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书记的办公室在四楼东侧最里面一间。
秦立赶到的时候,冯朝阳正在给秘书安排工作。
听到敲门声,冯朝阳喊了句进来,看到走进来的是一个陌生年轻人,相貌勉强可以称得上帅,阳光中带有张扬,气度不凡,给人一种傲骨犹存的感觉。
“是小秦吧?”冯朝阳笑问。
称呼的不是秦立的名字,而是关系近的人才会称呼的‘小秦’,从态度上来说,对方有意拉进彼此的距离。
秦立就坡骑驴,笑着坐在了冯朝阳对面,“是的呢,来的匆忙,特产没来得及准备,等下次咱爷俩再见面的时候我给您补上。”
“那感情好,可千万别光动嘴巴啊,特产你小子得实实落落的给我落实了。”
冯朝阳哈哈大笑,随之嗔怪道:“不过,我年纪虽然比你能大一轮多,‘爷俩’这俩字用的也算是合理,但为什么我总感觉你小子把我叫老了呢?”
冯朝阳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五官周正,留的是短碎发,看起来很精神,穿着也不是常见的干部服,而是合体的西装,给人的感觉很周正。
秦立委婉道:“咱俩同辈相称也行,不过您日后若是被人占了便宜,可千万别怨我。”
冯朝阳是少壮派成员,秦立估计他和邱正阳是一类人,爷爷是开国将军,在国内属于鹰派人物,没道理不认识邱正阳,所以,将他和邱正阳摆在了同一个辈分上。
冯朝阳很显然听明白了他言语中的意思,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嗯,‘爷俩’这俩字,我觉得很合适!”
随之,他挥手示意秘书离去。
等秘书出了门,将门在外面带上后,冯朝阳从抽屉里掏出一包烟,扔给秦立一根,自己也点上一颗,笑问:“你小子跟入驻江州的巡检小组负责人邱正阳很熟?”
“还行。”
秦立知道他是在探自己的底,也没隐瞒,老老实实回道:“是我老大在中间介绍认识的,后来我俩在国外国内都配合完成了一些事儿,一来二去就熟络了。”
“你老大?”
冯朝阳考虑到秦立的身份,“你说的是汪明瞚老哥吧?”
“对对对,就是他,要论关系,我跟汪老大的关系更好。”秦立舔着脸说道。
听他这么说,冯朝阳只觉秦立更加顺眼了,“难怪你和邱正阳关系还行,他在红圈可是出了名的难相处,基本没啥朋友,也就是汪老哥岁数大,能容忍他的臭脾气。”
秦立立马附和吐槽:“您说的可太对了,就老邱那臭脾气,是真臭啊,整天吊着个脸,搞得跟谁欠他二五八万似的,我每次见到他那张脸都想打他,要不是看在我老大的面子上,我都懒得跟他合作。光想占我便宜了,我就没见过他这么不要脸的。”
同时吐槽一个人,这是最能拉进彼此关系的一种方式。
随着秦立大骂邱正阳,冯朝阳看他的眼神更加和善了,只觉眼前这小子投自己的脾气,哈哈大笑道:“你小子看人很准,老邱确实是个不要脸的。哈哈哈……”
“冯书记,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儿吧?”秦立眼见时机已成熟,试探问道。
“嚯!”
冯朝阳一拍自己脑门,“差点忘了正事儿!”
他问道:“你小子在搞什么,竟然联合三个部门将十几个市政单位搞得鸡犬不宁,你知道有多少单位跟我告状吗?咋地,你这是想翻天?”
“嗐!没办法,他们逼的我不得不拔刀相向啊。”
秦立一脸委屈道:“我辛辛苦苦工作很不容易的,既要养家,还要为国家做事儿,更要为国家支柱产业做贡献,可偏偏有人想借威权摘我果子,不同意就联合市政单位给我穿小鞋……”
他将章书记一脉人马是如何针对他,又将自己芯片公司的成果等情况挑着可以说的,详详细细的跟冯朝阳讲了一遍。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这年头,想为国家做点实事是真难啊,不光钱财缺失是个大事儿,还要时刻面临威权上的职务侵占,这也就是我年轻又气盛,从不向威权妥协,不然公司早就成别人的了。”
秦立问冯书记:“冯书记,你说咱江城的营商环境什么时候才能变的单纯一些,我们这些企业家再也不用面对这些乌七八糟的烂事儿啊。
为国家发展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我很乐意,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哪怕最后输的一无所有,我也心甘情愿!
但让我每天都面对公家上的这些乌七八糟的烂事儿,我是真不乐意!我现在都恨不能赶紧把芯片公司卖了,离官场远远的。
我真的好累啊……”
面对这些少壮派,你就得从国家大义上着手,不然很难引起他们的同仇敌忾,这是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