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畏一边感概异世命运不济,一边无奈打扫庭院,猛然被人踩住扫帚。他抬头一看,是以老饕为首的三名捕役。他们正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
吴畏说:“你们做什么?别碍着我做事!”
老饕冷笑着说:“做什么?你小子在羊家女郎身上骗了不少钱财,还没拿出来孝敬我们捕役班的呢?”
吴畏说:“什么?你这就是叫做收保护费的吧?”
“保护费?这倒是个好词,保护你一月周全,下月失效再交!”老饕狞笑着说。
吴畏忍住气,“我好歹也是身穿公服,凭什么要你们保护啊?”
老饕说:“你是杂役,衙门署里做杂活的而已,世道如此险恶,难保出门不被人揍啊!”
吴畏挺胸说:“我不需要保护!”
他心想:以我的聪明机智以及接受的九年制义务教育还怕适应不了古代异世,对付不了愚昧的古人?
老饕老脸一沉,“臭小子,你平素很识趣,今天让人很恼火啊!”
吴畏说:“同在一个衙门里做事,你问我要保护费,不怕主官知道吗?”
老饕说:“知道又怎样?衙署内外不都这样?我们捕役全靠收这个捞油水。胖子,他不识抬举,教训教训他!”
肥胖的捕役上前呲牙说:“我平日就看不惯你这油嘴滑舌、不学无术的小白脸,早就想揍你一顿了。”说着用手指头戳我胸膛。
吴畏看着他肥腻的胖脸,气血上涌,“你再戳我一下试试?”
老饕和方脸捕役大笑,“小白脸什么时候变得胆气粗壮了!”
“我就要戳你,怎么的?莫非你还敢还手不成?”胖子被他们俩怂恿更是咄咄逼人。
吴畏怒从心头起,一把抓住他手指,另一只手指着他,“我警告你,我以前怎么的,那是以前,但今后要是再敢欺负我……”
话音未落,“啪”地一声,随即背部剧痛,他被胖子瞬间放倒在地。相形之下,他的躯体实在太过瘦弱,不是对手。
方脸捕役假意拦阻,“胖子,大家同署都是自家人,下手别太重。还有千万别打他的脸,他靠脸吃饭的!”
胖子又是一顿拳脚输出。
吴畏无力反抗只能双手抱头,卷曲身子护住要害。老饕不但不劝阻反而带笑旁观。
“住手!”有人发声。胖子拳脚不再落下。
吴畏撤开护住头脸的双手一看,正是自称后军将军贾谧门下客的刘琨伸手抓住了胖子拳头。
胖子一张脸胀红成猪肝色竟然挣脱不了他的掌握。刘琨身后除了两名同伴,还有一个相貌阴鹫身穿官服的人。
吴畏赶紧从地上爬起,灰头土脸地站在一侧。
那官员喝斥说:“尊客面前,打架斗殴,成何体统!”
随即卑躬屈膝地说:“回头本官好好教训他们一顿,三位请慢走,恕不远送!”
刘琨并不太理会这个官员,放开手,和蔼地对吴畏说:“小兄弟,你没受伤吧?”
吴畏摇头说:“我没事。”
老饕这才和两名捕役退到墙边,头也不敢抬。
刘琨又打量了吴畏一眼,回头朝同伴说:“可惜了这副好相貌,竟是个贱藉之人!”
吴畏对“贱藉”倒没什么概念,见这个人雄姿英发,就那么站在面前,身上如罩光环灼灼生辉,一看就是大有前途者,禁不住脱口而出,“我想起来了,你正是那个刘琨!”
刘琨一怔,“你认识我?”
吴畏点头不迭,“对对,你是‘闻鸡起舞’的刘琨!”
刘琨更是诧异,“什么‘闻鸡起舞’?你一个小吏怎么认识我?”
他身后一名同伴说:“刘兄才名享誉京都,他认识你不足为奇!”
三人边说边往院外走,我这一个贱藉小吏,原不值得他们停留。
吴畏说:“我是因为‘闻鸡起舞、中流击楫’的祖逖而认识你的!”
“祖逖?好,我记住这个名字了!”刘琨回头说。
等他们走后,那官员冷哼一声,面罩寒霜,目光如炬,在老饕三人和吴畏身上一扫。几人吓得战战兢。
那官员盯着吴畏说:“区区一个厮役,也不掂量一下自己份量!你可知什么叫作‘洛中奕奕,庆孙越石’!”
吴畏一脸懵,“什么‘洛中奕奕,庆孙越石’?”
那官员说:“这句话的意思是有两位翩翩郎君名动洛阳,其中的‘越石’指的就是刚刚那位刘琨刘越石。此人素有才名,又是汉朝中山靖王刘胜后裔,出身世家大族非同小可,如今是后军将军贾谧的门客!是人都想结交,本官平时也无缘一见,你一个贱藉之人,胡乱攀什么交情?”
老饕趁机附和说:“都尉,这小子整日就想着攀龙附凤!”
原来,眼前这个官员就是这座衙署的主官“捕盗都尉官”!
都尉官斜着眼睛看着老饕说:“还有你们一干捕役,到现在为止还没抓住一个妖人!你们可知后军将军贾谧遣门下客登门所为何事?”
胖子不识趣,插言说:“所为何事?”
秦都尉厉声说:“你以为是请我赴宴啊?他们就是为妖人之事而来!刘琨传达贾谧旨意,限我盗尉部尽快捉拿妖人!”
老饕说:“盗尉部受朝廷廷尉司管辖,按有司之令缉拿妖人。而适才三人虽是世家大族子弟,但都无官职在身。催促缉捕之事,原不是他们该插手过问的!”
都尉官摇头说:“如今掌天下大权的是贾皇后。贾皇后听信国师之言,称半年来,异象频频,必有妖人降世,将祸乱天下,因此代皇帝下诏,令天下捉拿妖人。贾谧是当今贾皇后的亲外甥,权越人主,门下有趋炎附势的‘二十四友’。且不说贾家权势滔天,光是贾谧门下这‘二十四友’个个都是我秦某惹不起的人物。刚才到访的刘琨三位就属于‘二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