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几千万的东西自然不能放在车里,按照陈老的说法,是要将那两件青花存进银行,等走时再取。
于是,秦立骑着机车跟在他们后面,去了一趟银行。
在存放古玩的时候,金教授问秦立:“小秦,你在江城买房没?”
秦立摇头,“还没呢,打算这周末过去瞧瞧。”
国人对房子是很看重的,不论在什么地方,只要有了房子就有了家的感觉。现在秦立手头上有两百多万,足以在江城买套不错的房子。
“金老,你有什么建议给小子吗?”秦立问。
“还真有。”
金教授笑道:“干古玩这一行的,日后少不了存货,这就需要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来存放了。有钱呢,就买套别墅,打造一个专门的存放室;没钱呢就买个一楼的房子,最好是直接带地下室的那种,如果不是这种,就得问问开发商,能不能在室内挖一个地下室来……”
秦立看着眼前的这个固若金汤的银行地下存放空间,心里突然明白金老为何想起问自己房子的问题了,是在告诉自己,如果想在古玩一行搞下去,必须要有一个类似暗室的安全存放地点。
“如果买一楼,那我还不如直接买套别墅,反正是自己的房子,想怎么改就怎么改。不过,在江城,一套别墅最起码也得五六百万,以我现在的经济实力,暂时还不允许……”
“唉!任重道远啊!”
“加油吧!”
“秦立你一定可以的!”
秦立在心中给自己加油打气。
这一天,秦立完全是在秦都古玩市场渡过的。
或许上了岁数的原因,又或许是为了多一份保障,又或许是出于考较,陈老和金教授没少让秦立上手,但凡能让他们多瞅两眼的瓷器都会让秦立给出自己的意见。
而经过这一天的近距离接触,二老发现了秦立一个很大的缺点。
能断代,但不能断具体时期。
比如一件瓷器,他只能看出是清朝的,但具体是清朝哪个阶段的,就看不出来了。
还有,秦立对于古玩品质完全不通。
比如,同样是清代民窑的五彩笔筒,有的能卖几千块,有的能卖到几万块,有的甚至能卖到几十万,但有的才值几百块。
秦立丝毫分辨不出它们的价值差距在哪里。
另外,秦立对于瓷器类型也完全不懂。
像什么五彩、斗彩、粉彩、珐琅、青釉、粉釉、豆青、哥窑等知识点,他完全不知道。
更不要说那些瓷器身上的纹路了。
像是什么缠枝纹、折枝纹、山海纹、芭蕉纹、波浪纹、回字纹,云头纹等等,他表现的完全就像是个傻子,一问三不知。
陈老和金教授都惊呆了。
陈老目瞪口呆道:“小秦,你是怎么做到啥也不懂还能捡到漏的?就纯靠运气啊?”
金教授也是一脸感慨,“我听老陈说,你才刚入门,但我万万没想到,你这是连门槛都还没跨过去啊!”
秦立满脸通红,羞愧难当,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他早就预料到自己有一天会在熟人面前露怯,但他死都没想到,这次的露怯是来的如此猛烈,几乎将自己的缺点一针一毫的全都展露了出去。
好在,他的另一特质总算为自己捞回了几分颜面。
那就是断真假很快,且极准,几乎一上手就能准确说出结果。
他说是假的,必然是假的。
他说是真的,必然是真的。
他说有问题,必然有问题。
这简直就是神眼,绝对是最适合考古的好苗子!
“虽然小秦完全就是一古玩界的白丁,但这份鉴宝天赋实在太难得了,我教学几十年,还从来没碰到一个像他直觉这么准的孩子。”
金教授见材心喜,问道:“小秦,你有没有继续读书的打算?虽然你基础知识极度欠缺,但这些都可以弥补。刚巧,我的考古项目每年都有几个研究生名额,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来读我的研究生。”
秦立忙道:“金教授,我高考失利后就辍学了,现在已经没法继续上学读书。”
金教授却大手一挥,毫不在乎道:“这不是问题,只要你想上,我可以先把你安排进一个普通大学,最多过渡两年,我就能把你调到江都大学的考古学院。”
秦立闻言顿时心动了。
在老家那边对学历很看重,老家那边的乡亲们一提起谁家孩子就说是哪个大学毕业的,你家孩子要是没上过大学都不好意思跟人搭话。学校越牛逼家长就越牛气,到哪都被人高看一眼。
当初秦立高考失利不打算复读之后,秦父秦母没少唉声叹气,感觉脸上无光,就连奋斗都少了几分干劲。
而江都大学,是中南部地区最为顶尖的学府,在国内榜上有名,排在第十五位,绝对的名牌大学。
可想而知,秦立要是到这所大学上学,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最起码,秦父秦母的腰板会瞬间拔高三丈,在村里都能横着走。
然而,陈老只几句话就彻底打断了秦立的所有希冀。
陈老道:“小秦,你有没有做过职业规划?将来是打算走政途还是商途?”
秦立问:“有区别吗?”
“自然是有的。”
陈老解释道:“走政途也就意味着你以后是以研究为主,再想靠古玩赚钱就难了,于名声不利,且国家也不允许研究人员经商。也就是说,你的财富是可以预知的,无法做到大富大贵。”
他老人家指着金教授说:“你不要看他,老金之所以有钱搞收藏,是因为他有个好儿子,每年孝敬他的钱财是个天数,足以支撑他的爱好,不然,他只能眼巴巴的瞅着。”
“如果走商途呢?”秦立问。
“走商途也就意味着你永远上不了正席,哪怕你名声再大也只是个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