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接过来瞅了一眼,不由得感慨道:“没想到我大唐还有如此一丝不苟的官吏!”
源纲笑了笑:“笨办法而已,凌乱的很!”
确实是笨办法,这源纲竟然派人,把每天路过福州的每一条船都详细记录了下来!
这在后世也许没什么,但是放在唐朝,这绝对是勤恳到极致的表现。
这让苏辰和李承乾对面前这位四十多岁的刺史刮目相看。
苏辰仔细看了看整理好的记录,开口道:
“按照刺史大人的记录,这路过福州的船只,绝大部分都是南下的,很少有北上的。”
“这有些奇怪啊!”
源纲回答道:“这下官就不知到了,也许时间太短,那些船只还没返航?毕竟福州这里船只突然大量增多,也就最近两个多月的事情。”
苏辰皱了皱眉头,恐怕不是这么回事儿,
不过源纲能做到这地步,已经是极致了,也就没在继续问这方面的原因了。
“源刺史,你这备注写着疑似有不少运奴船南下?”
源纲支支吾吾道:“护国公,这人口买卖在我大唐其实……”
苏辰笑道:“源刺史不用紧张,昆仑奴、新罗婢在长安紧俏着呢,我知道
!”
“我只是好奇,这些运奴船不是应该北上的吗,怎么也往难跑?你那差人是不是弄错了?”
“护国公,这下官也怀疑过,只是那些船只在港口停留时间很短,下官没来得及派人上船。”
“而且像这种买卖,一般都和权贵关系密切,只要他们不是贩卖本地人口,地方官一般……”
苏辰点点头:“了解,就算你派人搜查,估计也无法登船!”
李承乾又好奇的问道:“奴隶贩子这么猖狂?”
源纲没说话,苏辰对李承乾道:“你知道以前贩卖新罗婢最多的是哪家吗?”
“这我哪知道!”
“五姓七望之首!你觉得哪个地方官敢过问这事儿!”
“门阀势力消散后,这买卖好像比以前更猖獗了,你回去问问你堂叔,他好像就有份!”
不理会目瞪口呆的李承乾,苏辰继续问道:
“你们能确定是运奴船?”
源纲回答道:“外观上运奴船和别的船只还是有差别的,再通过他们在港口的补给物资,就算不能十成确定,七八分把握还是有的。”
苏辰点点头,这事儿越来越他酿的奇怪了!
“冒昧问一下,护国公是在追赶、缉捕什么
罪犯吗?”
苏辰一愣:“源刺史为何这么问?难道福州附近有什么海盗贼匪?”
源纲摇摇头:“那倒不是,只是下官昨日询问官差时,他们说前天遇上两艘船挺奇怪,像是逃命的海盗。”
“护国公的舰队第二天上午就到了,又向下官询问过往船只,所以……”
苏辰两眼一瞪,还有这事儿!
“源刺史误会了,舰队一路来并没遇上什么海盗,也没有追击什么人 ?”
“不过源刺史既然提到了,我就好奇再问一下,那像是逃命的船只是什么情况?”
源纲皱眉道:“昨天下官向官差询问时,他们报告说是两首新式大船,不过有些狼狈,风帆有撕裂,帆桁都断了不少,像是遭遇了大风浪。”
“不过奇怪的是,这两艘船来到福州后并没有停下来修整,而是随便补给了一些淡水、食物,就急忙忙离开了”
李承乾看了苏辰一眼:“老师,那两艘船估计也遭遇了咱们遇到的那场风浪。”
“不过好不容易到了福州,不把船只修理好就继续往前跑,他们不要命了?”
源纲一摊手道:“所以才奇怪,官差都以为是后面有人再追他们,他们只
好不顾一切逃命!”
苏辰摇摇头:“谁知道他们怎么回事儿,也许真的是海盗,突然发现背后有支军队,吓着了也不一定,反正都跑了两天了,就别管他们了!”
李承乾和源纲点点头:都过去两天了,说什么也没用了。
接下来苏辰又和源纲谈论了一些福州其他的各种情况,
源纲感谢苏辰上次帮他运来的两船物资,他利用这些东西在福州组织百姓兴修水利、开垦荒地,取得了一定的成效!
设宴款待了源纲一顿后,苏辰让李承乾给李二去封信,把这里的情况说一下。
苏辰对源纲提供的记录很好奇,但是自己没时间调查了,就交给李二吧!
决定再休息一天,舰队后天起锚继续南下,下一站番禺。
不过第三天却没走成!
李承乾意料之中的荔枝吃多了,早晨起来就开始流鼻血!
这倒不是舰队没有起锚的原因。
昨天傍晚,水手们发现了放射状晚霞,今天一大早都盯着远处的云层和海面上的波浪,
仔细观察了一阵,大家建议多停一天看看!
对于这种建议,苏辰一般是遵从的。
没有气象卫星的年代,水手们的经验非常重要,
宁可多耽误些时间,也不可冒险。
半晚时分,水手们发现云层在增厚,海面开始出现涌浪,
苏辰也感觉有些憋闷。
“大帅,水手们推测,有暴风雨逼近!”刘仁轨前来报告。
“所有船只进港躲避风浪……”
事实证明水手的经验和苏辰的决断都是正确的。
当天夜里风力越强,第二天早上狂风暴雨开始肆虐!
李承乾和苏辰躲在庄园,门窗紧闭。
听着外面狂风呼啸,李承乾脸色有些难看:“这种暴风雨,要是舰队遇上会怎样?”
“跑呗!要是倒霉没跑过,被卷到气旋中心区,那就……”
“孙仁师他们走了几天了?有没看能碰上这场暴风雨?”
苏辰无奈道:“这我哪知道!”
“不过要是没遇上暴风雨的话,他们应该已经到番禺了。”
……
此时孙仁师正带兵在番禺城内横冲直撞,
一刀砍了之前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