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秦立吃完早饭,正要出门,门突然被敲响。
打开房门,秦立看到站在门口的人,顿时吃了一惊,“你怎么又来了?昨天没走?”
正是玉器店老板。
“回了,今天赶早过来的。”
玉器店老板笑道:“昨天我回去后查了下资料,结果发现你说的是对的,那个青铜杯确实不是汉仿秦制,而是春秋战国时期的。”
他拱手道:“我为我的专业不足为你道歉。”
“不必了。”
秦立对他的来意心知肚明,但没点破,笑道:“每个人的专业不同,力总有穷尽时吗,能理解。我相信,如果是玉器,老板肯定不会出错。”
“小兄弟说的对,现在很难有你这样懂得道理的年轻人了。”
玉器店老板话峰一转,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兄弟,那个青铜杯能割爱不?昨天我问过懂行的朋友,春秋战国时期的青铜器,上面带字的,市场价大概在二十万左右。我是真喜欢那个青铜杯,虽然锈蚀很严重,但历史底蕴足,是一件很值得收藏的古文物。如果你肯割爱,我愿意出市场最高价购买下来。”
这是玩高踩低买的套路不行,改变战法了。
以低姿态拉进彼此之间的关系,然后以看似专业的角度,评估出一个普通人觉得’天降大财‘的价格,冲击对方的心理,趁着对方心理防线崩溃,乘势拿下!
可惜,秦立不是普通人。
如果是十天前,他会毫不犹豫将青铜杯以二十万的价格卖给他,但现在,他已经是身价三百多万的中产,已经看不上这区区二十万了。
秦立委婉拒绝:“不好意思,我现在不想卖,打算去古玩市场转转,看看情况再说。”
玉器店老板心中顿时一凛,马上告诫道:“古玩市场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鱼龙混杂,坑蒙拐骗到处都是!就说我待的凤溪古玩市场吧,每年都有不少上门顾客被那些老板坑,尤其像你这样的似懂非懂的小白,最容易被人忽悠,到时上了当,后悔都来不及。
我就不一样了,咱们都知根知底,都是老冬的朋友,别说我不会骗人,就是骗也不能骗你,要不然,我跟老冬的朋友都没得做。你说是不?”
秦立笑而不语,心说你特么一直在骗我,当我是傻子看不明白吗?
见他不说话,玉器店老板心下着急,马上又道:“兄弟,你打算干跑腿一辈子吗?”
秦立不明其意,“不啊。”
“我就说你不会这么胸无志向。”
玉器店老板画出大饼,“刚巧,我店里生意很忙,缺个辅助,你不如来我店里上班。你不是喜欢古玩吗,刚巧,我对这东西有些研究,可以倾力培养你,收你为徒,最多三年,我保证你对任何古玩都了若指掌!“
这是建立密切关系,畅想美好未来,让对方为了发展考虑,不得不忍痛割爱。
都是套路!
秦立如果在碰到陈老之前,为了将来考虑,说不定也就认了,可惜,他现在的眼光很高,连陈老都没拜师,更何况他了。
秦立摇头:“不必了。”
玉器店老板心下顿沉,“你一定要去古玩市场?”
秦立点头。
“你可想好喽,我给的可是市场最高价,整整二十万,以你现在的工作,最起码得辛苦工作五六年才能挣到。”
玉器店老板危言耸听道:“如果你现在不卖给我,等回头发现我给的价格最高,你再想回来找我可就不是这个价了!”
秦立仍笑而不语。
玉器店老板见他铁了心不卖给自己了,脸色顿沉:“兄弟,你知道吗,你这样就把路走窄了。”
“喔?此话怎讲?”秦立挑了挑眉。
“古玩圈子不同于其他圈子,想挣大钱靠单蹦是不可能的,必须融入圈子才能见到真正的古玩世界。而想要进入圈子,则必须有引路人。”
玉器店老板冷冷一笑:“就你这样的小白,还是一个干跑腿的,哪怕靠走运倒腾古玩赚了点钱,但底层就是底层,一辈子都不可能跨阶层而入。”
“你想挣大钱吗?”
他一字字道:“你现在把青铜杯卖给我,我可以给你一个迈入高级阶层的机会!”
“请!不送!”
秦立还以为他有什么高见呢,弄了半天又是阶层,这话他听闫如语说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毫不犹豫,挥手示意他走人。
“我这可是在给你机会!鱼跃龙门的机会!你可别不知道好歹!”
玉器店老板眉头跳动,显然动了火气。
秦立脸也冷了下来:“我再说最后一遍,不送!”
“你不要后悔!”
玉器店老板气呼呼离去。
“阶层?阶层你麻痹!”
秦立撇嘴,十分不屑的回了室内。
只是刚将门关好,他脸色就沉了下来,“这地方不能住了。”
玉器店老板能上门一次,就能上门两次。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而他所有的财富都在这里。
虽然玉器店老板不太可能这么做,但万一呢?
不得不防!
本来他还打算出去的,但见此情况,只得憋在屋里,一连两天都没出门。
而就在本月的最后一天。
他放在角落里的几件青铜器终于养护时间完成,不再惧怕阳光暴晒。
也是在这一天,陈老给他打来了电话,让他下午三点到太乙街街口等着他,他把属于金教授的那张请柬给他。
秦立这才想起,自己和陈老的约定,今天要去参加古玩圈的交流会。
于是,好好的清洗一番,换上了平时舍不得穿的品牌休闲装,下午两点多,用纱布将青铜尊和青铜杯缠好,放进黑色的双肩包,骑着机车朝太乙街赶去。
到达之后,未等多长时间,陈老也开车赶到了,将红底金字的请柬递到他手上,同时给了秦立一张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