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阳城隍庙对于庐阳人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它不但是历史古迹,更是庐阳的商业中心,白石斋、九狮楼、徽光阁、庐阳宫、小商品世界和古玩城等场所都以城隍庙为中心,向四外拓展。
可以说,牵一发而动全身。
可想而知,城隍庙失火对于此地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将是重大的无可挽回的损失!
伴随着商户工作人员的大喊,四周商铺瞬间就冲出了不少人,看到城隍庙内真的浓烟滚滚,纷纷大惊,拎灭火器的拎灭火器,没灭火器的拎水桶端水盆,几乎看到什么工具就拿什么工具,甚至有人拿着棍子就冲入了城隍庙,知道的是救火,不知道的还以为打家劫舍呢。
有个老人因为着急,光着一只脚就从店铺里冲了出来,结果腿脚不好使,刚跑几步就摔在了路上。
有人上前扶他,那老人急的大喊:“别管我,救火要紧!”
结果众人冲入城隍庙后,只见烟不见火。
然后众人从滚滚浓烟中,看到一个年轻人将蛇皮袋子里的檀香倒出,正在给甲子庙的香炉里上香。
他上香跟别人上香不一样,别人上香是论支的。
而他,是论袋子的。
就见他将一把把檀香点燃,插在甲子庙里的香炉里,不一会儿功夫就将整个香炉插满了。
那滚滚浓烟瞬间弥漫了整个甲子殿,呼呼往外冒,导致院子里看起来都仙气缥缈,香气呛人!
众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上香?
这尼玛也叫上香?
上香是这么上的?
然后众人又看到那上完香的年轻人十分虔诚的在殿前蒲团上进行拜礼,动作一丝不苟,真诚的不能再真诚!
待拜礼完毕,秦立起身走出甲子庙,瞬间就看到了堵在门口的那些人,眼见其中不少人拎着棍子。
秦立眼皮一抖,当即惊出一身冷汗,尼玛,我就上个香而已,不至于要打人吧?
而这时候,有人的出声问道:“小兄弟,你做什么呢?”
“上香啊。”秦立弱弱解释。
有人道:“你把三个神殿的香炉都一次性插满了,这也叫上香?”
秦立理所当然道:“这叫虔诚!”
“虔诚……”
众人不禁面皮一抽,想了好久都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这时候,半路上摔了一跤的老人家喊道:“行了行了,既然没走水大家伙就散了吧。”
檀香商户的那个工作人员眼见自己闹了误会,表情很是尴尬,眼见众人没注意自己,连忙先秦立一步,将小平板车拉走了。
其他商户见有人离开,也默默离开了现场,但也有人心里骂骂咧咧,只不过表面上没表现出来,都是做生意的,没必要因为一场误会而得罪人。
但见到如此敬香的模式,众人只觉开了眼。
一场乌龙就此结束。
秦立也带着满脸的信心去了戏台子后面的古玩摊,他心说,自己香也上完了,城隍大老爷看在我如此虔诚,香火够多的份上,怎么着也得保佑自己捡个漏吧?
还别说,香真不是白上的。
戏台子后面的古玩摊虽然不多,仅二十来人在此摆摊,但秦立竟然从这里看到了好东西,那是一件新粉彩螭龙耳描金人物图尊。
所谓新粉彩,即以浅绛彩画瓷的方法,用粉彩作为彩料的绘制彩色瓷的方法。
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社会相对安定,景德镇民窑彩绘业有所发展,浅绛彩瓷器开始衰落,一批知名艺人流落民间。其时绘瓷行业除景德镇“红店”(一种专绘粉彩,专门代客加工绘画瓷器的工场)之外,还聚集着许多行外的艺人,如晚清时在杭州绘制扇子的婺源人汪晓棠,以及捏面艺人、新建人王琦,四川籍的石刻名手周小松等。
潘陶宇、汪晓棠在新的制瓷工艺和彩料技术的基础上,开创了民国新粉彩瓷画。二十年代后期,以王琦为首的“珠山八友”成了新粉彩瓷画的代表人物。他们多以八人合作的形式,画八块长条瓷板组合成一套画屏销售,人见人爱。从此以后,重彩浓墨的新粉彩逐步取代了风靡一时的浅绛彩。
浅绛彩被新粉彩所取代,或许是因浅绛彩本来就是一个小众的雅玩之物,并不能满足新兴富人阶层的审美嗜好。且随着早期浅绛画师的老去,历史机缘所造就的大师级的浅绛精英人物难再涌现。所以,当色域远比浅绛彩宽广丰富,且不易脱落的新粉彩出现,加之色彩艳丽的新粉彩更适应新兴商人阶层的审美需求,时代相适应的粉彩取代浅绛便成为大势所趋。
此尊个头并不大,仅16厘米高,但却小中见大,造型雍容华贵、螭龙耳造型别致,描金彰显富丽堂皇之装饰风格。
其胎釉洁白细腻,人物绘画精致,表情丰富,衣纹流畅,填彩典雅,构图优美,两只燕子上下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