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棍一转过头就看到了严潜。
严潜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黑瞳深沉,里面毫无人气波动,他又比他高太多,一股压迫力从脚底传到天灵盖,他对视了两秒就移开了视线。
光棍心脏跳的很快,手指不自觉得捏了一下自己脏破的衣服,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有一种被天敌盯上的惧怕感。
他想扯动嘴角,但是根本扯不动,赶忙绕着逃离了这里。
光棍大步往前走,直到他觉得走的很远了才回头看,没想到严潜还站在原地,他似乎也正在看他。
光棍瞬间头皮发麻,他想着那小子不会是对萧家那丫头有意思吧?该死的,他怎么觉得他盯着他了。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感觉后背全都湿了。
萧念念回到家半个小时之后,萧二月才回来,她一回来就进了自己的屋子。
晚上炒肉丝,萧念念没做饭,是朱月红做的,她不经常做做肉,手艺实在是称不上好,不过这也是正常水平。
要是平时萧家人早就饥不择食,可是吃过萧念念做的,再吃朱月红做的,那简直是猪食。
萧念念尝了一筷子,味道很平淡。
她平常做饭的时候该加的佐料都会加上,但是萧月红不一样,她只会加葱姜蒜,其他再多的也没有,更不知道该怎么加。
萧念念这次给萧一月盛了半碗,萧一月从来没有吃过萧念念做的肉,现在吃朱月红做的肉也是人间美味,整个人甚至差一点埋在碗里。
萧二月也馋,但是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萧念念说让她讨好她,可是该怎么讨好她不知道,很多活已经有人干了,现在连熬药这个活也被大姐给抢走了。
她回来之前还郁闷不平,现在看到萧一月已经成功的接近了萧念念,她终于放下了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萧念念说的没错,要是她去不了镇里工作,她只能嫁给乡下的泥腿子,面朝黄土地朝天的过一辈子。
可是她不甘心,她上过高中读过书,她不想一辈子都蹉跎在这里。
……
晚上的雨越下越大,淅淅沥沥的打在屋顶,燥热的空气融入了清凉,大家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翻了个身。
吴蓉却睡不着,后天她就要进张家的门了,现在却只能待在家里。
而且家里人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差,甚至分给她的饭也是最少的,她怀念上一世在张家的日子。
自从下雨开始,严潜就愈发沉默寡言,甚至连一句话都不跟家里说。
严父严母更是低头一言不发,大儿媳妇嫁起了五年了,她知道每当下雨是家里最沉默的时刻,就连她老公也不例外。
有一次她想问,但是等来的是沉默,直到两个人都躺下来,万物寂静,严先进低声道:“媳妇儿,这件事情我没办法跟你说,你也不要问家里,是我们对不起小潜。”
村头光棍的房间又漏雨了,他骂骂咧咧的挪了个地方,手指在脖子上搓了搓,将灰甩到一边,脑海里又出现了萧念念的身影。
那丫头可真是个极品女人,腰细腿长,要是能嫁给他就好了。
他要是能娶个这样的女人当媳妇儿,一定好好干活,努力挣工分。
可惜这样的女人都市侩的很,根本看不上他这样的男人,也不懂得发现他的好。
凌晨三点,雨已经停了,严潜的房门打开。
光棍半夜里梦到了萧念念,那女人娇滴滴的坐在床前,轻轻地唤着他的名字,红唇娇艳欲滴。
他刚起来想要一亲芳泽,嘴上叫着,“萧念念……”
正心神荡漾,他突然脸上被人打了一拳。
光棍嚎了一声,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床边坐了一个人,坐的位置和他梦里的位置一模一样。
但是这个人虽然看不清脸,但是他能大概看清楚身量体型,这绝对不会是一个女生,而是一个极其强壮的男人。
他刚想坐起来,头上又被打了一拳,直接晕了过去。
光棍醒过来的时候动了动,他眼前一片黑暗根本不知道自己呆在什么地方,嘴里也被塞了东西。
咔嚓一声,他的手腕断了,整个人瞬间汗如浃豆,牙齿死死的咬着嘴里的东西,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咳着吐出嘴里的东西,满是草的苦涩,光棍恐慌的讨饶,“我错了,兄弟,我不知道我哪里错了,我跟你道歉……”
“别再靠近她。”空气中飘来低沉暗哑的声音,听不出来到底是谁说的。
黑暗中,他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那种淡然的杀意让他瞬间尿了裤子。
光棍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求饶,“我,我懂,以后再也不会了,不会了……”
过了两分钟后,旁边传来了走路的声音,隔了好一会儿,他才颤颤巍巍的扯掉长在头上的东西,最后才发现是麻袋。
他凑着月光看到自己正在家门口的大树下面,衣服也沾上了脏污,空气中弥漫的是尿骚味。
光棍动了动,一阵呲牙咧嘴,脸上的五官都挤在了一起,他低下头,看到手腕已经断了。
他劫后余生的靠在树上,树叶滴下的水砸在他的身上,清凉的感觉让他慢慢恢复了思考。
别再靠近谁?他脑海里过滤了一个人,随即想到了一个名字。
萧念念。
是严潜对他动的手。
光棍缓了好久才走到屋里,他浑身上下的疼得再也对萧念念起不起旖旎心思,甚至一想起她,就有些尿失禁。
夏天的天变得快,昨天晚上下雨,中午的时候就艳阳高照,阳光炙热。
有人伺候衣食住行,萧念念整天躺在房间看书,没事的时候就逗逗小侄女,悠闲自得。
这天,刘河花和萧老太太突然跑进家门,“囡囡,快看热闹,吴蓉今天要去张家了。”
什么?吴蓉要进张家了。
记得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