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日晒三竿,许南烛才缓缓醒来,浑身就像被巨石碾压过的疼,起身瞧见婉儿小妮趴在石床边睡得很沉,石桌上还摆放着白布金疮药。翻身下床将衣服穿戴好,抱起她平放在石床上这才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老容双手插袖蜷缩在门口打着鼾声,被一脚踢醒,揉了揉眼眶看向少爷顿时裂开嘴笑了。
许南烛叹息一声,心说这老容要是不憨傻该多好,嘴上却朝着他道了句:“老容啊,你又救了我一命,估摸下辈子我得给你当奴当婢才能偿还的清。”
不质否认的笑了笑,抻了个懒腰刚欲起身瞧见一道熟悉俏丽的身影握着剑背着包裹正朝山上走来,老容当即抄起角落生锈的斧头,护在了少爷身前。
看到老容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顺着崎岖山路望去,拧着眉转身进屋抽出剑一把将老容拽到身后骂道:“屁点武功都不会,逞什么能?待会我跟这疯丫头动手,你便趁机下山去找老神棍,记得带上婉儿小妮,要是回来晚了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好了。”
思巧小妮瞧着主仆二人一个拿斧一个握剑神色凝重,蹙眉侧头看了眼身后,想来还是昨晚的事依旧怀恨在心,朝着两人破天荒露出个笑脸,脱下包裹坐在竹椅上抻了个懒腰,抬手摸了摸水壶凉了,侧头询问道:“有热茶嘛?”
见两人不答话,思巧小妮干脆起身跑到一旁篝火堆前自己弄水烧了起来。
许南烛抬手拍了拍握着斧头发抖的老容道了句‘出息’,疑惑不解的开口道:“这疯丫头不是来杀我的?那她在干嘛?”
老容看着疯丫头忙前忙后,认真道:“她在泡茶。”
翻了个白眼一脚踢在老容屁股上,没好气的骂了句:“我又不瞎,我是说他上山来干嘛,难道是看风景?”
老容哑然,闭口不言了。
见疯丫头没有动手的意思,心说七尺男儿被一丫头片子吓成这般模样当真丢人,索性收了剑走上前试探开口问道:“疯丫头,你上山不会就是为了喝一杯茶?”
思巧小妮学着老仆模样不质否认笑笑,泡好茶将手中的剑横拍在石桌上,想了想,道:“也不全是,这山中景色不错准备小住几日。”
郁闷至极,动手指定落不得个好下场,动嘴难免疯丫头率先动手,一来二去愣是哑巴吃黄连有苦没处说,只能幽怨瞥了一眼身侧老容,心道,“老容啊,老容,你他娘咋就不是个高手”。
被吵醒的李婉儿脾气自是不小,迈步走出房门,带着浓重愤意的目光看向许南烛。
连连叹息,拎着剑朝着山下走,苦闷道:“女人如祸水这话不假,可怜我以后怕是没好日子过了。”
此话一出,连带着老容也露出悲天的苦闷神情。
前脚刚下山还没来得及考虑好去练剑还是找老神棍评理,居又是被一袭灰袍老道拦了去路,叹息一声,双手抱着剑自喃道:“宝剑啊宝剑,你主子真是命苦,昨夜被疯丫头拦路今个又被她老子拦路,你跟着我也算是憋屈了。”
青锋宝剑是先朝那位亲自铸成交付杨直手中,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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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身侧多年指挥过千军万马,斩杀过无数侯王将相,如今跟着自己只有挨打的份,算是遇人不淑。
李当心袖袍随风舞动,眼里布满血丝应是几夜未好好睡过一觉,他看向面前少年清冷道:“托你件事,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我女儿,若不答应我现在就一剑刺死你。”
许南烛一脸苦笑,索性往前跨了一步扒开胸前衣物,露出胸膛骂道:“你他娘的也算个高人,你女儿昨夜刚把我打伤,武功自是比我还高一山头,你让我保护她,疯丫头打不过的人你觉得我有几成胜算?再者,你女儿算我仇人,哪有仇人护仇人的先例,凭啥我要护着她,你现在一剑刺死我,一了百了,赶紧的累了。”
拧眉看向眼前少年,叹息一声,本想着威胁一下这混小子定然会水到渠成,可谁曾想竟这般有傲骨索性放低了条件,轻声道:“你只要在危机关头护住思巧便可,不用豁出性命,待事情结束我亲自授你凌云轻功当做报酬。”
抱着剑沉思了半响,直至李当心快要失去耐心时才点点头,道:“你说的啊,若求情不行那便是她死了你也不能怪我,更不能找我报仇。”
闻言,李当心纵身一跃消失在眼前,本打算讨要半本先练着,可一眨眼人没了。
可若思巧小妮死了,他不认账岂不是亏大了,正欲夺步追上去,余光瞥见老神棍托着浮沉路过,当即一拍眉心冲了过去。
“老东西,你给我站住!”
听到顽徒叫骂声,李清风原本散慢的步伐顿时虎虎生风了起来,紧赶慢赶才总算一把揪住了老神棍喘息道:“你,你跑啥!”
一张老脸露出居是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道:“桃花谷前来拜访,我得赶过去迎接,不能丢了礼数。”
许南烛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心说那是拜访武当?可不就是为了给那粉衣收尸来了。不过这事倒也懒得管,索性直言:“李当心那老东西让我在危机关头保护疯丫头,并让我找你讨要凌云轻功当做报酬,你若不给到时那老东西发火,你可得自己担着。”
瞧着顽徒那一脸认真模样,老神棍倒也不含糊,至少在关于侄女性命上绝不拖沓,从袖袍中拿出一本秘籍拍在了他怀里。
翻开功法秘籍仔细瞧了瞧有些晦涩难懂,见老神棍如此爽快一时间竟摸不准这功法的真假,看出顽徒忧虑,‘啪’的一声拍在了他头顶,横眉瞪眼道:“我岂能给你假的,不要我便是收回去,你自个找李当心要去。”
生怕老神棍反悔,当即将功法揣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