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塞尔,下城。
某夜总会。
“嗨!肖老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快来坐快来坐!”
一个长着鹰钩鼻、薄唇的白人男子,十分热情的将步入包间的肖老板迎到沙发处,还亲自给倒了一杯红酒。
如果那些服务人员在场,见到此幕,肯定会惊掉大牙!
梅特林,欧洲红魔组织的四大堂口负责人之一,冷漠无情,杀人如麻,人见人怕,何时对人如此热情过。
肖老板将身上的唐装脱下来,丢到沙发上,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眉间的郁气却怎么也化不开。
“喔?”
梅特林挑了挑眼,“肖老板很不高兴啊。是谁把你惹了。说出来,兄弟我帮你教训他!”
“不提也罢!”
肖老板摆摆手,端起酒瓶,给自己重新满上,然后再次一饮而尽,又倒满,再饮尽,一口气连喝了四杯,这才停下。
这一幕,梅特林全都看在眼里,乐呵呵给肖老板递上一支雪茄,“来,尝尝,新到的货,味道不错,主要是够劲儿,能帮人放松心情。”
肖老板顿时明白,这雪茄里面加料了,但还是点上了,深深的吸了一口,道:“今天碰到一件绝好的东西!”
“什么?”
梅特林知道他是玩青铜器的,手头上有不少好东西,但很少从他嘴里听到‘绝好’俩字,可见,这次碰到的东西绝对不一般。
“一件商代后期的青铜瓿!”
肖老板满脸赞叹道:“个头很大,足有半米高,保存的十分完整,没有任何一丝损坏,通体幽黑,略带铜绿,纹饰十分精美,很给人神秘感,比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珍藏的那件兽面纹青铜瓿丝毫不差,放在除却华夏的任何一个国家,都足以称之‘国宝’级的存在!”
“嚯!虽然我没看到,但光听你这么一说,我也知道,这件青铜器的珍贵之处!”梅特林诧异道:“你怎么不买下来?”
他心里很清楚,肖老板肯定没买下来,不然也不会这副样子。
“嗐!别提了!”
肖老板再度摆手,一脸晦气道:“小鬼见阎王,我也是倒了血霉,竟然碰到华夏交流合作司的人了!这个部门是专门负责追讨流失文物的办公室,你也知道,我手上的那些青铜器有不少都是非法来源,如果被他盯上,哪怕我是比利时人,比利时政府也保不住我,到时我的损失就大了。”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一脸可惜道:“真是可惜了,如果我能得到那款青铜瓿,只要稍微运作几年就能彻底洗白,成为可以交易的绝世珍器,至少也有三千万欧的利润。唉!真是可惜啊……”
“三千万欧?”
梅特林眼睛顿亮,“你确定?”
“我这还是往少了说呢。”
肖老板再度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边倒边说道:“18年台湾拍卖了一件青铜兽面纹鼎,跟这款青铜瓿的纹饰几乎一模一样,你知道成交价多少吗?5.4亿人民币,合六千七百多万欧。
虽然鼎比瓿值钱,但这款青铜瓿保存的好啊,且不是常见的日用青铜瓿,很有可能是礼器,价值绝对低不了,我估摸着,这款青铜瓿甚至可以拍到五千万欧!”
瓿和瓿是不一样的。
日常用的青铜瓿,在圈足上都有三个开孔。
原因是潮湿的地面极易使青铜器底部发生锈蚀,因此在圈足根部开孔,促进通风透气,可延长铜器使用时间。
商代初期,圈足上的开孔是十字形,中期十字开孔尺寸变小了不少,到了商代后期,圈足上的开孔变的更小了,且变成了方形。有些青铜瓿上则彻底消失了开孔,变成了装饰的一部分。
原因是,此时的青铜瓿已经开始被青铜罍(lei)取代,青铜瓿在此时期开始起礼器作用。
毫无疑问,礼器要比日用器的价值高!
“五千万……”
梅特林的眼神顿时闪烁起来,眼见肖老板喝光了杯中红酒,他立马又热情的给肖老板倒了一杯,笑呵呵说道:“你是做青铜器生意的,怕惹上麻烦,这很正常,东方不是有一句古话吗,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但,我不怕啊!不就是一个华夏官员吗,比利时这么乱,死个华夏官员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
“别别别!”
肖老板知道他对那款青铜瓿起了心思,连忙摆手,“虽然华夏在国际上没有话语权,但比利时比起人家华夏来差着事儿呢。真要死上一个华夏官员,大使馆那边肯定会督促比利时政府破案。到时你面对的就不是华夏官方了,而是比利时官方,甚至是比利时军方。你们老大要是知道你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肯定会把你推出去平息事件。此事儿万万不可冲动!”
“那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那个华夏官员,把我的五千万夺走?”
梅特林一脸的不服气,在他看来,管他谁的,突突了了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