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下令将疯子关了一天一夜的禁闭,其实本来要关三天的,但疯子实在是憋不住了,如果继续关着他,他可能真的疯了。
“我是让你帮我做事,不是让你玩命的!”萧辰对他这种近乎痴狂的工作方式并不认同。
身体都熬坏了还怎么做事?
以后你也别住厂子里了,白天去上班,晚上还回来住在总督府,我还得派人监视着你,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先把你那个变态的作息时间调整过来再说!
你才二十七八岁的人,看起来都好像是五十多的大叔了,这样下去怎么行?
我看得抓紧给你找个老婆了。
“李提督需要威力大体积小重量轻一点的舰炮是吧?我刚研制出来一种炮你可以看一下,这种火炮的弹丸不用实心铁球,而是空心的,里面装一些火药,还埋藏着药捻,击中对方后在短时间内就能爆炸……”疯子根本没听萧辰说话。
“噢?这样感情好,但安全性怎么样?”独孤楼大喜。
“刚研制出来,安全性就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另外这种火炮还有个短板,那就是射程较短,因为弹丸里假装了火药,所以发射的底火火药分量就不能太大,否则就会有炸膛的风险,另外操作起来也比一般火炮要复杂……”疯子说。
“射程不是问题,我的炮艇速度快,目标小,本来就是想要用它来近战的,就是不知道操作起来有多复杂?如果太复杂的话火力持续性就也无法保证,但如果威力够强的话,这也不算是什么大问题。”独孤楼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的投机,浑然忘却了老大萧辰还在旁边。
萧辰本来想要劝说疯子再休息两天,但瞧他这个德性,只怕是劝不住的,叹了口气正要出来,却忽然有人来报,说是外面有一个要饭花子求见,还自称是从宫里来的。
宫里来的?
皇宫吗?
他是那么说,不过看起来好像真是宫里的,因为这人说话的时候嗓子特别尖细跟女人似的,另外他几十岁的人了脸上还没有胡子……疑似是个公公。
还真是个公公。
萧辰见到此人一眼根本没认出来,却见他满脸尘土,鼻涕横流,一头乱发都特么的成绺打结了。
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脚上一双棉鞋都露脚后跟儿了,手里还拎着一根木头棍儿,走起路来一瘸一拐,见到萧辰二话不说,直接大哭起来。
此人来的蹊跷,就连疯子和独孤楼两人都被他的狼狈摸样所吸引,暂停谈话,一起呆呆的瞧着他。
“老大啊,可找到你了!”来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扯着公鸭嗓子嘶吼中。
“你是……福海?”萧辰一直瞧他眼熟,就也想不起来他是哪位,听他开口说话这才恍然大悟。
“老大你竟然都不认得我啦!”来人果然就是刘福海,听到萧辰这么说,哭的更加悲伤了。
“哎呀,福海你怎么成这个摸样了?”萧辰真真儿的大吃一惊。
那也说来话长。
萧辰走后,刘福海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因为龚守礼一直将他当成是萧辰的人,这其实也并没有冤枉他,他也一直将自己当成是萧辰的人了,要不然能跟兄弟们一样喊他老大?
而且张白绾的那个暖气制造厂也有他的股份,他还是厂子里的技术顾问呢,关系相当近。
龚守礼奈何不了萧辰,也奈何不了张白绾,只能找他的麻烦了。
既然龚守礼想要收拾他,那欲加之罪,就也何患无辞?
说他贪污御宝监的款项,克扣手下人的薪水,在宫中胡作非为,在宫外作威作福,据查他还跟之前的天玄会余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这是想要将刘福海往死里整啊!
直接抓起来一番严刑拷打,刘福海忍受不过,一概全都招认了,如此罪大恶极,按律当斩!
好在朱啸川曾经受萧辰的嘱托照顾这些人,听闻此事后出面说了一句话,这才保住了他的小命,定了一个监斩候。
龚守礼还暗示锦衣卫的狱卒们将刘福海悄悄弄死。
但锦衣卫陈明事先已经打了招呼,说这位刘福海可是萧公公的朋友,萧大人对咱们锦衣卫的兄弟可也不薄,你们若是弄死了刘福海,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他老人家?
锦衣卫狱的兄弟们表示那不能,宁可得罪了龚守礼也绝不能得罪咱们亲爱的萧大人!
陈明大人你放心吧,我们保证他在狱中吃好喝好,但若是不想办法将他弄出去的话,他早晚还得是个死。
萧辰在凤阳城里可是有很多朋友的,也不止是朱啸川和陈明两个,听说刘福海被龚守礼陷害后,都很不高兴,特么的你老小子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你收拾刘福海可以,但想要将他置于死地可不行!
他刘福海若是有个好歹的,我们跟萧辰可也没法交代,于是明里暗里的给龚守礼施加了不少的压力。
龚守礼也不敢得罪这么多人,最后只是给刘福海定了一个渎职的罪过,将他的家产统统罚没,重打了五十大板就放出来了。
张大富悄悄找到他给了他一笔路费让他赶紧离开凤阳城,否则龚守礼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的,明着不行就肯定会来阴的。
因为锦衣卫行刑的兄弟都是陈明的人,所以他这五十大板也只是皮肉受苦没有伤筋动骨,还勉强可以行走,当晚便即离开了凤阳城。
但倒霉的人喝凉水也塞牙,才出城不久就遇到了一伙儿流民,见他孤身一个,行动不便,腰里却还鼓鼓的,便即动了坏心思,在路上偏僻之处将他打倒,怀里的银子统统抢走!
好在刘福海多了一个心眼儿,在贴身处藏了一块玉佩,挣扎着赶到了海宁湾。
连着要了一个多月的饭,才终于找机会混到码头上,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