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如画卷。
徐徐展开。
“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这是故事?
不,
这已经不属于故事,这已经属于一个女人的传奇。
一个提父征战。
征战十年,在那全是男子,刀口中添血的日子,一个女人该死如何的艰难啊。
在场的女同志,眼眶湿润。
那道轻柔的声音,时时刻刻牵动着她们的心。
“归来见天子,天子坐明堂,策勋十二转,赏赐百千强。可汗问所欲,木兰不用尚书郎,愿驰千里足,送儿还故乡。”
听到这里,众人都愣住了。
一个女人在战场上女扮男装,整整十年,竟然活下来。
可为什么在天子面前的赏赐,尽是一丝也不要?
那她,求的是什么?
“爷娘闻女来,出郭相扶将,阿姊闻妹来,当户理红妆。小弟闻姊来,磨刀霍霍向猪羊。”
这幅画面徐徐展开。
一个农村,离别十年,年迈的父母,平日里已经嫁人却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大姐,用上了许久不成用过的胭脂水粉。
一个舍不得吃喝的小弟,将家里的唯一的猪羊,用来招待自己的姐姐。
在场的不管是女性,还是男性。
在这一刻,都开始动容。
一卷白纸写完。
在旁边的宋瑶眼疾手快,第一时间换上了新的宣纸。
余慎的声音没有继续出现,反而是宋瑶代替了余慎的声音,余慎在写,宋瑶在念,能进入央台做主持人的,水平都很高。
声音轻柔入耳,“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脱我战时袍,著我旧时裳。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
宋瑶的声音开始起伏,尽是有些颤抖:“出门看伙伴,火伴皆惊忙,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
现场寂静,众人的情绪再次被波动。
画面在脑海中萦绕。
一个女人在战场上征战,替父从军,整整十二年啊,在战场是如何的艰难,而这十二年里,又是如何小心翼翼隐蔽自己的身份?
许多女生眼眶都红了。
这样一个女人,如何不让人心疼。
面对这么多的苦难,没有丝毫怨言。
谁说女子不如男?
最后一句,哽咽的宋瑶说不出来了,她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余慎轻笑一声:“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
当最后一个音落下。
现场一片寂静。
落针可闻。
都愣愣的看着那个带着墨镜的青年,而女人们,则是仍旧在这个故事里沉浸着。
而那刘康,还有刚才在讽刺余慎写不出来的好几个年轻人。
此刻,脸色一片茄红。
他们真是被这篇木兰诗吓到了。
就连乐府诗专家廖非凡都激动大喊道:“好,好一个木兰辞,好一个花木兰,好一个替父从军!”
廖非凡研究了半辈子的乐府诗体。
他对乐府诗太了解了。
古留下来的所有诗歌,他几乎都能倒背如流。
这篇木兰辞,他从未见过。
也就意味着,这是现场写的,这是现场创作。
究竟有多大的才华,才能写出这样一篇,如此惊绝艳艳的乐府诗体啊。
一开始的确廖非凡不太相信余慎能写出一篇不错的乐府诗体,即便余慎先前就写出了许多很惊艳的诗词。
可这是乐府诗体。
跟五言七绝,是两码事。
根本不遵循其中的声韵和平仄。
所以两者可以说,不能混为一谈。
哪怕那个年轻人在将乐府诗体其中的理解,侃侃而谈。
可当那年轻人写完,或者说,写到了第二段的时候,廖非凡先前小觑的心思,骤然收紧,第三段,开始惊艳。
最后一段出来。
惊为天人!
这是他见过最好的一首乐府诗体!
不拘于男女,写的太好了。
现场中。
一些女子抹着眼泪。
“谁说女子不如男!”
“这才是我们女子的典范!”
“而不是男人口中的附属品!”
“这篇乐府诗体,这个小伙子,真的写到我的心坎里了,‘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这段,写的太好了。”
刘大爷感叹道:“精彩,太精彩了。”
王大师:“没想到乐府诗体,也能如此唯美。”
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