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没想到人畜无害的萧念念竟然会突然动手,都愣住了。
萧念念表情比陈小燕还可怜,要哭不哭,“奶奶说了谁要是欺负我就扯她头发,三伯娘说了谁要是欺负我就挠她,要不然她会一直欺负我的。”
她扯下陈小燕一缕头发,嫌弃的甩在地上,萧念念比陈小燕还要激动,“我那么相信你,你却思想不正,无论去哪我都不害怕你,有本事你就来萧家找我,告诉你,我有三个伯父三个伯母,四个堂兄堂弟,你要是再想欺负我你就亲自来!”
她一口气说了那么多,憋的小脸发红。
萧念念嗓音气急了,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欺骗。
也对,萧念念这时候最容易相信人了,看看这可怜的模样,陈小燕真是过分!
陈小燕一听萧念念家里这么多人也不敢动了,那个厉害的女知青呸了一声,“活该,要是我打死你,你不就是欺负人家身体弱,看人家长的好看嫉妒吗?”
陈小燕摸了摸自己被挠肿的脸,有气说不出。
严潜黑瞳扫了一圈知青队的人,他冰冷肃戾,父亲又是南岗大队的大队长,知青们表情不自然。
虽然祸是陈小燕闯下来的,但她是知青,说不定就牵连到他们。
谁都不敢跟严潜对上视线,刚才还想着英雄救美的余舟这时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
严潜面无表情的看了一圈,在场的人都安分了下来,陈小燕连哭声都没了。
他低沉着嗓音开口,“既然你们都提出来了,那我就告诉你们,萧念念不要工分,她是为了帮村里评优秀先集体才过来的,她的身体不允许干繁重的农活,会伤,甚至会死!”
其他知青偷偷的瞄了一眼萧念念,确实又娇又弱,身子骨也差。
一部分人更心虚了,他们刚才还在吐槽萧念念没干农活,要是萧念念真的被他们逼着干农活出了什么事情,这辈子恐怕都良心难安。
“而且她现在是由我管,轮不到你们说话!”严潜骤然厉声。
严潜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说那么多的字,整个人身上带着一股凶戾,把少部分知青吓得抖了一下。
当然也有人惊讶严潜的最后一句话。
空气中传来陈小燕哭泣声,她心里想着萧念念勾人胚子,不会把严潜也给勾|引了吧?
她越想越生气,一张好看的脸就那么重要?曹宇是这样,严潜也是这样。
在场人沉默了一会儿,萧念念依旧委屈巴巴的站着。
严潜看她神色不好把水壶拿过来打开递给她。
他刚刚割麦子回来,指尖还残余着碎屑,但拧盖子前却在上衣上擦了擦。
严潜道:“别一会儿又晕了。”
“嗯。”萧念念愣了愣,低着头接了过来,乖顺无比。
见萧念念喝了两口红糖水,他才扭过头看着那些知青。
严潜声线依旧没有任何温度,“你们没有资格指责萧念念,她的父母全部战死在前线,她身体孱弱是因为早产,是她的母亲挺着肚子救治伤员动了胎气,她是英雄的后代,容不得任何人故意肆意谩骂欺辱!”
英雄的后代……萧念念扭头怔然的看着严潜,心底微微触动。
已经过了很多年了,许多人只记得萧念念无父无母,却忘了她为什么无父无母。
提到萧念念,他们更多想到的是那个没有父母的傻子,言语之间流露出很好欺负的神情。
提到抚恤金,他们眼底流露垂涎羡慕,恨不得夺过来自己享用,却忘了这是为国捐躯的父母为他们女儿留下的最后保障。
也忘记了萧念念背后再也没有无怨无悔去护着她的人了。
——那两个单纯的仅仅是因为爱她站在她身后的父母了。
萧念念不是不知道遗孤子女是堵住别人嘴的最好王牌,但是她从未用过这个理由。
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和从她嘴里说出来产生的效果是不一样的,次数多了,别人只会觉得她厌烦。
她不想磨掉父母的名声,更不想别人提到她父母的名字流露的不是敬佩而是烦躁不安。
父母全都死在了前线?知青们脸色变了变。
萧念念父母的事情已经十几年了,那时候知青下乡还没有开始,等到知青下乡的时候,已经鲜少有人提及了。
挂在萧念念身上的标签无非就是傻丫头,有抚恤金,他们很少听说过他父母,大部分人都不知道。
谁敢欺负英雄遗孤,要是告上去,无论是谁都不占理。
本来就剩下一点血脉,身体又差,还非逼着她干活,说严重点就是杀人。
要是闹大了,肯定把她往偏僻的地方下放,陈小燕吓得连哼哼都没了,她连忙道:“我没想欺负她,我也不知道她身体那么差。”
严潜扫了她一眼,陈小燕立刻跟萧念念道歉,“对不起。”
萧念念看到陈小燕脸上被挠出来的四道血痕,大方道:“没关系,请你以后不要再欺负其他人了。”
陈小燕像是吞了一只苍蝇,挨了打挨了骂还得道歉。
经过今天这件事情,没人再敢找萧念念的事了。
接下来大家都是安安分分干农活。
早上干了两个小时,回去吃早饭,严潜离开前嘱咐萧念念他过后还在原来的地方等她。
萧念念点了点头,她蓦然出声,“严潜,谢谢你。”
谢谢他还记得。
严潜身体绷了一下,视线慌乱地看向别的地方,“不用,大队长把你交给我照看,我会负责。”
这话说的很有歧义,但萧念念知道他什么意思。
严潜似乎是个不太会沟通的人。
萧念念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家的方向走。
到家时萧家的人都已经回来了,萧念念洗了洗脸,觉得农收过的也太慢了,吴蓉一直也不退婚,真麻烦。
萧二月今天早上也去下地,她屁股抽的青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