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被关在拘留所里,等待处理结果。
他心想,绊倒邱玥的事,是自己的全责。
撬门的事,是受人之托。自己一个字没有透露,全部承担了下来。
程雯雯碎尸案翻供这一块,也一直小心翼翼地扛着。没有露马脚。
也算是尽到了义气。
那两个人,应该不会袖手旁观。
黑皮以为,交点钱,自己很快就可以出去。
不料,突然有一天,拘留所里来了个陌生的帽子叔叔,单独提审黑皮。
那人对黑皮说:“你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是条汉子!不会亏待你的!”
黑皮心里一沉。坏了!
看样子,出不去了。还有其它事。
果然,那人说道:“现在,需要你进去,完成一个重大任务。”
那人做了一个提刀杀鸡的手势。
“这个任务,有风险。但是,如果不办的话,大家都完蛋!你也保不住。”
黑皮一听,皱起眉头,不说话。闭上了眼睛。
玛德!我就知道,让我当建筑公司法人代表,准没有好事。
这是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啊!
……
黑皮被判了一年有期徒刑立即执行,也关进了第三监狱。
将黑皮投进哪个监室,成了矛盾双方争夺的焦点。
按规定,黑皮应该先接受三个月入监教育,再分配监室。
马文韬着急,等不及三个月。
央求聂胜利,快点想办法。让黑皮能够早一天接触到文剑。
文韬在狱中,坚持写申诉书,说自己是被刑讯逼供,屈打成招。
但多次申诉无果。
这一天,文剑正在打扫厕所。一遍又一遍地,用洗脸盆,在洗脸槽水龙头那里接满水,冲洗蹲坑。
要洗得没有一丝臭味,磁质蹲坑里没有一丝污垢。才算合格。
突然,文剑觉得,有一双眼睛,从背后盯着自己看。
是谁呀?
文剑回过头去,扫了一眼。
就见身材高大的黑皮,两手抓着门框,居高临下,盯着文剑的一举一动。
盯了有四、五分钟了。
文剑吓得后退一步,洗脸盆哐当一声,掉到了水泥地板上。
发出的杂音,扩散到整个监室。
其他人一拥而上,围住了厕所门口。纷纷探头往里瞧。
文剑身材瘦小,文弱。黑皮人高马大的,文剑根本不是对手。
他们起初以为,文剑死了。被黑皮弄死了。
但是,没有。
文剑只是跌坐在地板上,喘着粗气而已。
黑皮转身,坐回自己床上。
心想,我不会这么傻,当着众人的面弄死文剑。
那样,我就永远出不去了。
得神不知,鬼不觉。不要留把柄。
当天深夜。
一个室友起来上厕所。走进洗手间,发现洗脸池上吊着个人。
吓得大喊大叫,惊动了整个监舍。
也惊动了值班的张管教。
张管教迅速叫了几个同事,一同进入14监室,查看情况。
14监室,就是文剑所在的监室。
只见文剑以半蹲的姿势,吊挂在洗脸池上。脖子上,吊着自己的洗脸帕。
洗脸帕和洗澡帕两头打结,一头套在洗脸池水龙头上,另一头套在文剑脖子上。
文剑还有气。
松开毛巾,将文剑抬到床上平躺着。
好一会儿,文剑才幽幽醒来。
狱警对文剑的毛巾做了指纹检查。除了文韬自己的指纹,没有其它发现。
14监室一共十个人。
当晚都睡得很沉。
包括文剑夹包组的另外四人,全都睡得像死猪。
只有深更半夜上厕所的刀疤脸,因犯规被罚,不许吃晚餐。
饿得喝了很多水。
黑皮心里,N次地咒骂着刀疤脸。
早不上厕所,晚不上厕所。偏偏关键时刻上厕所!
雷彪得知这一消息,是第二天一早。
气得连声质问张管教:“叫你多长个心眼,看紧一点。怎么还是出事了?!”
张管教解释道:“黑皮也没参加三个月入监教育,就被直接投进了监舍。”
“明明将黑皮分到11监舍的。”
“不知怎么搞的,再次查看监舍名单时,11竟然被人蓄意改成了14。”
“黑皮没有去11监舍,而是进了14监舍。”
“第一天晚上,文剑就出事了。”
“好在发现得及时。”
张管教很委屈,诉苦道:“真是防不胜防,敌人很狡猾呀!”
雷彪叹口气:“算了,这事暂时不要声张。就以自杀未遂结案。”
于是,此次事件调查结论为,文剑失去生活信心,企图上吊自杀,未遂。
而文剑心里,特别不是个滋味。
昔日好朋友,好兄弟,好邻居,翻供陷害。大白天说瞎话,做假证,致使文韬被判死缓。
今日,黑皮竟然伪造自杀现场,要置文剑于死地。
整个过程,文剑处于沉睡状态,毫无察觉。
简直太恐怖了!
文剑咽不下这口气,嚷嚷着,要举报黑皮,是杀人凶手。
消息也同时传到了马文韬耳朵里。
他气得捶胸顿足,抓耳挠腮。茶饭不思,味同嚼蜡。
“我靠!就差几秒钟而已呀!”
偷鸡不成,蚀把米。打草惊了蛇。
再要找合适的下手机会,恐怕难了。
不过,文剑举报黑皮,没有成功。
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空口无凭。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好在,趁此机会,张管教有了理由,将文剑弄进了另一个区域,单独关押。
独居一室,不与其他犯人接触。
黑皮完全无法接近文剑。
即便放风时间,自由活动,黑皮也无法靠近文剑所在的区域。
这时,邱玥第申请了二次探监。
将已经拿到柴美丽笔迹鉴定结论的好消息,告诉了文剑。
但是,邱玥没提起后续。以及雷彪说的“等时机”的话,邱玥没有说。
现在,所有证据,都朝着同一个方向,正在慢慢汇集。
当量变攒到足够的份量,就会引起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