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立开车赶到小相寺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
这会儿寺中的修缮工人们正忙的热火朝天,刷墙的刷墙,铺瓦的铺瓦,几乎每一座供奉殿都被架子包围了起来,外面还挂着一层绿色的防护网,只留了一个通往殿中的通道。
但因为修缮的关系,此时的小相寺中,并无香客,甚至连游客都没有。
秦立将车停在小相寺门前,头一次从正门进入,只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监督工人们修缮的智贤和尚。
“智贤大师。”
秦立远远的就喊了一声。
智贤回头,看到是他,顿时心喜,迎上前来,“秦善人,您总算来了!”
秦立问:“对方人呢?”
智贤和尚回道:“在禅房和我师兄喝茶呢。”
“喝茶?”
秦立眼珠子转了转,“这次来的不是和尚?”
智贤和尚摇头,“不是。”
秦立问:“哪个庙请的人?”
智贤和尚:“他没说。”
秦立:“……”
他一脸无语道:“合着你啥都不知道啊。”
智贤和尚面露尴尬:“我这不是怕他揍我吗,我又没练过功夫,万一被他一巴掌拍的半身不遂了,那可就真半身不遂了。”
秦立打量一眼他身上的肥肉,“就凭你这身肥肉,其实还是可以抗一抗的。”
智贤和尚:“……”
禅房就在大雄宝殿的后面。
秦立一边往禅房走,一边问智贤和尚,“之前抓住的那些人,警方就没审出点什么吗?”
智贤和尚摇头,“他们录口供的时候都说是个人行为,跟其他人和组织全然无关,虽然咱们知道他们是各大寺庙派来的,但人家不承认,咱也没办法,警方因为咱这边提供不了证据,也只能给他们定‘行窃未遂’的罪名,基本都是进行了十五天的行政拘留,然后罚了些钱。”
“唉!”
秦立一想到小相寺以后还不知道要招惹多少毛贼,不由深深的叹了口气,“你说当时把那金涂塔收起来多好,非要摆在弥勒大尊的左手上,看看,招来多少破事儿!”
智贤和尚也是后悔不已,“关键是弥勒大尊当初就是这么设计的,左手上的莲花台就是用来放置佛宝的,都几百年的老佛像了,咱总不能擅自更改吧?空着也不好看,于是就摆上了。我要知道金涂塔能引起这么多事儿,当初说啥也不会摆在那块……”
说话间,二人来到了禅房。
秦立走进去,只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嚷嚷要干翻自己的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膀大腰圆,上身汗褂,下身一条黑色的肥大裤子,脚上是一双千层底老布鞋,赤裸在外的两条胳膊,皮肤黢黑油亮,肌肉条条分明,肘部有着一层明显的泛白老茧,绝对的练家子!
“智荣大师!”
秦立向住持智荣合十一礼。
智荣大师连忙起身还礼,“秦善人!”
听到身后传来的问好声,中年男子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但当他看清秦立的长相后,直接愣住了,很是诧异道:“这么年轻?”
秦立看着他端正的五官,正气十足的气质,也很诧异:“秦某虽不懂相术,但观阁下仪表堂堂,正气凛凛,一看就是好义之士,为何偏偏要助纣为虐?”
中年男子摆摆手,“别给我扣帽子,也不用拍我马屁。当年我欠了五台山一个人情,这次只为还恩而来。打得过,金涂塔借我十年,打不过,我跟清凉寺再无相欠。”
“借十年?”
“没错,就是借十年,十年后我双手奉还,另付小相寺一笔资金,算是我给小相寺的租金,当然,你们也可以当做成补偿。”中年男子信誓旦旦说道。
智荣大师连忙插话:“这个条件我们不可能答应,十年后他能不能还回来,谁也不清楚,凉寺能不能还给他更不知道,我们不能冒这个险,所以,老衲不得不让智贤联系了您。”
中年男子笑道:“所以,只能打一场了。”
秦立好奇问:“如果我拒绝呢?”
中年男子道:“永无宁日。”
“喔?”
秦立喔了一声,笑道:“这么自信?”
“这不是自信,而是事实。”
中年男子一脸认真道:“据我所知,最少有几十家无武僧的寺庙,都联系了传武人士,目的你们很清楚。何某不才,在传武圈有些名头,你拒绝了我的挑战,他们就会认为你是花架子,名副其实,到时来挑战小相寺的人会更多。所以,哪怕仅是为了你们自己,这个挑战,你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
秦立点点头,“看来这场架还必须要打了。”
他看看禅房,倒退几步,让开中间的四面佛龛,朝中年男子勾了勾手指,“来!”
禅房平时是小相寺所有弟子经课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