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岸是一片面积极广的大棚,因为还耕政策,绝大部分已拆解,但仍有不少大棚耸立在荒野之中,残破,萧瑟。
穿过这片大棚,就是埠河镇,去年秦立和云疏影破获瓷器大案的地方。
秦立开车过长江大桥时,看到过这片残破的大棚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用来私刑根本不担心被人看到。
已经有人等在了岸边。
秦立和李壮泰上岸后,当即迎面走来,“李老板,这地方选的妙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根本不用担心被人看到……”
借着微弱的月光,秦立勉强可以看清此人的相貌,是个五官不正的中年男子,眼距偏宽,眼神有些斜,给人的感官不太好,看起来有些别扭,一看就是那种犯过事蹲过长时间大牢的混子。
“废话!要不然能让你们把人弄到这里来?”
李壮泰白了他一眼。
中年男子打量几眼李壮泰身旁的秦立,“这位是……”
李壮泰怼他,“管那么多干嘛,好好干的你的活儿就成!”
“放心,这活儿我们哥几个保证帮您办的漂漂亮亮的。”
中年男子碰了一鼻子灰,却不在意,嘿嘿笑道:“不过,这说好的费用……”
“少不了你的!”
李壮泰将拉链拉下来一半,从怀中掏出一个塑料袋,借着月光可以看到塑料里装着不少红票子,即使此时光线很昏暗,但仍能看清上面的人头像。
“二十万,一分不少!”
李壮泰将塑料袋举在中年男子眼前,抖了抖。
中年男子眼睛一亮,伸手就去拿钱,不想却被眼前的陌生男子抓住了手腕,就听此人道:“事儿办完了再拿钱也不迟。”
李壮泰当即将钱收回,“没错,先做事儿,后拿钱!”
中年男子看看秦立,又看看李壮泰,点头笑道:“行,都是道上混的,规矩我懂!”
当即带着秦立和李壮泰进入了一个废弃的大棚。
大棚左侧是个单间,面积有九个平方左右,里面有进入大棚的入口。
此时,蒋怀仁被五花大绑的丢在大棚入口处的地面上。
而在他身旁,蹲着两个身穿黑衣,戴着鸭舌帽的男子,口罩已摘掉,正蹲在入口处吸烟。
眼见同伙带着李壮泰和秦立走进来,其中一人问道:“怎么说?”
中年男子望向李壮泰。
李壮泰则望向秦立。
秦立走过去,试探了一下蒋怀仁,确定他仍处于昏迷之中,顿时放了心大概看了两眼大棚里的景况,心里便有了定策。
朝众人招了招手,等几人凑过来,他小声说道:“你们这样……”
将如何审讯蒋怀仁的方式以及该询问的问题从头至尾都说了一遍。
“都听懂了吗?”秦立问。
“嗐!这个简单,我们经常跟条子打交道,没少进里面,就这套对付人的手段我们再熟不过,只比你们更懂,你们尽管瞧好了就行了。”
中年男子拍着胸脯,大吹法螺,示意秦立和李壮泰放心,然后便让俩兄弟按照秦立的指示,寻来铁锹,在大棚里挖了一个仅容一个人躺下的深坑。
中年男子自己则搬来一摞砖头,在深坑旁边简单搭了个四方平台,随即用矿泉水瓶子去长江岸边灌了一瓶子冰水,等回来后,问李壮泰:“开始?”
李壮泰不动声色的戴上口罩,将羽绒服的帽子扣在了脑袋上,对秦立说:“你出去等着吧。”
秦立点头,径直出了大棚。
中年男子则让俩同伙将口罩戴上,掩去面目,随即一瓶子冰水全都浇在了蒋怀仁的脸上。
蒋怀仁顿时被冷水激醒,只觉脑袋疼痛万分,不由咧开了嘴巴,但却没发出半点声音,内心更是瞬间绷紧了一根弦。
借着月光,他看到了站在自己四周的四个看不清面貌的男子。
他更是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绑着的绳子。
很明显,自己被挟持了。
“你们是谁?”
蒋怀仁沉声问道。
但没人回答他,李壮泰朝中年男子抬了抬下巴,中年男子闻弦知雅意,当即出声:“我问,你答。明白吗?”
蒋怀仁冷笑:“你们是秦老板的人吧,跟我玩这手?你们以为我会害怕?敢私自扣押机关干部,你们这是在违法犯罪!你们最好马上把我放了,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
面对他的威胁,四人对视一眼,均看出了对方眼神里的嘲弄之意,这人怕不是个撒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