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无法找出具体方位,但林青竹还是可以通过一些个技术手段,大致推演出那诡异的大量怨气来源于什么方位。
“......”
三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一通操作猛如虎,手里那简易指南针一样的寻龙尺便开始无风自动。
没头没脑的转了几圈后,又颤颤巍巍的指向了一个大致方位。
几人跟着那忽左忽右的方向标,一路小心翼翼紧贴墙根摸索着前进,跟着绕过院子,才发现这座宅子别有洞天。
看起来很正常的后院北面主屋外部后侧,其实还有一个不注意就容易忽略的小小拱门,穿过拱门里面竟又是一个院子。
“哇,我还不知道这后院里还有一个后院,这就是戏本里常说的高门大户吧,不过我还是喜欢我们家村里的房子,俗话说得好,依山傍水房树间,是行也安然,住也安然......”
“......张九帆是吧?”
岑婧实在是有些难顶,任谁也想不到十分钟前还对他们避如蛇蝎的人,此时却像个粘人的牛皮糖一样双眼放光的盯着林青竹。
死皮赖脸要拜他为师,说什么也不走了。
“哎。”张九帆闻言住了嘴,屁颠屁颠的答应。
“要是不想死就闭嘴。”
“好嘞。”
解决了这位非暴力不合作的碎嘴子,四人继续向着空无一人的隐藏院子走去。
越向着坐北朝南那间正殿走,岑婧来自灵魂深处的感知就越明显,她抬头跟林青竹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
到了这里,两人根本不用寻龙尺也能感受到这主屋正殿传来的冲天怨气。
站在门口稍作思量,他们还是将陶碧跟张九帆两人留在了外面。
两人虽然心里好奇,但也不会在这种关键时刻发疯。
拿着“师父”送给自己的第一份礼物——一张折成三角的驱邪黄符,张九帆笑得见牙不见眼,拍着胸脯保证自己把风的工作绝对没问题。
又转头看了看身边这位并不清秀的清秀女孩,对着林青竹略带讨好的笑道:
“师父,这保命符就一张,那这位清......这位......她怎么办?”
林青竹懒懒的扫了他一眼,又看向他旁边那位虽然外形普通,但实际上浑身上下闪耀着堪比十八罗汉护体金光的陶碧......
“管好你自己。”
“好嘞。”
也许是因为这地方阴气太重,寻常人根本进不来,所以正殿大门并没有上锁,轻轻一推便能推开一条缝隙。
并没有对他们嘱咐太多,岑婧和林青竹两人便一前一后悄无声息的摸进了那诡异又阴森的正殿。
两人刚一进门,便看到那在他们眼中已经浓到化为实质的黑色煞气汹涌扑面而来。
岑婧下意识抬手挥了挥,却见那原本气势汹汹的黑色雾气生生被她单手挥动产生的气流冲散。
如果不是这雾气漆黑又阴邪的颜色,她甚至以为这儿停了十几辆同时发动的老式柴油拖拉机。
“这是极重的怨气凝结成的凶煞之气,常人触之混沌心志伤及神魂。”
林青竹倒没什么动作,说话间不闪不避任由那黑雾向自己袭来。
“而渡灵不同,非人非魂,煞气不侵。”
只见他周身像是有什么屏障一般,黑雾只在身侧盘旋,却始终无法近他身,更别提侵蚀心志神魂。
“虽然但是......不人不鬼你好像很骄傲的样子。”
而岑婧只是无奈的撇了撇嘴,十分坦然的从裤兜里摸索出一只一次性口罩。
撕开包装戴上,一边抬手挥开黑雾,一边手持手机照明,步履紧凑的向着煞气重重的深处探去。
因为浓雾,两人周围能见度不超过半米。
根据岑婧边向里走边观察,这间正殿像是有些年头,并没有什么家具陈设的摆放,根据空间格局估算,应该并非为了居住或供奉。
这里早从建房之初,就准备用作一些计划的实施。
在一片漆黑的环境中实在是容易让人忽略时间的流速,也不知道两人走了多久。
“哒”
一声轻响,岑婧踢到了第一个台阶。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转个方向顺着台阶左右两侧方向快走几步,却发现这台阶延伸出去老远,根本看不到尽头。
原路退回起点,岑婧眯着眼睛向前眺望,却发现还是一片不断翻滚的浓雾根本看不清台阶之上的情形。
两人索性不再踌躇,几乎同时踏上了第一级台阶。
“......”
没有任何变化,四周还是那般黑雾翻涌,两人缓缓拾级而上。
而随着他们缓慢却坚定的步伐,四周萦绕的黑雾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淡,周身开始变得开阔,能见度也越来越高。
更令岑婧惊讶的是,这台阶明明距离并不远,可随着他们一步一步向上走,却开始在周围原本寂静无声的环境中,听见了几不可查的呼声。
而他们越往上走,那由远及近的呼声就越来越大。
岑婧不断拾级而上,同时也屏气凝神仔细去聆听那些声音......
“......救......痛......”
“......来人......杀了我......”
“......这是哪儿?好痛,救救我......”
不同的声线不同的嗓音,甚至不同的性别不同的年龄,那些声音不断在耳边放大。
唯一相同的,就是那些声音无一例外全都非常痛苦,像是在烈火中挣扎,在苦寒下度命。
在惨无人道的折磨里,苟延残喘。
“就在上面!”
台阶不多,很快就到了尽头,可对于他们两人而言,却比翻越过一座大山还要吃力。
他们没有任何犹豫,抬脚便踏上那最后一级。
眼前像是有一道白光闪过,林青竹反应迅速猛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