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习习,刘宁宁发丝飘扬。在路灯照射下,她眼中反射着异样的光芒,“冬哥,上去坐坐吧。”
回想着刘宁宁早上的举动,和刚才的饭局。鲁冬倒想看看她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好啊。走。”
开门进到房间后,鲁冬打眼一扫。
房子不大,两室两厅。装饰倒是素雅简洁,和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刘宁宁相比,让鲁冬很意外。
“冬哥,换鞋吧。”
刘宁宁弯下腰,从鞋柜中拿出一双一次性拖鞋,蹲下就要给鲁冬脱鞋。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鲁冬缩了下脚。
刘宁宁动作一僵,轻嗯一声,站起身来。
她似乎有些手足无措,突然想起什么,连忙转身向吧台走去,“冬哥,你喝点什么?”
“不用麻烦……一杯白开水吧。”
鲁冬换好鞋子,绕过玄关。沙发柜上一个镜框,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张被撕掉一半的照片,一个年轻女人浅浅笑着,右手牵着一个小女孩。
“那是我妈。”淡然的声音在身后乍然响起。
鲁冬回头看到刘宁宁手中端着一杯清水。她脸色平静,再也不见往日笑吟吟的模样。
“抱歉。”鲁冬低声说。
这明显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刘宁宁应该是单亲家庭的孩子。
刘宁宁展颜一笑,“呵呵,不要紧。没什么。”说着把水杯递给鲁冬。
接过水杯,鲁冬顺势坐在沙发上,把杯子放在茶几上。
又看着刘宁宁去酒柜中拿了一瓶白兰地,和两个酒杯。
“来一杯?”现在的刘宁宁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鲁冬看了眼牌子,轩尼诗,酒是不错。但还是开口拒绝,“我不爱喝洋酒。”
“茅台?五粮液?”刘宁宁锲而不舍,似乎看不出鲁冬的推脱。
叹了口气,鲁冬走过去,呵呵笑道:“我来看看你都有什么存货,真是没想到你还是个酒晕子。”
“好家伙!”上下四层的酒柜中,琳琅满目。
“咦,你还有这个?”鲁冬拿起一瓶宝丰酒,标签有些破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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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该是80年代中期的宝丰酒,还没有在第五届评酒会上获得中国名酒的称号。
“那就这个吧。”刘宁宁从酒柜中拿出两个一两大小的白瓷斗笠杯。
又接过鲁冬手中的酒瓶,除去包装。随着晶莹的酒水倒入杯中,刘宁宁缓缓开口说道:“冬哥,今天晚上……谢谢你。”
“我敬你。”话音落下,一杯酒就下了肚。
柔和的灯光下,刘宁宁的脸上浮现出两抹红晕。绕是鲁冬见识过各色美女,也要称一句美艳。
鲁冬看她向自己示意,举杯闻了下,一股青苹果的香气扑鼻而来,和老白汾有些类似,但味道更加浓郁。
入口后有微辣,但被随之而来的醇甜压住。
也许是老酒的原因,中段的感觉非常有立体感。末段基本没有苦感,收口时,余甜很明显。
酒体的口感清香纯正没有邪气,是严重被低估的大曲清香好酒。
“呼”
鲁冬轻呼口气,赞叹不已,“好酒啊。”
“冬哥,你喜欢喝的话,我还有一箱。送给你。我也不懂这个。”
“不行不行,太贵重了。”
刘宁宁没答话,默默倒上酒后,拿起那个相框,轻抚着那处空缺。
忽地,两行清泪滑落,她伸手一抹。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这是我爸爸,听妈妈说他是一名海员。我对他的印象,只有他每次回家后给我带的玩具和好吃的。”
刘宁宁捂住脸,哽咽着,“我已经记不清他长什么样子。这张照片是他们离婚后,我从妈妈手中抢下来的。”
鲁冬感觉不太好,今天晚上听到了两个悲伤的故事。他默默地给刘宁宁斟满酒,瓶子还没放下,酒杯就空了。
他又给倒满,然后按住刘宁宁伸过来的手,“别喝的太急,容易醉。”
“醉了才好,我就可以把他们都忘掉……”刘宁宁夺过酒杯,一口喝掉。
她突然呵呵笑了起来,抬起头看着鲁冬,用袖口擦掉鼻涕和眼泪。精致的妆容全花了,很难看却让人生不起厌恶。
就这么定定的看着鲁冬,笑着问:“你是不是从来就看不起我?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背地里骂我是破鞋,不要脸……”
鲁冬微微摇头,平和地说:“没有的,每个人都有自己难言的苦衷。”
刘宁宁看着鲁冬的表情,感受到他话中的真诚,沉默着低下头。
房间中的两人都沉默着,只有钟表发出卡塔卡塔的声音。
过了约莫两三分钟后,刘宁宁悠悠地说:“我十岁那年,爸爸已经两年没有回家。妈妈去公安局申报了人口失踪,后来她就办理了诉讼离婚。又过了半年,她就又结婚了。”
她把怀中的相框放回沙发柜上,从茶几上拿起酒瓶,一条长长的酒线倾泻进杯中,激荡出朵朵酒花。
“我的继父也是二婚。他和我妈妈结婚的时候,当时他刚离婚不到半个月。他们的婚礼我没有去,我姥爷家也没有人去。半年后,我转学了。因为我把一个同学的眼睛扎瞎了,他说我妈是破鞋!说她不要脸!说她是第三者!”
刘宁宁说到最后,靠在沙发上,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愈发疯狂,笑着笑着,她又哭了出来。
哭了一阵,她略微平静一些,哽咽着,“从那之后,我跟着他们每两三年换一个城市。他总是天南海北的调动工作,我们就跟着天南海北的跑。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