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叔的身子微滞,隐颤,什么时候能解?主子的毒什么时候能解他不知道,但是他却清楚的记得主子中毒的时候。
那年主子才八岁,八岁本来应该是一般的孩子天真无邪的时候,但是主子却过早的承受了太多,太多,八岁的主子内敛而沉稳。
他记的很清楚,那是五月十五的月圆之夜,如大人般沉稳的主子却突然发了疯般,看到人就打,当时,把一个宫女杀死后,还将那宫女抓的全身是血。
还好,他及时的赶到,阻止住了主子,也将一切安排妥当,消灭了所有痕迹,在皇室中,那样的事情,一旦被发现,主子就完全的毁了。
他感觉到事情的怪异,也意识到主子的异样,便暗中从宫外请了一个与自己关系不错的名医为主子做了检查,才知道,主子竟然中了毒,每每毒发时,便会发狂,失去了意识。而且每次都会疼痛入骨,那种痛,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
但是,主子知道自己中毒后,却是极为的冷静,而且每次毒发时,都极力的控制着自己,从那次后,虽然主子毒发时,意识会不太清楚,当时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但
是却再没有再失控过,甚至都没有痛吟过一声。只是每次毒发时,主子就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他无法想像,一个只有八岁的孩子是如何承认着这一切,是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够控制着自己。
那可是蚀心剌骨的痛,若是换了他,他只怕都承认不了,更何况是一个孩子。
而这么多年来,每当十五月圆之夜,主子身上的毒便会发作一次,而且时间也是一次比一次更长。
这么多年来,没有人知道主子忍受着怎么样的痛。
世上只看到主子的风光,只看到他堪为神话的伟绩,却没有人知道,背后的沧桑与艰辛。
房间里终于有了响动,桐叔快速回神,连连吩咐道,“快去打水来。”
身边的侍卫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快速的去将早就准备好的水提了过来。
桐叔一只手提起水,轻轻的敲了一下门,低声道,“主子,属下进来了。”
“恩。”房间里传出一声极低的声音,有着一种完全透支的虚弱,但是威严,魄力犹存。
桐叔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进去后,也随即关了门。
房间内,一个人影坐在椅子上,黑
暗中看不太清楚,只是隐隐的感觉到那气息博弱。
桐叔一惊,连连点起了蜡烛,随着火光慢慢的散开,房间内的一切也慢慢清晰起来。
只见他的全身上下竟然全都湿透了,如同刚刚淋过大雨般,略有凌乱的发丝也完全湿透。
他的脸惨白的不见半点的血色,那唇更是惨白的可怕,一双手紧紧的握着椅子两侧,那椅子扶手已经完全变了形。
从他进房间,主子坐在那儿,没有动一下,甚至没有说一个字,他知道,主子此刻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但凡还有一点的力气,主子就绝对不会让外人看到他的虚弱,也包括他这个从小看着主子长大的人。
“主子。”桐叔的心,似乎被着什么狠狠的剌痛了一般,那一刻强硬的汗子只感觉到眼角湿了。主子真是让人心疼呀。
“什么时辰了。”过了片刻,他略略恢复了一些,低声问道,气息仍就薄弱。
“申时三刻了,比上次又多了一刻钟。”桐叔的身子僵了僵,这是他最痛,也是最怕的事情,毒发的时间越来越长,证明主子中的毒越来越深了,他真的很怕主子会坚持不住
,会,。
他没有再出声,桐叔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将热水准备好,让他洗澡。
退去身上湿透的衣衫,他泡在水中,微微闭眸,刚刚毒发的前一个时辰,他的意识是模糊的,后面会慢慢的变的清晰,但是,意识清晰了,便愈加的清楚的感觉到那种深入骨髓的痛。
每一次毒发,就如同在生死线徘徊了圈,而且一次比一次痛的时间更长。
只除了那一次意外的毒发,那一次,他竟然并没有感觉疼痛,只是意识模糊中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做了什么。
他的手,慢慢的扶向肩头,指尖清楚的感觉到肩膀上的牙齿印,的确很深,咬他的那人,应该恨他入骨吧?他还清楚的记得那独特而且让人极为舒服的味道。
虚弱中,他那惨白的毫无血色的脸上似乎隐隐的多了些许的情绪。
“主子身上的毒发作的时间越来越长,现在,只有玉血灵珠才能解主子身上的毒。要快点拿到玉血灵珠才是。”站在一边的桐叔再次低声说道,看到主子每次经受着这非人的折磨,他又心疼又自责,都怪他当年没有照顾好主子。
他触着牙齿印的指
尖隐颤,恢复了神彩的眸子,只是静静的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他不语,桐叔也不再出声,虽然这么多年主子对他都十分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