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想干什么?!”
眼见许游猛然拍了下桌子,摇骰人终于忍不住早已经堆砌的不耐情绪,低声喝道:
“这里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可要冷静点,按规矩好好玩,你要是不讲规矩,打扰了客人们的兴致...
“我们可就得帮你冷静冷静了!”
他身旁两个地痞不怀好意的盯着许游,各自冷笑出声,那个看门伙计站在许游身侧不远,亦是如此表情。
他们的笑容不再如刚刚那般虚假,而是不加掩饰的将‘恶’显露在外。
当然;
他们这几人从来都没怀过好意,此时不过是被许游的挑事行为勾出了隐藏在内的恶意罢了。
烛火将许游颇为油腻的幻术面容映照的更为浓重,他高高竖着眉头,表情猖狂而又愤怒,恨声道:
“狗东西,坑本公子的钱,还不让我发脾气?哪里来的道理?!惯着你们了?!
“今天不给公子我赔百倍的钱财,哼哼!”
他眼睛似乎要喷出火焰,又猛的一拍桌子,拔高音调道:“都别想好过!”
“公子啊,区区四枚铜钱而已,哼!你这是故意找事?是不是忘了刚刚那个家伙的下场?!”
摇骰人双手撑着桌面,整张脸都冷了下来,眯眼看着许游,“我敬你是个贵公子,从刚才到现在可都好言好语的对你;
“脸皮给足了,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非要自找苦吃!”
四周客人在刚刚见苗头不对,未免被殃及池鱼,便早就散开了去,此刻神情各异,正小声议论不停:
“这个愣头青还是暴脾气,怕就是个二世祖,敢在这里挑事...真是寿星公吃砒霜,找死来了。”
“刚刚我都忍不住想给他两巴掌!呸!不就是家里有钱么?让你狂,一会肯定跟刚刚那蠢货一样横着出去!你们怎么看?”
“嘶...你问我?
“啧啧,我观这位公子虽言语张扬,举止轻狂,可他眉宇间倒似乎有几分莫名之气息,若天际琼勾幽静清明,内含灵秀啊!
“由此可见,这公子怕是不像表面这么简单,今日结果估摸着不好说哇!”
“奶奶的,你他娘天桥说书的啊?”
“......”
不止他们这一桌在讨论,大厅其余长桌旁,不少人都把视线投了过去;
见到那公子张狂模样,这些人几乎都觉得其脑袋多少有点不灵光——毕竟刚刚闹事的家伙这会估计还晕在外面,你怎么敢的啊?!
年轻人嚣张跋扈,愣头青可不是这么个愣法;
这是在作死。
抱着看好戏的想法,客人们的视线便很少出现游移,一个个兴致勃勃盯着许游那一处位置。
此刻,光虎嘴角挂着冷笑,已经撑手站起。
随着这个光着脑袋的赌坊看守自竹椅上起身,顺手拿住那只首端沾着血迹的铜烟杆,一步一步向着许游走去这一幕画面在众人视线中出现;
他们的兴致不由再提升一个层级,不少人神色激动,以一种局外人看好戏的心态,期待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暴力场景。
白衣少女嘴角微翘,转身看向事态中心,一双纤纤玉手随意背撑着长桌,轻声道:
“呵...有意思,本以为只是个脾气冲的家伙,现在看来,他有着一些目的性?
“难道是跟这赌坊背后的那位东家有什么过节?所以故意过来挑事?打起来最好,哈哈,打起来才更有意思。”
少女神色有着几分感兴趣之意,一双细长双目倒映着那面长桌周围情景;
因她瞳孔微微泛紫,于是许游几人在她目中的倒影,亦是染上了一层浅浅紫色。
此时此刻;
许游对已经来到他身后只剩几步距离的光虎恍若未觉,他嘴角挂着几丝笑意,脑袋向前凑,直到离摇骰人一拳距离,一双星目带着几分玩味;
直直盯着摇骰人的眼睛,嘴角咧的更开了些,笑着道:
“自找苦吃是怎么个吃法?呵呵,公子我还没吃过,让我见识见识好不好?”
“你!”摇骰人狠厉道:“真是个不知所谓的家伙,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找死!”
这时候,他似乎看到眼前那一张油腻的面孔,露出了一分鼓励的神情;
就仿佛在对他说,“快点动手,给我来一下狠的!”
摇骰人不由自主缩了缩脖子,又连续眨了几次眼,终是确定了自己没有眼花,观察的没错;
眼前这个家伙真的面带鼓励。
‘这杂种脑子有病?!几个意思...这是在期待我揍他么?!’摇骰人气愤的同时,亦有些费解。
约莫是因为觉得许游有钱,这会光虎虽来到了他的身后,却没有像对待之前那人一样,立即出手教训;
而是好整以暇的站在那,轻轻掂着烟杆。
——身为赌坊看守头子,他自然晓得一个道理,有钱的客人得区别对待;
所以他才没立刻出手,愿意耐一下性子,看看许游接下来会做些什么;
若是这位贵公子再如此张狂,那么他的性子也就不用忍耐了。
许游没有让他失望。
却见假·王敬玉伸出一只手到了自己与摇骰人视线中间,先是竖起大拇指,又手腕一转,变成大拇指朝下,再上下动了几次。
随着这个挑衅动作完成,他笑道:“找死?呵呵,你敢碰公子我一根寒毛么?”
摇骰人气的牙齿咯咯作响,这时,许游放下手,在桌面上轻轻一推。
铛啷!
那两只刚拿出不久的白瓷碗摔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破碎声传遍了安静下来的大厅,在人们心头似有回响。
众人停下了小声议论,目光炯炯。
他们明悉自己的期待没有落空——那个华服公子与赌坊人员的矛盾已经随着瓷碗破碎,而不可调节;
也就是说,一会真的将再有一场刺激的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