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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山凝手里握着‘鸣晨剑’走在石阶上。
秋意笼罩着山峰,所到之处,皆是萧条。
“我这次去大漠,没有杀了刘薏仁,我是不是好没用?”毕山凝低头在前面走着,似乎在问身后的羽凡,又似乎在问自己。
羽凡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装作安慰道,“此人深藏不漏,甚是狡猾,山凝大意罢了。”
毕山凝不着痕迹的冷哼一声。
突然停住了脚步,看着满地的叶子,这一段时间的流逝,地上的血迹早消失不见。
毕山凝蹲下来,扒开地上的落叶,试图找到当时师姐躺着的位置。
“但,羽凡,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毕山凝也不等羽凡说话,语气陡转急下,“你是用哪只手杀的师姐?”
毕山凝转身,“鸣晨剑”出鞘,发出一声低吼,抵住了羽凡的脖子,瞬间鲜血沾湿了雪白的衣领。
毕山凝秀眉紧皱,树叶扑簌簌落下来,天地之间,一切声音在毕山凝耳中,都奏响了悲歌。
羽凡愣了愣,但又想了想,这都是迟早的事情,“我本以为你会杀了刘薏仁,但没想到你这么没用。”
“和你师姐一样,到死都不知道反抗。”
羽凡手里紧握拳头,尽量不去想梁丘鸣晨那日的笑容。
“真的是你?”毕山凝的手指骨节被攥的响动。
剑刃朝着羽凡的心脏刺去。
“你为什么会觉得能打得过我?”羽凡不仅没有拔出佩剑,反而将‘鸣晨剑’一把甩到地上。
毕山凝仇恨的看着他。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毕山凝不明白,作为青松派的大弟子,作为人人口中,待人和善的羽凡,居然是杀害梁丘鸣晨的凶手。
羽凡似乎被激怒了。
“为什么?”
“你曾经告诉我,你是被梁丘鸣晨所收养的,那我且问你,若收养你的人曾经杀害了你的全家,害得你无家可归,但又将你抚养长大,成为一个人人口中的得意弟子,你觉得我该感激他吗?”
羽凡咬牙切齿的对着毕山凝说,这些话他憋了许久,今日对着这个将死之人说个痛快。
“但我每日却要叫他师尊,毕掌门,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羽凡揪着毕山凝的衣领,将她从地上拖起来,“你不过是我复仇之路上的垫脚石罢了。”
“现在却成了绊脚石。”
毕山凝看出了羽凡的丧心病狂,“那师姐呢?她做错了什么?”
毕山凝轻信了羽凡,才将自己害成这个样子,自己死有余辜,还亲手杀了自己的同门师叔。
但。
师姐没有做错什么。
况且他不是爱着师姐吗?
“她没有做错什么,是我,是我没有保护好她,但她说过,人总会死的,那她应该不会怪我。”
羽凡想起自己每一次和她说话时她那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我爱她,但我不得不杀了她。”
“你不明白。”羽凡压抑许久的仇恨转嫁到毕山凝身上。
羽凡的手掌收紧,毕山凝感受到了窒息的感觉。
“你这这阵子帮我,是不是因为我有点像师姐?”毕山凝忍着痛楚问出了最后一个疑问。
羽凡有些清瘦的脸颊上,露出疯狂的表情,瘦薄的淡红唇轻轻颤抖,这是当时梁丘鸣晨向他奔跑过来的地方,当时她脸上挂着笑容。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笑,但剑刃已经不受控制的朝着她刺去,那怕慢一秒,自己都会不忍心下手。
看着毕山凝的脸,确实和梁丘鸣晨有几分相似,但眼神还是差了几分清冷。
“没错,就是因为你有点像她,但她不会像你一样蠢。”
毕山凝怒瞪着他,“今日便是我给师姐报仇之日。”
“做梦。”
地上传来一阵轰鸣声,‘鸣晨剑’刺穿了羽凡的肩膀。
他吃痛松开掐着毕山凝的手,毕山凝单手持剑,冷漠的看着羽凡肩上的伤口。
这种淡漠的表情平添了几分梁丘鸣晨的味道。
“我吃的药也是你从中作梗,那道人也是你介绍而来,你到底想害多少人?”毕山凝在打斗的间隙说道。
两剑相撞,发出一阵声响,‘鸣晨剑’一阵清亮的鸣叫,震落了树上的枯叶,纷纷落下。
羽凡不顾受伤的肩膀,他在昨夜见到毕山凝的那一刻就看出了她解除了契约,所以才如此着急想带着她去拿药。以免她的身体日渐康复。
“你说的一点没错。我就是要害死很多人。”羽凡冷哼一声,打的有些吃力,这‘鸣晨剑’果然不同凡响。
羽凡渐渐落了下风。
地上的落叶被两人的打斗挑起,在空中呈一个旋风状,围绕在两人身旁。
枯叶遮住了毕山凝的身影,羽凡看不见她的行踪,周身被树叶围绕,让他找不到毕山凝的方位。
羽凡朝着围在自己身边的树叶胡乱刺,“这是什么阵法?”语气中有些慌乱。
这里距离玉峡洞十分近。
洞口的两个像木头一样的守门人,此时齐齐转向毕山凝的方向。
“受死吧。”毕山凝将全部内力聚集在双掌上,朝着羽凡的后背而去。
毕山凝脸色大变,神情震惊,摔落在一旁的石壁上,喷出一口鲜血。
一脸的难以置信。
守门人朝着毕山凝挪过来,面无表情。
羽凡单膝跪地,扶着胸口咳嗽着,“你们终于来了。”嘴角留着一抹残忍的笑容。
毕山凝往后退,被震落在地的‘鸣晨剑’发出一阵轰响,咻的一声将毕山凝载到剑上,片刻之后不知所踪。
守门人又挪回洞口,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此后一月。
各大门派都在传:
笛月派新任掌门毕山凝打伤青松派大弟子羽凡之后不知所踪,神经错乱。
而羽凡身负重伤,在休息短短几日之后,便为了天下大义,跟随各门派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