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韬被重新收监,度日如年。
天天晚上做噩梦。
梦见一个身穿嫩黄色连衣裙的女子,长发飘飘。背影很像程雯雯。
女子从办公楼一楼,上到二楼。直奔柴美丽办公室。
马文韬在后面追。想看看那女子的脸,到底是不是程雯雯。
马文韬追啊!追啊!
一会儿,以为是程雯雯;一会儿,以为是聂玉如;一会儿,又以为是邱玥。
明明那女子就在前面不到十米远的距离,触手可及。但马文韬就是追不上。
正当他快要追上时,那个长发飘飘的脑袋,忽然移位了。
端在手上!飘进了柴美丽关着门的办公室里。
奇怪!她会巫术吗?门都没打开,就这么不可思议地飘进屋了?!
马文韬很是恐惧。想睁开眼,看个究竟。
但眼睛像被针线缝住了似的,只有一条缝,怎么也睁不开。
急得他团团转!
突然,那女子转过身,露出一张圆润的脸,对着他笑。
马文韬定睛一看。我靠!怎么是柴美丽!
然后,吓醒过来。一身的汗水。
……
一天,有个新来的谢管教,趁放风时间来开门。
悄悄递给马文韬一张纸条子,和三包番泻叶茶包。
纸条上面只有几个字,“拉肚子,保外就医。”
马文韬心里一喜。暗道,聂胜利这个龟孙子,这还差不多!
不过,估计不是聂胜利主动操的心。很有可能,是老头子找聂胜利求情了。
不给他塞几个,聂胜利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玛德!龟孙子聂胜利。等老子出去了,找你算账!
这个谢管教,是聂胜利最近安插进来的。之前的熟面孔,都被刘宏伟给一锅端了。
一个不剩。
妈了个巴子的!刘宏伟够狠。
新来的,不熟悉业务,也不熟悉环境。
马文韬想要谢管教给耿波和柴美丽递个话,却没有办到。
原因是,耿波和柴美丽所在的监区,分头增加了人手,围得跟个铁桶似的。
根本没有机会碰面。
没有帮手,谢管教孤掌难鸣。只能等,等机会。
马文韬将番泻叶藏在放个人物品的储物柜里。和医院的病房一样,监舍里,每个人也有一个这样的储物柜。
吃过午饭。马文韬拿出漱口用的塑料杯,倒了一杯水。
假装去洗漱间漱口。
手里捏着一包番泻叶,悄悄丢进了杯子里。
轻轻摇晃几下。杯子里的水,瞬间变成了黄色。
赶紧大口大口喝了下肚。
怕药性不够,又接了一杯自来水,泡第二遍。咕嘟咕嘟,几口干完。
然后第三遍。咕嘟咕嘟,全部喝光。
番泻叶茶包,则被捏碎了,用水龙头冲走。
下午,管教组织所有人,进大会议室听课。
法制教育课。
马文韬无心听课。心想,已经两个小时了,怎么肚子还没有动静。
不会是药力不够没效果吧。
二十分钟后,马文韬突然感觉,肚子一阵剧痛。
来了!有反应了。
反应很强烈!忍不住,要上厕所。
于是,马文韬举手,要求上厕所。刚开课,管教没同意。
马文韬只好忍着。肚子越来越痛。不行了!必须去上厕所。
马文韬再次举手报告。
众目睽睽之下,马文韬故意喘着粗气,非常难受的样子。
管教见马文韬脸色惨白,额头上,斗大颗的眼珠子,直往外冒。
管教便问:“你怎么了?”
“肚子痛,难受。想上厕所。”
可能番泻叶的量有点多,又喝了那么多自来水。
上完厕所,马文韬依旧很不舒服。趴在座位上,汗流浃背,哼哼唧唧起来。
一半是真的,一半是装的。
所有人不听课,目光纷纷聚集到了马文韬身上。
马文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大家都知道,他生病了。
急性病。
管教又问:“你哪里不舒服?”
“肚子疼得受不了。”
管教朝门外喊道:“谢管教!你带马文韬去诊室看看!”
于是,马文韬被谢管教搀扶着,去看了狱医。
狱医问马文韬:“你哪里不舒服?”
“肚子疼。”
狱医没有多问,给开了几天的止泻药,完事。
过了几天,马文韬又在中午,偷偷喝了一次番泻叶茶。
和前一次一样,两个小时后,在法制教育课的课堂上,肚子开始疼起来。
满头满脸,大汗淋漓。
马文韬举手请假。十万火急,要上厕所。
戏剧性的场面,在不到十天的时间里,重复发生了三次。
当第三包番泻叶喝完后,马文韬的肠胃,真的出问题了。
没有番泻叶可喝了,腹泻的毛病,却没有停止。一天要上十几次厕所。
拉稀拉的人都虚脱了。眼冒金花,浑身乏力。非常难受
马文韬真的生病了。
狱医问:“这次是哪里不舒服?”
“肚子疼,心口也疼。头晕,浑身无力。”
“心口也疼吗?”
“是的!疼得厉害!”马文韬故意描述得很严重。
同时,额头上的汗水,和不正常的脸色,也帮了他的忙。
狱医说:“得送医院,做几项检查。”
于是,做了肠镜,又做了胃镜。而检查结论为,不明原因腹泻,肠胃菌群失调。
需要住院治疗。
聂胜利那边,则派人出面走程序。以马文韬父亲的名义,申请给马文韬办理保外就医。
这样,马文韬成功离开看守所,住进了医院。
离开了看守所,犹如脱缰的野马,鱼入大海。就不用聂胜利出面安排了。
医院里,马文韬有自己的人脉。
主治医生是自己人,事情好办多了。整整住了一个月的院,病却还没有痊愈。
除了习惯性腹泻,又整出了心脏病,肝硬化。
都是比较严重的疾病。
隔三差五地住院。案件审理被迫多次延期。
慢慢地,邱玥和刘宏伟也看出了里面的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