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辰过来,薛仁贵上前道:“大帅!这群该死的海盗还嘴硬,说不是他们掳掠的人口。”
几个海盗头目扑通跪在苏辰面前:“军爷!这些真不是我们掳掠的,我们只是负责把人运到流求。”
苏辰:“那这些百姓哪来的?”
“梅岑山岛,”海盗头子急忙道:“军爷,是别人劫掠的人口放在了梅岑山,我们只是负责把人从梅岑山运到流求。”
梅岑山就是后世舟山群岛东南的普陀山,自从先秦时期就有人在那里居住,成为佛门圣地前,那里也是著名的道家修炼宝地。
“军爷,我们早已洗心革面,不做那些沿海打劫的事了,这运送人口是别人出钱雇托的正经生意……”
海盗头子还在那里为自己辩解。
苏辰:“谁托你们运送人口的?”
见海盗头子迟疑,薛仁贵锵锒一声抽出钢刀。
“军爷饶命!”
“我门也不知对方是谁,反正都是豪门大户家的管事儿,他们来到我们藏匿的小岛,让我们去梅岑山接人,我们也不敢问……”
苏辰:“你们经常干这事儿?跑了多少趟了?”
海盗头子:“就今年,这是第四趟,都是运往流求。”
苏辰望了一眼海边的海盗船:“八千石海船,哪来的?”
“买的!”
“嗯?”
“军爷,真是买的!”海盗头子见苏辰不信,急忙解释道:
“小的把多年的积蓄都给了萧家,从他们手里买的五艘大船!”
苏辰看了一眼海盗头子:“要真是如此,你还身价不菲啊!”
八千石海船虽说是苏辰弄出来的第一款海船,可也是目前大唐唯一能大量生产的民用海船,
苏辰手下的船厂从没向外售卖过,自家还不够用呢!
门阀余孽仿制的八千石海船,每艘船的价格高达好几万贯!
这个海盗头子竟然说他能买五艘海船,这都不是一般的有钱了!
旁边 的房玄龄听的都一皱眉头,朝廷要买五艘这样的海船,至少都得经过户部侍郎以上的官员同意,才能动用这么大一笔款项。
“而且你还能从萧家买来这么多大船,看来你身份不俗啊!”
这不仅是钱多少的事情,世家门阀现在还都缺这样的大海船用呢,
世家门阀制造的海船,一般情况下都是供给门阀阶层内部,根本不会外流,
一个海盗头子竟然能萧家手里买来五艘大船,
这要是普通海盗才见鬼呢!
海盗头子满头冷汗直流,他不认识苏辰,还以为和别的军官一样是个大老粗呢,没想到两句话就暴露了自己的老底儿了。
“小的以前和萧家有生意来往,小的祖上确实为小的攒下了一些积蓄,”
“见近来海运兴起,于是小的就把祖上的全部积蓄换成了大船,想以后靠海运为生……”
这还是个有理想的海盗,海上也确实有这样的海盗,他们平时也做些正规生意,一来便于为打劫踩点,还便于销赃,二来为以后洗白做准备。
沿海很多豪门大户都是这么起家的,明里是豪商巨贾,背地里干的是杀人打劫的勾当,混得好的还能弄个一官半职,更能为自己的不法勾当作掩护!
苏辰冷哼一声:“生意来往?销赃吧?”
海盗头子低着头没敢吭声。
“你们只把人口运到琉球?这些人口去了琉球干什么?”
海盗头子:“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是有船接着把他们运往海外。”
苏辰:“还有和你们一样干这活的海盗吗?”
海盗头子:“这道没听说过。”
“以前人多时,都是那些豪门自己派船往外运的,现在人少了才交给我们。”
他说的人多时,应该是李二还没发现门阀余孽向海外大肆转移人口时,那时候是门阀余孽亲自下海。
苏辰也没问海盗头子的身份,让薛仁贵把人押走。
这些海盗以后一起丢给百骑司,让他们审问去,
房玄龄说李二派了很多百骑司的人马在福州,等到了福州就丢给他们。
苏辰又看了看下船的百姓,有男有女,大多是二三十岁的青壮年,也有不少不少十多岁的少年。
“大帅!被掳掠的百姓大都来着杭州一带,还好他们身体都无大碍!”程务挺报告道。
苏辰:“门阀余孽又不傻,他们掳掠百姓去海外是为了给他们耕田种地、工厂劳作的,”
“这些百姓可以说是他们在海外的立足之本,不会故意虐待的。”
程务挺:“那,这些人怎么办?近千人呢。”
苏辰:“先安排在岛上,咱们从流求回来时再捎上,送回去交给地方官府就是了。”
说着,苏辰扭头对李承乾和房玄龄道:“看来杭州、越州的刺史叛逃后,新来的刺史干的不怎么样啊!”
“没有地方官员故意纵容,哪那么容易劫掠到这么多人口。”
“刚才那海盗头子都说了,这都是他们第四次往流求运送人口了。”
李承乾怒道:“我回去后会劝父皇派出黜陟使前往苏杭一带的。”
房玄龄叹气道:“老夫担忧的是,像这样的事,我大唐还有多少?”
苏辰:“房相担忧的是!估计这种现象我大唐沿海到处都是。”
“虽说世族门阀在朝堂上的权力瓦解了,但他们在地方上盘根错节的势力一时半会儿还消散不了的。”
李承乾:“那如何是好,我大唐百姓岂能这么不断被叛贼掠走?”
苏辰无奈的一摊手,看向房玄龄。
房玄龄:“这事回朝再做商量。”
“现在张亮在登州训练的海军也差不多成军了,大帅的海军也回来了,以后那些海外叛逆也不敢这么猖狂了。”
苏辰没说话,这事儿还真不好说,
就海军舰队在马六甲和昨天的遭遇来看,那些门阀余孽在海上通得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