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不敢耽搁,立刻下到船舱,先穿上了外套,也拿了件天翼的外套,再背起了装着两瓶水和急救用品的双肩包,才去拿了救生衣。
她抱着两件救生衣和一件外套,准备上去找天翼时,感到船身开始晃动。
她费力地抓着沿途的栏杆,好不容易再回到了驾驶舱,给天翼披上了外套,只见外面已是风雨交加,海面不再平静,一浪卷着一浪,越卷浪花越高。
天翼死死地掌着船舵,对她大声说:“快穿上救生衣。”
素素听话地赶紧穿上了救生衣,又左右摇晃着帮他套了救生衣,害怕地问:“暴风雨来得好快,我们还能回到码头吗,该怎么办,要不要发求救信号?”
她的话提醒了天翼。
天翼拽着她的手,想让她来掌舵说:“这次你要死死的把住舵,别让船舵转动。我去甲板上发求救信号!”
“好,你去,我可以的!”素素钻到他身前,接过他掌着的船舵,稳住舵盘不敢有任何松懈。
天翼在驾驶室中找出求救信号弹,整好身上的外套和救生衣,又批上了一件透明的雨衣跑到甲板上,对着下着暴雨的漆黑天空,拉开了求救弹。
那求救弹发出
的信号如烟花在巨幕般黑漆的天空尤为闪亮。
素素在驾驶舱里拼全力把住船舵,面对越来越巨大的海浪,感到快撑不住了。
船身也开心剧烈地左右上下摆动,随时都有整个翻过去的可能。
放完信号弹,天翼在甲板上跌倒了几次,可还是拼尽全力解开了船舷栏杆上的所有救生圈。
他根本没法站稳,从甲板到驾驶舱不过十几步的路,却走得跌跌撞撞。
素素看到天翼又回到了她身边,恨不得扔掉手中的船舵,只想紧紧抱住他。
可她知道在这生死攸关时不能太冲动,自己和天翼都必须镇定,要想办法自救。
天翼接过她手中的船舵,没想到一次看似没有任何风险的普通出海,会遇到这么大的风暴,也是他从未遇到过的。
他用诀别般的目光看向素素说:“老婆,对不起,今天不该带你出海……”
素素不等他说完,就紧紧抱住了他,“只要我们在一起,我什么也不怕。哪怕是死,和你死在一起我心甘情愿!”
她话音刚落,一个巨浪从侧面打来,海水倒灌进了驾驶舱。
海面上还是没出现能救援他们的其他船只。
天翼已意识到这艘游艇根
本没法抵御如此的巨浪,这样下去他们的游艇迟早会翻船沉没。
与其在驾驶舱里坐以待毙,不如和素素一起跳入海中,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对,重要的是有你在我身边。”说着天翼松开了船舵,拉着素素冲出了驾驶舱,很不稳地站在甲板上,望向已是巨浪滔天的海面。
他大声问素素,“老婆,怕不怕?”
素素大概也猜到,他要带她弃船跳入大海,回答说:“不怕,可我死也不想和你分开。”
她看到绑着在游艇栏杆上的一段绳子,立马去解了下来,绑到自己腰上,又把绳子另一端给天翼。
天翼毫不犹豫地将另一端牢牢系在了自己的腰上,不等他们一起跳入海中,一个大浪已将他们从甲板上打入了海中。
他们紧紧牵着手,在海浪中沉浮了一会,看到游艇已经彻底被巨浪打翻了,船底朝上也在海浪中起伏。
虽然穿着救生衣不至于沉入海中,可他们都在滔天的风浪中呛了不少水,两人的手怎么也牵不住了。
但腰上的绳子还系着彼此,素素能感到天翼总在离她不远的海面,在不断试图靠近她。
在呛水的同时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
海水中急速下降,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唯一的感受就是冷。
冷得让她感到自己犹如被困在深海里快要窒息,忽然间听到了天翼的喊声,只见天翼站在沙滩上,身后是一片蔚蓝宁静的大海。
她不顾一切地想冲到他身边,却发现他的身形离她越来越远。
她在绝望的惊呼中惊醒过来,发现自己不在狂风暴雨的大海里了,而是躺在简陋的石头房子里。
房中除了挂着几串贝壳装饰品,没有其他摆设,她睡得是张木板床,上面铺着棉布。
素素怀疑自己在做梦,想要坐起来,却感到有条腿传来一阵剧痛。
她惊恐看向有痛感的腿,发现那条腿上缠着纱布,才确定自己不是做梦。
而原本身上的外套救生衣都没了,换上了一身干爽的绵绸衣裤,而这房子里除了她没看到天翼。
她想要大喊天翼的名字,却叫不出声来,只觉喉咙灼痛地要命,还是想下床去找天翼。
他们明明相互绑着绳子,将彼此牢牢地拴在一起,如果她没事得救了,那天翼应该也会得救。
可她腰上的绳子也没有了,难道他们是被海浪冲散了,不会的,肯定不会的……天翼说过不会
再丢下她。
她咬牙试图从床上起来,若是天翼没了,她也绝不独活。
正在挣扎着想下床,房子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有人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
进来的人是天翼,是天翼没错!
素素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朝她走来的天翼,想说什么却还是发不出声来。
天翼穿着深灰色的绵绸短掛和中裤,放下手中的脸盆,将素素摁回到床上,摸了摸她的额头,松了口气说:“你总算没发烧了,要不要喝水?”
素素只能含泪点了点头,看到天翼也平安无事,说不出的高兴。
天翼给她倒来了一杯水,喂她慢慢喝下,又用脸盆里的冷水给她擦了擦脸。
素素一直注视着他,缓了好一会,才能发出很小的声音问:“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
天翼苦笑说:“我也不知道。我和这里的人语言不通,不过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