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你们是何人,速速离去,否则......”
马车后跟随的一名侍从打马上前,可话还没说完,身下的马却突然像发了疯一般猛地扬起前蹄!
“干他娘的!”
老八这一路上本来就憋屈的很,眼下见这小小车夫也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心中怒气更甚,完好的左臂抽出钢刀,怒吼一声直接扑了上去!
几乎是瞬息间,原本静谧的小道上立刻人吼马嘶喊声震天。
尘土飞扬间,两方势力不断厮杀,尤其那一开始盛气凌人的车夫,更是被老八和老六两人揪着打。
他在两人围攻下只能不断躲避,模样狼狈不堪,身上都是被刀划出的口子。
而那些护卫倒是个个好手,在这些武功高强的黑衣人凌厉的攻势下竟也能稍作抵抗。
这边战况焦灼,而不远处泰然自若地坐在树荫下观战的两人,看的也是津津有味。
“不如娘娘,趁此机会驭马回京?”
谢清看着几乎已经被杀落马下的护卫,微微向一匹已经无主的马匹抬了抬下巴,示意岑婧趁机开溜。
而岑婧闻言却没什么反应,懒懒的看了那马一眼,对一脸诚恳的谢清道:
“我以前也曾经学过驾驶技术,那时候还有个教练......”
说着,抬头望天一副沧桑模样:
“他告诉我,要是以后真的实操,有条件的话,最好还是买条路。”
“......”
谢清只是微微抽动两下嘴角,眸光闪动,随后又看向那被侍卫们护在中间的马车。
“那不然......”
话没说完,两人对视一眼,便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同样的念头。
......
短时间分不出胜负的两方还在酣战,而不远处那树荫下的两道身影却消失不见。
“砰!”
突然,从那精致又宽敞的马车中直直飞出一道身影,又狠狠砸落在地上。
“保护主上!”
那些护卫这才惊觉,原本以为护持得天衣无缝的马车,竟被人悄悄潜入其中?!
若是主子有什么好歹,他们一个也别想活命!
护卫们不再恋战,纷纷努力向马车边靠拢,方才被扔出来的是主子的书童,眼下主子定然是被歹人挟持......
“砰!”
心中想法还未落定,同方才一样,一道身影以同样的姿势被扔了出来,砸在那已经昏迷的书童身上!
“主子!!!”
护卫们不敢怠慢,纷纷向那被当成抹布一样丢出来的主子扑去。
而那被丢出来的人影因为有书童的缓冲并未昏过去,只是挣扎着坐起身来,满脸震惊的伸出手指,颤颤巍巍的指向马车:
“她......她......”
场中所有人都顺着他的眼神向马车望去——
而与此同时,那马车的幔帘也被从里面撩开,露出一张精致的俏脸,对着那被扔出去的人笑着呲了呲牙,语气豪横:
“拿来吧你!”
......
众人换上马车,果然赶路速度就快了不少,只是岑婧也少了许多找事的乐趣。
这一路上,谢清也曾数次劝她回去不必蹚这一趟浑水,只是岑婧却对他的建议并不感冒。
眼下赶路有人赶车,吃饭有人照顾,睡觉有人站岗,就连在赶路途中也能遇上一些在宫里时遇不上的事情,实在是有趣的很。
所以对于谢清的提议,一向随遇而安的她只是懒懒的在那宽敞的马车卧榻上翻了身,在黑衣人尽量赶得平稳的前进速度中,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嗯,就算是公费出差吧。]
【这又怎么说?】系统适时搭话。
[谢清去查刺客主使,我把他的功劳揽过来一半,得了赏赐还出来旅了游,这就是工作摸鱼的终极奥义。]
【......你还挺骄傲哈。】
......
黑衣人们带着岑婧和谢清二人一路向西,竟一直到了凤阳边境还未有停歇之意。
看眼过了边境到了东离的国界,他们依然快马加鞭,除了吃饭睡觉或岑婧发疯要下车散步之外,几乎没有一刻停顿。
光是在路上,就用掉了十几天,那风尘仆仆的马车终于停在了一处气势恢宏的城池前。
“到了?!”
车窗上的帘子被撩开,一张红润的小脸探了出来。
岑婧看着那高耸的城墙上雕刻的两个繁体大字——《東離》。
勉强认出第一个,挠了挠头向前方马上的黑衣人问。
“车.....什么?老八,咱们这是到横店了?怎么还有车迟国?”
听见这个声音响起,老八下意识的浑身一震,僵直着身子在听到她只是问地方后又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稍稍勒了勒马落后在车窗边,顶着一张面色憔悴的脸看向那虚心求学的岑婧:
“这两个字,是东离。”
“......”
一时间,岑婧也有些罕见的被噎到,一共两个字,一个不认识一个认错了。
不过她心大,悻悻笑了笑随后又一脸兴奋的接着问道:
“那东离有什么好吃的?”
而那老八闻言,浑身又是一僵,没有回答岑婧的话,猛地打马,逃也似的追上前方的黑衣人:
“......老大!啥时候能交差啊?!”
那黑衣人老大自然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狠狠咬了咬牙眼睛死死盯着城门,嘴里喃喃自语:
“马上......马上就能跟主子交差了......”
而碰了一鼻子灰的岑婧只是悻悻的摸了摸鼻尖,又自顾自的将帘子放下。
“凤阳美食,以御膳宫宴华丽繁复闻名,北齐则以野外烤制猎物滋味天然出彩......”
旁边从始至终一直稳如泰山的谢清突然开口,却是为她解答刚才随口问出的问题:
“而东离,则以甜咸适口的民间美食为最,尤其是在街头巷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