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泽浩抓着他那头,眉心皱的紧巴巴的,都能夹死蚊子,他道:“这话挺长,我只知道怎么做,不会说,你问我媳妇吧,她教的我!”
那边的赵佳琪眼不断的给他眨眼,范泽浩没收到媳妇这么重要的信息,一句话把她给卖了。
萧策挺直了身板,看向赵佳琪,挑眉:“弟妹,你这可不厚道,怎么对哥哥我是有意见了?”
“这话从何说起?在宫中的时候不方便说,后来赶路就把这个事情忘脑后去了!”
赵佳琪尬笑道,倒不是不能说,只是那会她怀疑宫中有细作,万一把这话传出去,以后对相公也会不利。
方靖晨没听过这话,他也好奇的看着赵佳琪。
心中隐隐的有些怀疑,自己的干儿子学的那些本事,莫不是跟着她学的?
被两人盯着看,赵佳琪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忙解释这句话:“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这之那之的,范泽浩是听不明白,可媳妇给他讲的比这简单的多了。
正在他们俩沉思中,冷不丁的范泽浩来了句:“实者虚之,虚者实之,就是想进一切办法,搞懵
他们,搞晕他们,最关键是了解对面将领的秉性,根据对方的脾气给他指定一些针对他的计谋,没有全胜的把握,至少也能震慑他!”
方靖晨和萧策对视一眼,纷纷的看出彼此眼中对他的赞赏。
谁说人傻了,瞧瞧,分析的多透彻。
方靖晨咳嗽了声,清理下喉咙,问道一侧的她:“儿媳,干爹问你,这小子学的那一套打仗的手段,可是跟你学的?”
“干爹你可别给我带高帽,我就是把我刚刚说的那一段,给他用平常话翻译了一遍,其余的都是他自己的经验,可跟我无关。”
“哦对了,他会识字这方面是跟晟哥学的,至于晟哥有没有教他别的,那我就不清楚了。”
赵佳琪紧忙甩锅,她一个女的,可不想出什么风头。
他听到媳妇这么说,没傻到戳穿她,在一侧还忙不迭的点头:“嗯,晟哥教的。”
他只是没说晟哥教的,可没说教的什么,至于干爹跟萧大哥会不会误会,那他可管不了。
夫妻俩一唱一和的,成功把这引子直接转移到慕容晟身上,锅甩的还很成功。
萧策临走的时候,对着范泽浩重重的拍了下肩膀,道:“大哥这次回京,就像皇上禀告此事,让你晟哥来帮你,有你们干爹领着你们哥俩在,一定能三雄合
并,杀他片甲不留!赶紧解决这战事,早日回京咱们好喝他一醉方休不可。”
范泽浩呆了,赵佳琪直接捂脸,都不敢看萧策那郑重其事的样子。
真心期盼萧大哥把此事忘了,或是皇上可别弄个心血来潮,不然这可就热闹了。
要是晟哥把做生意那一套弄来打仗……后果他们两口子不敢想。
当夜,方靖晨与范泽浩以及一众将士,连夜布置打仗方案,这一下讨论的很激烈。
有同意的,有拒绝的,范泽浩把媳妇怂他的话,照搬的怂了这帮副将。
见他们哑口无言,也不在反对,这才又开始继续布置。
范泽浩的营帐内,赵佳琪搂着君君睡的酣畅淋漓,这一个月来,睡的最是踏实的一回。
天未亮,就听到营地里乱哄哄的,她睁开眼,发呆的望着房顶,这才醒过神来,外面的动静,她大约猜测到了相公这是不守规矩,准备给敌军来个突然袭击。
副将张恒被留了下来,照顾萧策以及大内侍卫,顺带的还要照顾一大一小的两个‘男子’。
吃饭的时候,赵佳琪左顾右盼,脖子抻的比长颈鹿都长,望着营帐外那焦急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女人是在担心她相公。
“吃饭吧,他们不会这么快回来的,怎么也要到下晌或是后半夜,别不等
他回来,你先饿趴了。”
回头他又要受埋怨。
赵佳琪望着碗里热腾腾的粥,以及一盘肉,恹恹的道:“我这是第一次看见他出去打仗,以前在家的时候到不觉得这么担心,可眼下我这心都提溜到嗓子眼了。”
十八的大姑娘上花轿,她这是头一回到军营,上辈子加上这辈子还更是头一遭。
萧策话不多,给她夹了一筷子的肉,又给君君夹了几筷子的菜,他这才道:“你不吃,孩子也不吃,不为你,为了孩子想想。再者,你也要相信他才对。”
赵佳琪看向君君,那眼神冲着担忧,她笑着揉了揉她墨黑柔软的头发:“吃吧,爹一定会打胜仗,平安回来的。”
“嗯,爹爹最厉害了,我相信爹!”
娘俩相视一笑,彼此打气加油,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却还是把肚子填饱了。
等待时间是漫长的,日头东升西落,天色已经暗淡下来了,前方的受伤的士兵断断续续的抬了回来。
赵佳琪看到那胳膊断的,腿没的,肠子流出来的,眼瞎了的,甚至还有肚子戳了几个窟窿的,这给她吓的脸上血色全无。
军医那边的营帐里,病痛生不断,还有救治到一半死的了,不等救治就断气的。
看到这里,赵佳琪一股脑的冲进去,给军医打下手
,救治不会,但是会包扎。
只要上面抢救好的,止住血的,她就帮着包,还一边不断的鼓励士兵,只要有信心活下去,就能够活着回家看望爹娘妻儿的。
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实在话,可就这话,确实给了士兵勇气,哪怕是残废,也能活着见到家中妻儿老小。
萧策见状,默默地退了出去。
入夜,一阵阵马蹄声在外响起,很快,又收复了一座城池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