿子上的南山王衣角随风,越来越近就能看到他精瘦的脸上没有任何感情,那一对无光的眼神起码能够说明他每天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羊碧男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她下意识的动作是来自对南山王的恐惧。
但她决然的脸上却没有隐藏对南山王的恨意。
轿子落下,他站得有些高。这个高度刚好能观察这里在他未到来前发生了什么。
宁风与蓬断义没有停手,两个人滚在地上扭打着。始终难以分出胜负。
南山王来了他们还在打,不把南山王放在眼里。
他对自己的儿子蓬断义不愿多管,甚至对蓬无情也是一样。
“你自己惹的事自己处理。”
他对蓬无情说。
蓬无情当然不会在南山王面前示弱,立即站起。
说道:“我知道。”
南山王听后冷笑一声,看向路正,“你断去我儿子一条腿,这件事怎么说?”
路正微微抬头,表情凝重没有说话。
南山王接着道:“你放心我不会去管这件事,他的事我也不愿意去管。但今天得出一个结果,要不你死要不他死。”
他从轿子上跳下,很稳当。
路正并没有被南山王的话惊到,他对南山王不熟悉但也听过他的为人。
南山王果然是一个狠人。
现在路正心情要好了一些,只要南山王不出手。今天这里就没有人能拦下路正,更没有人能杀掉路正。
他说:“南山王果然气度不凡,今日有幸一见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但路正不知道,南山王不出手不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儿子够狠,而是他不太想正面得罪逍遥王。在大业面前蓬无情的生死对他来说是无关紧要的。
奉承的话南山王听了太多,不过路正的话却又是另一种味道。
他喜欢听。
就说:“我这人一向公正,不看私情只瞧实力。”
他说这句话不仅看向了路正,还看向了羊碧男。女子的目光没有闪躲,反而盯着南山王。
他沉默片刻,最后把目光看向项生,“你就是项生?”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