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间大殿。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在帝辛示意下,当驾官高声喊道。
话音未落,大殿门外一个魁梧挺拔身影缓步走来,单手持鞭:
“臣闻仲,有事要奏!”
“太师,你怎得回来了?也不通告孤一声?”
玉阶之上,帝辛勐一激灵,瞬间精神了起来。
“得大王子之助,北海战事已然平定,报功之人还在路上。
只不过臣等不及面见大王,便先行回了朝歌。
谁知,刚一回朝歌便听闻冀州侯苏护造反!”
闻仲停在了文官列中,侧过身子,注视着眼前浓眉大眼的男子,冷飘飘的问道:
“你就是费仲?”
“上大夫费仲,见过太师。”
费仲毫不示弱的站了出来,拱手一礼后,话锋突转:
“九间大殿之上,太师居然持利器接近大王,这可不是君臣之礼!”
“好一口利索的尖牙!”
闻仲怒极反笑,将金鞭横在二人面前,语气森然:
“你可知此鞭何名?老夫如何得来?”
“本官只知此鞭是利器,不得入殿,太师这是不将大王放在眼里,还是想要......谋反?”
“费仲住口!”
帝辛骤然起身,冷声喝道:
“此鞭乃是先王托孤太师,亲赐打王金鞭!
上打昏君,下打逆臣,可持鞭上殿,乃先王特许!
念你不知,且为初犯,孤今日罚你半年俸禄,还不退下!”
“大王且慢!”
闻仲扬鞭打断了帝辛,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一鞭砸落!
“彭!”
费仲右肩直接凹陷,整个人凌空飞起,滑出数十米,重重的撞在一座铜柱之上,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闻仲,你居然当庭行凶,谋杀大臣!”
费仲抬起左手,艰难的指责道。
“居然没死。”
闻仲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刚才那一鞭,他用了三成了力道,就是先天武者也得身死当场!
思索之间,闻仲身形再动,却被一群大臣拦了下来。
“太师!”
“太师!万万不可!”
“太师,这可是九间大殿啊!”
“给老夫让开!”
闻仲运转巧力想要震开诸人,却发现力道宛若石沉大海,一众大臣反而抱得更紧了,将他死死的拖拽在原地。
另一边,费仲居然从地上爬了起来,不顾一切的向玉阶上冲出:
“大王救我!”
“我对殷商忠心耿耿啊,大王!”
“果真该死!”
闻仲怒火滔滔,想要强力挣脱众人,心里却还保留着一丝理智。
法力运转,眉心天眼打开,闻仲却瞬间僵直了下来!
头皮发麻!
一朵朵虚幻的金莲出现在百官眉心,约莫半数都被侵染。
这朝堂,竟然已经沦陷至此!
西方教,好一个西方教!
好一尊圣人!
这么做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
此时,费仲爬到了玉阶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路,一只手遥遥伸向帝辛:
“大王,救我......”
看着乱糟糟的大殿,帝辛心中更是烦闷异常,大袖一挥:
“够了!退朝!”
闻仲站在群臣中央,默然看着帝辛离去。
他本想着快刀斩乱麻,哪怕耗去他在朝堂上数十年的威望,也要拼死拉下费仲真面目。
可是,他能杀一个费仲,能杀半个朝堂官员吗?
帝辛离去之后,文武百官好像又恢复了正常,一边给闻仲赔礼道歉,一边向殿外涌去,交谈着朝中事务。
宛若正常人一般。
不,除了刚才,他们就是正常人!
将一切尽收眼底,闻仲闭上了天眼,心中直发寒。
“太师,要不我等一同去求见大王?”
宰相商容移步走来,忧虑重重的问道。
其余几个重臣也围了上来,等着闻仲发话。
“罢了。”
说出这两个字,闻仲如同泄了气一般:
“先讨论一个章程,看如何做将影响压到最小。
到最后,哪怕是以死相逼,吾也会让大王实行!”
闻仲摆了摆手,握紧了手中金鞭,颓然走向殿外。
“太师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
接下来的数天,几个没受金莲影响的重臣每日聚在一起,讨论的热火朝天,却都没想到什么办法。
而另一边,帝辛也一直未曾接见闻仲。
时光匆匆,转眼间十日已过。
冀州城外,殷良率大军再次围城。
“奇怪,太师怎么还不曾来信?难道朝堂上又发生了什么变故不成?”
殷良坐在胖了些的墨玉麒麟身上,立与大军阵前。
未等叫门,冀州城已经城门大开,一虬首大汉率三千兵马乌泱泱的涌了出来。
“你就是郑伦?”
按下心中疑虑,殷良眯起眼看向来将。
“哈哈哈,爷爷郑伦在此!
你是哪里来的毛头小子,毛都没长齐,居然也敢来冀州叫阵!”
郑伦嚣张大笑,气势不可方物。
十天来,他早已陷入诸将恭维之中,飘飘然不知所以。
“就连那黄飞虎都不是爷爷一合之敌,你这小鬼,还是速速退去,省的平白丢了性命!
骑上你的猪,快快离去!”
“他说你是猪。”
殷良摸着墨玉麒麟的后颈调笑道。
“嗷嗷!”
墨玉麒麟立马反驳。
“没事,我会将他吊起来,让他在大营门口喊三天爷爷,改改这臭毛病。”
“嗷嗷!”
“好,再让他喊三天他是猪。”
“真是狂妄的小子!”
郑伦怒火上涌,跨下一夹金睛兽,一降魔杵向殷良左肩打来。
殷良手中滑出一杆丈二银枪,上有云纹缭绕,清风汇聚枪尖!
法宝风云枪,乃赵公明所铸,重四千余斤!
握在手中,刚刚好。
叮!
火花四溅,长枪稳稳接下降魔杵,殷良稍微用力,郑伦差点被从坐骑上掀飞。
“好儿孙,没吃饭吗?”
殷良开口反讽道。
郑伦心中一冷,嚣张的气焰回落,真气涌入降魔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