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我?”
秦立吓了一跳,连忙熄火,就要跳车。
高校长一把抓住他胳膊,“你干嘛去!”
秦立抱拳求饶:“您老还是另请高明吧,我跟老蒋又不熟,这可是得罪人的活儿,要是传出去,我以后还在圈子里混不混了?我为一个陌生人把自己的名声砸进去?这不合适!”
高校长也知道这事儿有点为难人,古玩圈里是很忌讳插手别人的事儿的,尤其跟生意有关的事儿,除非关系匪浅,不然根本没人乐意帮忙。
但老蒋跟他关系很不错,早年对他有过帮助,这事儿他虽然不想管,但哪怕为了报恩也得管。
“你就当帮我行不行?”
高校长求道:“我之所以能当上这个校长,还是他从中给我找的人,要不是他当年出手相帮,我绝对没有今天。哪怕为了还这个人情,我也得帮他一把。”
“但你也不能为了还人情,就把我扔泥坑里吧?”秦立依然不乐意。
“那这样,我把我这些年研究国画的心得给你,换你一次帮忙的机会行不行?”
高校长知道他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性子,想了想说道:“你知道的,我是古建筑专业出身,虽然跟你主要学习的古瓷器不一致,但古建筑专业中的彩绘跟国画完全相通,你研究瓷器肯定要学习国画,我不敢往大了说,以我的国画水准,至少要比学校的国画老师强,肯定对你研究古瓷器有帮助!”
国画绝对是现如今秦立的最大短板,这种心得正中他的胃口,秦立当即义正言辞道:“什么心得不心得的,就凭咱爷俩的关系,有事儿我必须得出马啊!我可是你的学生啊!我不帮您还帮谁?您啊,就是太客气了。不过您老都这么说了,我要是不接着也不合适,恩,赶明儿您老记得把心得带过来就行了!”
高校长:“……”
秦立可太熟悉骡马古玩市场了,是他的多次捡漏地,真正意义上的发家也是在这里,恩,差点进去也是在这里。
可以说,秦立跟骡马古玩市场的缘分绝对不浅。
老蒋跟人发生纠纷的店铺是辛宝阁,是个小二层,楼上楼下都摆有瓷器,一楼的相对便宜,二楼的则要贵一些。
“老高,你总算来了!”
看到高校长带着秦立进了店铺,老蒋同时顿时底气大增,指着店老板的鼻子骂道:“我告诉你,你完蛋了!我朋友是文物学院的校长,你不是说这款瓷器是官窑吗,你就等着被打脸吧!”
其实他心里知道,秦立的水平要超过高校长,奈何秦立说他的石榴杯是假的,所以他不想提秦立,故意只提高校长。
“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这也是官窑!”
店老板是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眉毛粗直,颧骨较高,一看脾气就不咋好,他仰着脖子喊道:“我告诉你,你最好乖乖照价赔钱,不然谁来了你也走不了!”
“赔赔赔!我们没说不赔吗!但这赔多少就要合计合计了,不能您说多少就是多少对吧?大家都是文明人,咱们要讲道理对不对?争吵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大家都少说一句,咱先看看瓷器再说……”
高校长生怕二人打起来,连忙站到了二人中央,一团和气的劝慰二人。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高校长一团和气,店老板也不好再说过份的话,哼哼道:“要是都跟您说话似的,我何必呛呛,我一做生意的难道不知道吵架会影响生意?这不可能吗!”
“你的意思是说我故意跟你吵的?”
老蒋又要起火,高校长连忙将他推到一旁,“少说一句少说一句,我这不把小秦带过来了吗,是非曲直总会有个结果。咱也不跟人家赖账,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他望向秦立,“小秦,你上手瞧瞧。”
秦立看看店老板,又看看老蒋,呵呵笑道:“不吵了?那我就可就看喽?”
店老板见他年轻,还以为他是高校长带过来的学生,高校长带他过来是长见识的,也没当回事,不以为意道:“这瓷不就在这摆着呢,自己过来瞧吧。”
他指了指柜台上的一堆碎片。
“嚯!摔的这么残啊,这可不太好看。”
通过整器鉴定和通过残片鉴定完全是两码事,最重要的绘画风格不好判断。
如果只是单纯的判断真假,秦立根本不用费多大力气,用金手指一测就可以了,但这里涉及到了赔钱,所以,他不但要鉴定出真假来,还要通过各种细节来让对方心服口服才行。
毫无疑问,这件瓷器摔的这么残,绝对给他增加了鉴定难度!
秦立吐槽一句,但还是条理分明的鉴定起来。
他首先拿起了器底,不小,差不多有十五六厘米,施白釉,但无款,不过这个底足跟常见的底足很不一样。
它有两个圈足,如同环形。
这种圈足形制,名双圈足,起源于康熙年间,早中期比较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