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总,他们都走了。”保安说,“明天银行的人会将这里拍卖掉。”
“什么!谁让他们拍卖的!”詹佳怡气愤地道。
“这个我不清楚,我在这里也是做最后一个月了。大厦拍卖后,有新的业主来,我也会失业。”保安唉声叹气地又回到保安室去了。
詹佳怡用力捶打轮椅扶手,大声道:“老周呢,谢氏的那些股东呢?把他们都给我叫来开会!”
“姐,姐!”詹志鹏劝她道,“他们不会再来开会了,我们回医院吧。”
“他们不来,你不会去把他们找过来!”詹佳怡控制不住地大吼道。
“姐!趁你不在时,他们把谢氏集团瓜分完后,就各自跑了!没人会在听你的,也更没有人会听我的!”詹志鹏蹲在轮椅前说,“你清醒点,面对现实好吗?只有把这栋大厦和谢家大宅拍卖掉,才能偿还所有的债务。要不然把我们全家杀了也没法填上这么大的窟窿!”
詹佳怡楞然地看向他,忽然意识到什么,问:“什么叫我们全家?是不是有人威胁你和爸妈了,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家里都很好。”詹志鹏眼神闪躲着说,“我推你回医院……”
素
素按下了轮椅的止动键,不让他推轮椅,追问道:“家里到底出什么事了,爸妈他们没事吧?”
“他们没事……”
“你别瞒我,不说我不走!”素素盯着他。
詹志鹏无奈地说:“他们真没什么事,就是这段时间被吓着了,半夜里有人砸破了家里的窗户,还把一盒子死老鼠扔了进来。”
“你不会报警吗?”
“当然报了警。”詹志鹏说,“警方抓到几个小混混,他们只承认是恶作剧,只能关个几天。就在昨天妈上街去买菜,有人突然放狗咬她,把她吓得昨天一夜都没睡好。我去找那人,可那人向我道歉,说是牵狗的绳子松了。可有这么巧合的事吗?这是有人在警告我们!”
詹佳怡倒吸了口凉气,问:“妈今天怎么样,人好些没?”
“我让她吃了些助眠的保健品,在家睡觉。”詹志鹏说,“姐,算我求你了。谢家大势已去,你就不要再多事了。如果你觉得亏欠姐夫什么,你也做了不少事,自己差点连命都搭上了,这还不够吗?难道还要让爸妈他们也……”
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了,只是希望他们一家人不要再过担惊受怕的日子。
詹佳怡已经全然
明白,不再气愤地冷静下来,说:“先别急着送我回医院,明天这里就不再属于谢家了,我想再四处看看。”
詹志鹏嗯了声,问她想去哪里。
“推我去顶层的办公区。”詹佳怡淡淡地说。
她已在鬼门关前走了圈,没想到那些人还想对她的家人不利。
她没有了任何可以和皇甫集团对抗的底牌,更不能再拖累家人。
对不起,振东……
乘电梯,詹志鹏将她推到顶层的办公区。
她想再看看谢振东曾经办公的地方,那里曾是谢振东待过时间最长的位置。
他们刚出电梯,正要往总裁办公室去,骤然听到有呜呜地压抑的哭声。
詹佳怡惊到地问:“谁!”
这时那很小的呜咽声止住了,他们看到有人从公共办公区的挡风玻璃后走了出来。
詹佳怡一看到是老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马上回过神来,对他厉声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欺骗我!原本谢氏还有救的,可你呢!你看似十分忠诚,其实早就被皇甫集团收买了对不对?他们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
要不是行动不方便,她早就冲上去狠狠给老周几个大嘴巴子了!
老周的双眼
还很红,羞愧不已,缓缓走到詹佳怡的轮椅前,咚地一声跪了下来,自己连着扇了自己几巴掌。
“詹总,我不是贪图他们的钱!我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你狠狠地骂我吧!”
可詹佳怡却骂不出来了,骂他还有用吗,什么都没法挽回!
她不想再看到这种人,无视他,对詹志鹏说:“我想去总裁办公室坐坐。”
詹志鹏推着她继续往办公室方向去,老周瘫坐在地上,良心难安地冲着他们的背影,哭着说:“他们拿我的家人威胁我,我孙子差点出事!我倒不怕,可我不能害了家人……”
詹佳怡没再回头,进了办公室后让詹志鹏关上了门,心情抑郁到了极致。
连她自己听到父母受到惊吓都承受不住,更何况是老周。
知道原因后她对老周释然了,可一想到终究还是没保住谢氏,自己却没法释怀。
她再次坐在这张办公桌上,依稀能看到谢振东忙碌的身影。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真爱她的男人,却已阴阳两隔,她再也忍不住地趴在桌上大哭了起来。
詹志鹏默默地站在一边,让她尽情的宣泄悲伤。
等着她哭声渐小,詹志鹏才小声说:“姐,我们
走吧。”
詹佳怡鼻音很重地嗯了声,他们走出总裁办公室时,已不见老周的人影,看来老周比他们先离开了。
原本詹佳怡还想对他说声,可以理解他,不再怪他的,只有以后有机会碰到了再说。
回到医院,她躺在病床感到失去了生活的目标,已犹如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只是还不太放心家人。
她想把家人安顿好后,不如就随振东而去。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秦天翼终于回电话了。
詹佳怡有气无力地喂了声。
天翼问道:“你找我有事?”
“皇甫集团利用谢氏的重组还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谢氏已经彻底完了。”
“你不是让人找了法院那边,没让他们顺利进行……”
“老周背叛了我,背叛了谢家。”詹佳怡语气里透着绝望。
天翼微微有点诧异,也听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