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炳昌和刘副馆长也是一脸求知的看着范子虚。
金炳昌倒是认识这俩字,但具体意思也不太清楚,毕竟他不是专业研究铭文的专家,能认识就已经很不错了。
范子虚将青铜爵轻轻放在床头柜上,呵呵一笑,道:“你要说其他的铭文我或许不太明白,但这俩字我可熟悉的很。我老家是浙省临海的,我们市博物馆内就有一件刻有‘它车’的青铜爵,当时讲解员说‘它车’有可能是个人名,也有可能是族名,如今看来,并非人名,而是族名!”
他当即将“它车”二字的释义,跟三人讲解了一番。
它,铭文释义:虫也。
上古时代的人们居住在草野之中,总是担心虫蛇的侵害,因此见面时总是互相问候说“你没碰到蛇吧?”
这个它,即长虫、蛇的意思。
车,铭文释义:车、轮的总称。即对名词的“车箱”、动词的“转动”都叫“车”。据说“车”字是夏后时代一个叫奚仲的人创造的。
此刻青铜爵上的“它车”就是指,有一个族的图腾是一条蛇和车(或轮),这也是他们的族名。
不过,‘它’字在上古不读ta,而是发shi的音,车也不读che,而是近乎“居”的音,类似诗居。
秦立三人听完,只觉长了见识。
但秦立很快就狐疑道:“但这也证明不了,‘它车’二字,是族名而不是人名吧?万一这款青铜爵与你家乡博物馆的那款青铜爵是同一个人的呢?”
范子虚笑着解释:“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当时那款青铜爵出自我家乡的一座古墓,那座古墓保存的很完整,没有被盗过的痕迹,可见,这款青铜爵并非来自那座古墓。不同古墓出来的青铜器却刻有相同的铭文,这足以证明,非人名,而是族名!”
金炳昌想了想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至今为止,国内刻有‘它车’二字铭文的青铜器,只有现如今眼前的这一件,和你家乡博物馆的那一件?”
范子虚点头,“正是如此。”
咝——
金炳昌和刘副馆长几乎同时倒吸一口冷气,再次望向秦立时,一副‘你赚大了’的表情。
“怎么了?”
秦立一脸疑惑。
金炳昌摇摇头,一脸感慨道:“你小子这运气,真的没法说了。”
刘副馆长则一脸羡慕道:“还怎么了,你小子捡大漏了!”
秦立更加狐疑了,“是,如果我从圈内出手,确实能赚个百十万,但这也算不上什么大漏吧?”
回国内后,如果秦立从古玩市场上出售,这款青铜爵他也就能赚几万块,十万顶天了,但古玩一行,赚钱从来靠的不是市场,而是圈子。
他如果将这款青铜爵从古玩交流圈里转手出去,基本能卖到百万以上,甚至两百万都有可能。
毕竟刻有铭文的青铜器,奇货可居。
那些富豪藏家也很乐意用远高于市场的价格将此款青铜爵买走。
只是,百十万的捡漏,在古玩圈还真算不上大漏,也就算个中漏,上千万那种才是大漏,至于上亿的那种已经是天漏儿。
见他还没明白,金炳昌一脸无语道:“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死脑筋了。我问你,单从眼前的这款青铜爵上的两个铭文,你能看出什么来?”
秦立毫不犹豫道:“当然是人名或者族名了。”
“也就是说,这个结论是不确定的对不对?”金炳昌笑呵呵发问。
秦立顿觉心头豁亮,终于明白了金老和刘副馆长为何说自己捡到大漏了。
自己这款青铜爵的市场价值确实是有限的,即使历史价值也是有限的,但当它和另外一款刻有同样文字的青铜爵放在一起时,那就不一样了,它具有的不单单是历史价值,还有解题价值、证明价值、结论价值,它是解开华夏文明中,上古‘它车’二字到底是人名还是族名的证据体现!
这是研究华夏先秦文明某个课题中的重要一环!
因此,眼前这款青铜爵的价值,从文明和知识上来讲是无限的!
而通过这一点,秦立也终于明白了父辛爵的大名如雷贯耳,偏偏价格上不去的原因。
那是因为父辛爵早已被人证实,父辛二字,乃是指的召伯父辛,华夏西周初年的人物。
对于这种有结论的人名或者族名青铜器,与其他青铜器并无太大差别,即使价值有差,但也高的有限,高还是高在了拥有纪念意义上。
范子虚问秦立:“怎么样?要不要我现在就帮你联系一下?”
他之所以这么急切,是因为他以中间人的身份,将此款青铜爵归置到老家博物馆,不光对老家博物馆有好处,对于他也有好处。
秦立心里猜测,范子虚恐怕是奔着关于上古‘它车’二字的研究课题的署名权去的。
上次,金老作为中间人,将古英国陶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