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青白的天空被一层迷蒙的雾覆盖着,没有一丝云彩,阴沉沉的。
“今天怎么看起来要下雨?”安馨挽着夏栀慢悠悠向操场走着。
“别吧,下大雨还好,可以上自习什么的,如果下小雨我们就要淋雨了”夏栀回答道。
“听天由命吧!”安馨直接摆烂。
走到操场上,女孩们顾不得地上多么凉,围城一圈坐下开始聊天。
安馨和夏栀不大跟她们有共同语言,坐在那里发呆。
夏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拉着安馨离开。
“怎么啦?”安馨跟在夏栀后面。
“训练还有一会儿才开始,我们去干点有意思的呗。”
“拍照?”安馨已经猜出来了。
“嗯,我觉得今天雾蒙蒙的天空很好看哦。”
夏栀从书包里取出相机,带着安馨在班级周围拍一些氛围照片。
镜头里的雾很浓,青灰色的一团似乎能把万物吞噬。安馨本来饶有兴致地看着夏栀拍照,结果看到成片之后瞬间无语。
“我还以为你是王者,结果是青铜……”
“这是意境,懂不懂?”夏栀据理力争。
“灰蒙蒙一团的意境?你怕不是网抑云了吧,不该啊,大早晨的。”安馨开始毒舌吐槽。
远处班级同学忽然沸腾,原本正在唱歌的高醒跟程纸睿一行人朝着夏栀跟安馨的方向跑来。
“下雨了。”夏栀伸出手,冰凉的触感使她打了个冷战。原来两人拍照走着走着就到了主席台上,所以才没有发现下雨。
“糟了,咱们的书包还在看台上!”安馨慌乱道。
两人下了主席台,冒着雨水跑到看台上。看台很滑,被雨水冲刷地一尘不染,亮亮的。夏栀小心翼翼地走上去,拿起已经被浸湿的书包,转身下去。
猛然间抬头,她发现天空变得清亮了些,太阳隐隐有了轮廓,远处浅灰色的高楼变成深色,树木的叶片油亮亮的,被风吹得摆来摆去。
就像所有偶像剧情一样,季野冲上台阶,挡住了夏栀的视野,没了冷风,没了雨水,他为夏栀撑起了伞。
夏栀看看身边,安馨正忙着穿上雨衣,看台下同学们有的撑着伞,有的披着雨衣,三三两两地往教学楼走去。
恍惚过后回过神来,才听清季野絮絮叨叨说些什么。
“下着雨呢你发什么呆啊!不懂得往回跑?”
“你怎么带伞了?真有先见之明。”夏栀跟季野小心翼翼地下看台。
“老班说今天会下雨,让我数好公共雨衣和雨伞带过来,以防同学们生病。”
“哦,这样啊。”夏栀突然有点怅然。
“你发呆想什么呢?”
“你说,时间的参照物是什么?”夏栀问。
“这么深奥的问题啊,我想好再告诉你。”
“喏,这把伞给你,我还有一把,先走了。”季野把伞柄递给夏栀就匆匆离开了。
有别的班的小姑娘落了单,冒着雨往前走,夏栀默默把伞挪过去,跟她肩并肩一起快步走。
小姑娘察觉到伞的存在,感激地向她说了一路谢谢。
“是啊,还没跟季野道谢呢。”夏栀这样想。
训练临时取消,大家坐在班级里学习军歌。“团~结就是力~量”在楼道里此起彼伏传到别的班,军歌的学习变成了声音的较量。
夏栀喊不动了,思绪又开始飘向远方。“看吧,别胡思乱想了。大家都有伞。夏栀啊,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没有人会无故对你好,不是吗?”
夏栀隐约听到有人叫她,回过神来,季野不爽地看着她。
“怎么了?”
“我说你怎么这么能走神啊,雨下这么大你开着窗户冷不冷?雨都飘进来了。”
“哦哦,不好意思没注意,对不起。”关了窗户,夏栀想起什么,又说了一句
“还有,谢谢你。”
季野只是毫无波澜地说了一句“没关系。”
休息时间,季野破天荒没有跟易枍出去玩,而是问夏栀。
“你是不是遇到困难了?”
“怎么说?”夏栀略感意外。
“感觉吧,你给人的感觉很安静,不像在夏羽面前一样。我是说,你在夏羽面前很活泼,实际上你不是那样的人,对吧。”
“大概吧。”夏栀没有否认。
“能告诉我原因吗?”
“嗯?”
“你不高兴的原因。”
“问这干嘛?”夏栀疑惑的眼神对上季野试探的眸。
“我,我是班长,要对全班的同学负责的,万,万一你做出傻事怎么办?”
纵是夏栀这般敏感的人也没有注意到季野的慌乱和窘迫。
“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早该忘记了。”夏栀长叹一口气,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是个孤儿,父亲吸毒贩毒家暴进了监狱。我母亲去世了,给我留了一些家产,亲戚听说有这笔钱争着养我,后来发现只有我结了婚才能取出这笔钱。未知因素太多,我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他们迫不得已地养着我。好在,苦尽甘来啦,夏姐姐收养了我,给我改了名字。夏栀,凛冽的寒冬过去,热烈的夏天到来。只是夏姐姐不在的时候,总是有人欺负我。”
“所以才来汕城吧。”季野回答。
“把这段平常人难以接受的童年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倒像是你的性格。”季野缓缓地说。他也知道,这么些年,怎么可能如她说的风轻云淡。
“没关系啦,我很享受现在的日子。”
“嗯。”
“害怕回到过去的日子,所以加倍享受现在的生活,才想要拍照片,把一切美好都记录下来。”
“也许吧。”
夏栀不是一个分享欲很强的人,不知为什么,如果倾听者是季野,她大概是愿意分享的。
如果说之前季野关心夏栀是因为夏羽的嘱托和相识的缘分,大概从此之后,他对夏栀的关心是真真切切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