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货说是给姥姥姥爷带的,实则每年都会被姥姥姥爷分给各家,不过以往秦立家带来的年货太过一般,姥姥姥爷看不上,每年都让秦妈秦爸原封不动的带回去了。
眼见三舅妈提到了这事儿,秦立装作没听懂她话里的讽刺,立马叮嘱老两口,“姥姥姥爷,今年我特意从庐阳那边给您二老弄了一些那边的特产过来,不多一点,就别分给我舅和我姨妈他们了,您二老自己留着慢慢吃。”
大舅好奇道:“啥东西啊这么神秘,都不舍得给我们。”
姥姥和姥爷也好奇,指了指客厅门口的那两个蓝色的物品箱,“那不从那摆着了吗。”
大舅立马走了过去,打开其中一个箱子,顿时嚯了一声,“巢湖银鱼!这还是活得呢!这玩意可死贵死贵的!这得有十来斤吧!”
他诧异的看了秦立一眼,“可以啊,看来你三舅妈说的不错,去年你真把钱赚到了,都舍得买这种好东西了。”
他跟俩老人说:“妈,爸,你外孙可真够孝顺你俩的,光这箱子银鱼至少千把块!”
姥姥和姥爷顿时吃了一惊,“这么贵呢?”
大舅道:“关键是不好买,产量太少。你外孙能给你老两口带这种稀罕玩意回来,绝对是用了心的。”
“哎哟喂!我的大孙子诶,小时后我可真没白疼你,快来姥姥这边坐,跟我说说去年都干啥了。”
姥姥看待秦立的眼神顿时不一样了,再无之前的冷淡,那叫一个热情,直拍自己身旁的沙发,让秦立过去跟她老人家坐一块。
秦立心说你老人家是咋有脸说这话的,但脸上却笑呵呵道:“我可不敢过去坐,您旁边那是我大舅的位置,我越俎代庖叫个咋回事儿吗,万一被我大舅骂我不懂事儿咋办。”
“他敢!这家里我说了算!”姥姥朝大舅瞪眼。
大舅立马道:“你姥都叫你了,你还不快过去坐,咱家哪那么多事儿。”说着,他招呼他家大儿子,“大宁,你去给我找个塑料袋来,我捞点回去晚上炖着吃。”
秦立立马喊道:“大舅,这是给我姥买哒!”
大舅嗔怪道:“你这孩子,给你姥买的不就是给我买的。大宁,你记得多找几个塑料袋过来,我给你姑妈和叔家都分点,都尝尝。”
巢湖银鱼对于晋县的人来说,可是稀罕玩意,就连二姨妈都让大舅给自己多捞了几勺子,不一会儿一水箱银鱼就被分的一干二净,只给姥姥留了够一顿的。
这种结果早就在秦立意料之中,他却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跟姥姥告黑状:姥,你看我大舅,好不容易才给你带回来的东西都分完了,就给你留了一小口。”
姥姥哈哈大笑:“谁让你带这么稀罕的东西回来,分了就分了吧。”
老太太是个会做人的,至少对待其他家庭是这样的。
不过,秦立通过姥姥看待自己的和善眼神,估计自己家以后不会再被姥姥区别对待了。
当然,他也不在乎。
眼见大舅又将另一箱子年货打了开来,秦立连忙走过去,“这箱子年货就别分了,不是啥好东西,庐阳桂花酥糖、泸州烤鸭、吴山贡鹅,还有两瓶三河米酒是专门给姥爷的。”
“嚯!还都是庐阳那边的特产啊,这可都不便宜,这箱子年货也得小五百,你小子跑庐阳做什么去了,不是说在江城那边工作吗?”
大舅一边问话,一边将那包五斤装的桂花酥糖取出,拆开,给小孩子们一人分了一大把。
“有个朋友在那边部队,去那边玩了两天。”
秦立从箱子里拎出一罐米酒,跟姥爷说:“姥爷,我大舅又盯上这米酒了,要不拿出一罐来中午给大家尝尝?”
大舅一脸无语,我啥时候盯上了?
姥爷一听这酒是特意给自己带的,笑的合不拢嘴,看秦立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的亲孙子,“那就拿出一罐来尝尝吧。”
而这会儿的三舅妈就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了,本来她提这茬是想让秦立家跟往年一样出丑的,哪曾想,秦家竟然带来了一千多的稀罕年货,这让她的一拳犹如打在了空气里,心里别提多不痛快了。
大舅很是好奇道:“小子,你这手笔可不小啊,你现在到底做啥工作?”
“跑腿。”
秦立心说给国家捞文物各地乱跑,可不就是跑腿;给人掌眼买古瓷拿佣金也是陪着各地跑,也叫跑腿;自己去哪个地方做生意,还是各地跑,可不就是跑腿。
只不过,此跑腿非彼跑腿。
“跑腿这么挣钱吗?”
大舅很是好奇,这些年县城也有不少干跑腿的,但他老人家也只是听说这行业要比一般上班族能挣钱。
“还行吧,就挣个辛苦钱。”秦立模棱两可的说。
三舅妈一听他这职业,顿时撇了撇嘴,显然看不上,“这可不是什么好职业,年轻的时候还行,岁数一大就没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