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军爬出地道之前,交代黑皮:“看好程小英!别让她也跑了!”
黑皮知道,事态严重。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张军又交代:“这事,不要跟任何人说。”
黑皮懂。张军的意思,就是不要告诉马文韬。
张军带着几个人,驱车去追柴美丽。
为了瞒住马文韬和其他人,他不敢大张旗鼓地动用船只,直接在水上搜寻柴美丽。
也不敢深更半夜,惊动码头的渡船,将他的车渡到对岸去。
只能绕道泾河大桥,从桥那一头的小马路,辗转到对岸。
这样一来,张军认为,惊动的人越少,自己越安全。
毕竟,他的地下通道,小黑屋秘密,距离码头,没有多远。
心里的顾忌,限制了张军的行动方案。却给了柴美丽足够的时间逃跑。
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是不是,就是用来形容张军这种自以为是的人的呢?
等张军带人赶到河对岸,柴美丽已经不见了踪影。
张军对手下人说:“你!往这条路追!”
“你!往这条路追!”
“半个小时后,回村里来汇合!”
张军自己,则往剩下的那条路,追了过去。
其实,柴美丽并没有跑远。
她就躲在路边一个干稻草堆里面。
张军的车,从稻草堆边的小马路,疾驰而过。
柴美丽闻到了扬起的一阵尘土味,混合着稻草味。
张军怎么也没有料到,一丝不挂的柴美丽,竟敢躲进了干稻草堆里。
他估计,柴美丽一定会往没人烟的山上跑。人越少的地方,越安全。
实际上,不是柴美丽不想跑。而是实在没有力气了,她跑不动了!
追了有十几里地,不见柴美丽踪影。
张军心想,很有可能,柴美丽顺走了村民晾在走廊上的衣物。
也有可能,根本没跑。就躲在某个村民家中。
可是,这个村很大。上百户村民,到底是哪一家呢?
张军将另外三个人和车,留下,把守三条路口。
自己带一个人,入户搜查。挨家挨户问情况。
折腾了一个晚上,没有收获。
其实,就在张军从干稻草堆折回到村里那会儿,柴美丽已经从干稻草堆里爬出来。没命地往山上跑了。
柴美丽根本不在村里。
第二天,有村民反映,自己家丢了一套男士衣服。
张军懊恼地想,柴美丽没死在河里。她的确上了岸,来过村里。
只是,让她侥幸逃脱了。
这个女人,只能暗中寻访,从长计议了。
该怎样向马文韬交代呢?
张军为难了。
回到家里,张军又收到一条手机短信。同样的内容。
“不守信用,会死得很惨!”
玛德!知道的这么清楚!你是透视眼吗?
自从那一次,瞿惠在地下室,莫名其妙地死去之后,张军提高了警惕。
换了一种最高级、也最贵的叶片锁。钥匙上没有明显的花纹,很难被模仿复制。
估计,没有四个小时的话,就连卷卷毛这样的开锁高手,也很难打得开。
马文韬是怎么知道,柴美丽还活着的呢?他会不会,已经知道了柴美丽逃走的事呢?
真是有点令人毛骨悚然!
斟酌了一会儿。
张军决定,瞒着柴美丽逃跑一事,先稳住马文韬再说。
于是,便回了一条信息。解释自己还没有动手的原因。
“挖好出口,就动手。”
张军原本的打算,柴美丽迟早只有一死。绝对不能活着离开地下室。
程小英也不能留着。
黑皮失策了。
黑皮不应该将程小英带到这里来。
哪怕让马仔或者卷卷毛,找个隐蔽的地方,将程小英藏起来,都好过现在这种处境。
如果不将程小英带进这里来,她就知不道那么多秘密。她是没必要牺牲的。
在这件事情上,黑皮有点马大哈。张军和马文韬,也大意了。
现在怎么办?
唯一的办法,只能将程小英也处理掉。以免再次发生逃跑事件。
张军不想亲自动手。
便怂恿黑皮:“人是你带进来的,你看着办!”
黑皮问:“老板怎么说?”
老板指的是马文韬。两人都从马文韬手里拿钱,替人家消灾。
张军说:“我不知道。”
“问问。”
想起柴美丽逃跑的事,张军心虚,“要问,你自己问!”
黑皮嚷道:“地下室没信号!”
也是。
张军骂道:“平时,你不是经常上蹿下跳地吗?”
“这会儿,老实了!不敢离开小黑屋了?”
黑皮催促张军:“快点!问问他怎么办。”
程小英已经吓得尿失禁,浑身颤抖着。
跪着,向两人求饶:“不要啊!不要啊!”
“我不想死啊!”
并主动拉开张军的拉链,试图为他干活。
张军现在哪有心情玩游戏!一脚踢开程小英。
对黑皮重复道:“你带来的,你负责处理!”
说完,就要走。
被黑皮一把拉住,不让他走。
同时,一只手拾起地上的中号麻袋,就要往程小英身上套。
“帮帮忙呀!”
程小英拼死反抗。
张军见状,便伸出手,将毛巾塞进程小英嘴里。
又帮忙将程小英塞进了麻袋里。
外面缠上大铁链子。锁好,确保不会松开。
两人合力,将麻袋往通道口推桑。推下了悬崖。
眼睁睁看着麻袋沉入水底。
黑皮心里念叨着,你们两口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天下哪有昧着良心,出卖自己女儿,亲自拉皮条的道理!
我这是替程雯雯报仇雪恨。
你们俩留得全尸,还能合葬在一起。算是幸运的了。
见黑皮嘴唇不停翕动,张军问:“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
张军再次提醒黑皮:“柴美丽的事,不要告诉马文韬。”
黑皮心里有数。
柴美丽逃跑这件事,自己也在场,也有责任。
便和张军订立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