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马文韬、邱玥一行四人,坐着黄包车,从光东市离开,要连夜赶回泾河市。
刚出人民路大道。
邱玥朝车窗外看了一眼。一眼看见了光东师范大学,那两扇十分气派的校门。
邱玥朝耿波喊道:“减速!减速!”
耿波吓一跳:“怎么了?”
“我去那里打个转,光东师范大学!”
坐在后排的马文韬不解:“去那里干嘛?”
“有一点点事。”
邱玥指着马路对面一个停车位,“掉头!停到那里去。”
车停好了。
邱玥对车里的人说:“你们在车上休息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马文韬一脸懵逼的样子,又问:“你干嘛去?”
“找个熟人。”
邱玥下了车,径直往中文系教学楼而去。
这里是聂玉如读大学的地方,也是程雯雯曾经报考过的学校。
当时,程雯雯填报的,就是光东师范大学中文系。
可惜落榜了。
聂玉如今年四月份,来到泾河市教科所实习。六月底毕的业。
邱玥不是怀疑什么。
只是好奇。
聂玉如读大学的地方,是一所什么样子的学校。
走进里面一看。比邱玥的母校,省立师范大学,气派多了!
规模也大的多。
邱玥上了中文系教学楼。
现在是暑假期间,校园里没什么人。
中文系教学楼里,静悄悄地。只有一间办公室,开着门。
邱玥礼貌地敲了敲门。
一个年轻男子,从办公桌后面抬起头。
“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打听一下,刚毕业的学生里面,有没有一个名叫聂玉如的?”
“聂玉如?”
男子沉吟片刻,“有啊!”
“是应届生吗?”
“什么意思?”男子没听明白。
“就是说,她有没有休过学,延迟了一年毕业,这样子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这个得问学籍科,查档案。”
“现在放假,不上班。”男子很有礼貌,补充了一句。
旋即,男子换了一种狐疑地眼神,盯着邱玥。
“你是谁呀?为什么要打听这个。”
邱玥不是帽子叔叔,亮不出证件。也不是什么领导。没办法回答他。
只好说:“我就是随便问问。”
男子更加狐疑起来。
邱玥便说:“算了,打扰你了。”
现在这里不上班,也找不到人。除非刘宏伟在,找他们领导协调。
不到一刻钟功夫,邱玥回到了车上。
偷瞄了一眼车上的人。
马文韬的神情,没有什么异样。
不过,马文韬立刻自豪地告诉了邱玥。
“这是我外甥女聂玉如的母校,中文系。”
邱玥笑道:“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瞧你那猴急的架势,我来得及说吗?”
“那你怎么不下车,参观一下你外甥女的母校。”
“以前来过。没什么好看的。”
邱玥抓紧了机会问:“聂玉如高中复读了一届?”
“是的。第一年没考上,第二年中了。”
提到这里,马文韬突然想起来,这个外甥女有点奇怪。
复读的那一年,不怎么学习,不去学校,经常在家里猫着,打游戏机。
反而还考上了。
邱玥上车,系上安全带。老爷车继续出发,回泾河市。
马文韬、邱玥闭目养神,各怀心事。
开着车的司机耿波,也没闲着。想着心事。
昨晚没睡好。
昨天和邱玥的一次闲聊,勾起了耿波深藏心底的一段记忆。
那段往事,此时,正在他内心深处,像过电影一样,一幕一幕,历历在目。
这段记忆,只能永久封存,不能为外人所道。
那是七年前的一个夏天。耿波清楚地记得,是五月份的某一天。
马文韬开着车,副驾驶坐着耿波。两人去洞下县,走访一家客户企业。
那时,耿波还不是塑料厂在编职工。
他只是一个专职司机,一个合同工。
因为马文韬想学开车,耿波只好坐在副驾驶,神经紧张到了极点地,盯着道路状况。
准备随时踩刹车。
好在马文韬接受能力强。
虽然车开得摇摇晃晃,一惊一乍。但始终保持了方向,没有偏离自己的车道。
洞下县马蹄乡,是马文韬第二故乡。
当年,马文韬父亲下放到该乡中学,当校长。
小学和中学是连在一起的。马文韬母亲也是老师,小学老师。
带着马文韬,一家三口在洞下乡中学,生活了三年。
马文韬在这所学校,读完了初中。与柴美丽是同班同学。
同窗共桌三年。
三年期满。马文韬父亲调回泾河市,在二中当校长。
马文韬和柴美丽,也同时考上了市一中。
两人再次成为同学。
同校,同届,不同班。
高中毕业,双双落榜。与大学无缘。
这也是他们俩一辈子,最为遗憾的一件事。
马文韬进了一所自费的财会学校就读。柴美丽回乡,当了一名小学代课老师。
……
马文韬要去的客户企业,就在马蹄乡中学附近。
马蹄乡距离洞下县城不远。和二码头到泾河市区的路程距离,差不多。
大概也只有七、八公里的样子。
这一年的五月份,由于经济不景气,塑料厂产品,销路下滑。
生产处于停滞状态。
形势窘迫。
于是,侯鹤峰在马文韬提议下,搞了一个产品宣传月活动。
所有职工,人人分配了销售任务。必须完成分配的销售任务。才能领工资。
超额完成任务的,重奖。
未完成任务的,发给产品,抵扣工资。还要扣发年终奖。
马文韬自己提的建议,当然要率先行动起来。
于是,让耿波陪着,来到洞下县。
当时的马文韬,正值三十多一点。而立之年。
身高一米七六,长得一表人才。朝气蓬勃,英气逼人。
洞下乡中心小学的代课老师柴美丽,和马文韬算得上青梅竹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