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岑婧扯着那吱哇乱叫的老八往错误的方向急速狂奔出去几百米后,才被身后拼命追赶的黑衣人拦下。
黑衣人们带着两个怎么看怎么怪异的皇室贵族,一路向西奔逃。
在逃出去不知多远,确定禁军暂时不会追过来后,吭哧带喘的一行人寻到一处干燥的山洞暂时落脚。
......
山洞里,被结结实实捆住丢在干草堆并排坐在一处的两人,百无聊赖的看着不远处围坐在一起开小会的黑衣人。
“岑妃娘娘什么时候成了公主,下官还未曾耳闻。”
一旁“悠悠转醒”的谢清眼睛紧紧盯着那些黑衣人,卸下伪装的他又挂上了那抹熟悉玩味笑容,压低声音对身边的人调侃道。
而岑婧只是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大大的呵欠,随后又对他浅浅的翻了个白眼,随口胡诌:
“迪X尼在逃公主,那大耳朵耗子正到处通缉我呢。”
听着不断从黑衣人那个方向传过来的声音:“被卖了!”“他娘的,敢耍我们?!”“主子......交代......”
谢清心中微动,转头看向身边姿态懒散了无惧色的人,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笑意渐浓:
“如此困境中娘娘倒是临危不惧,下官佩服。”
听着他装腔作势的语气,岑婧微微蹙了蹙眉,一力降十会将他那八百零一个心眼子挡了回去:
“佩服吧,老东方抗压学校,三万两,校长带队,包教包会。”
而谢清闻言并没有接话,只是轻轻笑着摇了摇头。
随后又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那些黑衣人,语气带上几分认真:
“等入了夜,我找机会将你送出去。”
说完,顿了顿又在末尾加上一句:
“下官跟着他们自有安排,回宫后还劳烦娘娘让陛下宽心,在宫中静候消息。”
他早就收到消息,近期京中来了一些生面孔,元宵灯会也称病告假没有参加,就是为了查清这伙人来京的真正目的。
却没想到这些人竟如此疯狂,竟敢直接劫掠画舫,而他有自己的打算,原本是准备坐山观虎斗。
可又因为临时得到了一些消息,不惜动用京中的隐藏底牌,先禁军一步攻下画舫,又一路追了上来。
事已至此,若是就这么放过那背后之人,实在是不像他谢清的处事风格。
索性将错就错,冒认那鲜少露面的三皇子,去会一会这幕后主使。
而面对格局如此打开的谢清,岑婧自然是没什么心理负担,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小同志思想觉悟一直挺高。”
说完,又顺着他的眼神望了过去,看向那已经围在一起说了半天小话的黑衣人们。
摸了摸午饭没来得及吃已经饿瘪了的小肚子,砸了咂嘴抬高声音喊道:
“哥们!晚饭吃什么啊?”
......
闻着眼前那锅浓浓的鲜菇鲫鱼汤的香味,岑婧双眼放光,恨不得整个人趴到那石锅边鲸吸牛饮。
“淦!谢......谢三哥,你这手艺真不错!”
一时激动差点让谢清掉马,岑婧悻悻地看了那几个黑衣人一眼,见他们也沉浸在鲫鱼汤的香味中,并没有发现异常,才美滋滋的继续竖大拇指:
“改天回宫,高低我得到御膳房给你举荐个编制!”
“......他是个皇子,还能去御膳房做个卑贱的厨子?”
一个黑衣人有些不解的挠头,哪有皇子当厨子的?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而岑婧只是抽空抬眼给了他一个眼神,伸出一根手指神神叨叨的晃了晃,一脸不赞同的反驳道: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工作不分高低贵贱,厨子没有惹任何人。”
说完,不等那人反驳,又装作压低声音,实则用着众人都能听清楚的声音接着说:
“你还嫌弃厨子,厨子还没嫌弃你是犯罪分子呢。”
“你......”
那黑衣人被噎了一句,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要跟疯子一般见识,随后又被那一阵阵不断飘到鼻尖处的浓郁香味吸引。
......
鱼汤出锅,岑婧眼巴巴的看着,谢清一脸笑意给那十几个黑衣人每人都分了一大碗鱼汤,好不容易轮到自己,锅里却只剩下一条完整的鱼骨头?!
看着那十几人一副烫得要命还不舍得吐,恨不得把舌头一起吞下去的没出息姿态,她更没出息的口水从眼角流了出来......
抬头恶狠狠的盯着那一脸无辜的谢清:
“好小子......你恨我是吧?故意报复我是吧?!”
而谢清闻言却只是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冲岑婧扬了扬手中一株小小的......蘑菇?
嗯......跟当初小太妹采的那种应该是近亲。
瞬间,她羡慕的眼神又变了质,看着狼吞虎咽的黑衣人们,以手轻点额头和两肩。
[愿天堂没有毒蘑菇。]
......
很快,那毒蘑菇就发挥了效力,不过倒不是岑婧想象中的口吐白沫全村吃席。
这些人先是眼神涣散,随后竟开始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山洞乱撞。
有人蹲在墙角说自己是个蘑菇,有人扯着空气非说前面有线头,有人在跳舞,有人抱头痛哭......
而一旁静立不语的谢清见时机成熟,伸手想要来替她解开身上的绳子,却见岑婧已经麻溜的将那捆得结结实实的麻绳往身下扒拉。
“记住,出了山洞一直向东跑,万一遇见什么危险......”
岑婧的身手,谢清心知肚明,想了想又对她笑道:
“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别把人打死。”
将身上的麻绳尽数扯下,岑婧这才抬头看向男人,静静直视着他的双眼,淡淡开口:
“那你......”
“娘娘不必担心,臣有......”
“那你一定要拖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