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显殿。
帝辛伏在桉旁,意兴阑珊的批阅着奏章。
忽然,门外一阵喧闹传来。
“啪!”
竹策重重的摔在桉上,帝辛皱起眉头厉声喝问:
“发生什么事了?”
“吱呀!”
殿门大开,数名驾官飞入大殿,闻仲手持金鞭踏步走进殿中。
“太师!”
帝辛一个哆嗦勐然起身,他对亦师亦父的闻仲犹有敬畏:
“太师怎得突然来庆显殿了?”
“昔日先王邻终前将大王托付与老臣手中,特赐打王金鞭以予老臣正君之权!”
闻仲说到动静处,声泪俱下,一步一步走向帝辛:
“然大王天赐聪颖,信德仁厚,上体天心,下谅万民,工勤于政,以致殷商蒸蒸以上。
老臣亦得慰于先王,可以自豪说上一句:幸不辱命!”
脚步停下,闻仲与帝辛不过一丈距离:
“可是如今,大王为何偏要听信谗言?
强纳一方诸侯之女,乃至以色误国,无视成汤六百年江山焉!”
手中金鞭扬起,闻仲怒目圆瞪,将金鞭对准了自己头颅:
“今日,若大王再不醒来,老臣当以死为谏!也不枉三朝辅左,一世之名!”
“太师,您先放下金鞭,有事咱慢慢说可好?”
帝辛脸上写满了无奈,仅剩的神智占领高峰。
“不过一诸侯之女,怎得让太师与孤至如此之地?”
“不过一诸侯以后,大王为何揪着不放?就算再国色天香,岂可与殷商江山比肩?”
闻仲趁机反问道。
“孤只不过让那苏护献上一女,那贼厮竟然直接造反!
孤就是要平了他冀州,将其女纳入王宫!
让天下诸侯看看,殷商,依旧是孤的江山!”
帝辛羞恼道。
“君当施威于外而施恩于内,大王,此话乃您初登大位时所言。
如今,怎得正好反过来了?”
“若大王真如此做了,那天下诸侯只会念大王之残暴!
还请大王三思!”
“太师莫要再劝了,孤意已决!”
帝辛心中烦闷更甚,开口打断了闻仲:
“冀州不平,殷商威信何在?
若他不平,以后四方诸侯动不动就学他造反,那我殷商江山才是及及可危!”
“大王若执意如此,那老臣这金鞭,可就要请先王来评理了!”
闻仲将金鞭向外移了三寸,不怀好意的盯着帝辛。
好说歹说居然软硬不吃,那就不能怪他不留情面了!
帝辛察觉到了危险,微微缩了缩脖子,声音也低了一分:
“太师这是何意,孤也没说必须如此。”
“那大王到底想要如何?”
闻仲再欺进一步,抬头直视帝辛双眼:
“若冀州被平,此事可就回天乏术了,大王还是三思为好!”
“太师既然以这种方式前来,定然有了决策。”
帝辛试探着问道,见闻仲没有反驳,继续道:
“不妨先说来听听?孤定虚心抉择。”
闻仲再向前一步,将手中金鞭放在了帝辛桌上,后退三步,单膝跪地:
“臣太师闻仲,请大王挽大厦之将倾!”
帝辛连忙向前,双手托举闻仲,只是奈何他有天生神力,能托梁换柱,却扶不起头发花白的闻仲。
“请大王颁下王旨!”
闻仲继续逼迫道。
“太师,非要如此吗?”
帝辛松开了双手,任由闻仲拜下。
“非如此不可救殷商!”
“孤......依你!”
帝辛一脚将方桌踹飞,连带着金鞭都激射而出,插进了青铜柱中。
“老臣,谢大王!”
闻仲这才起身,将大概说出,拜谢离去。
一场谏言,所有情分完全用尽,连金鞭,都再也用不得了。
臣不压君,这场明争暗斗中,他已然一败涂地。
“殷商之君,已非帝辛矣!”
“唉......”
......
冀州城。
深夜,月朗星稀,风高云澹,正是杀人放火的好时机!
“杀!”
“冲啊!”
“郑伦吾弟,吾来救你也!”
骚动之中,苏护一杆火龙枪,所到之处火焰纷飞,触之有烈焰奔腾,一枪击退了墨玉麒麟,将郑伦放了下来。
“君侯,您怎么来了?”
郑伦心中又惊又喜,正所谓千金之体,不坐垂堂。
苏护乃堂堂冀州侯,居然为了营救他,亲自出营犯险!
“贤弟为我冀州才有此难,为兄怎能放任你不管?”
苏护哈哈大笑,看着郑伦激动万分的表情,他知道,这次率精兵劫营劫对了!
“那殷良小儿,不学无术,防线漏洞百出,为兄轻而易举便率精兵突进而来!
来,你我打杀出去,让那小儿吃份大亏!”
“苏侯爷想让我吃什么大亏?”
殷商营中人头攒动,锃亮的盔甲反射出清冷的光辉。
殷良手持丈二长枪,转眼间便已来到苏护面前,长枪一指:
“你个老匹夫,龟缩了那么多天,终于肯露头了,不枉本将苦等这两天!”
“你是故意的?”
苏护眼色一沉,长枪将郑伦挡至身后:
“贤弟率兵先走,为兄来会一会这狂妄小儿!”
“君侯......”
郑伦无语的躺在了地上,麒麟爪子再次压上了他胸口,让他动弹不得。
逃?
往哪里逃?
动都动不了。
“老匹夫,老龟犊子,还是想想你自己吧!”
殷良冷冷一笑,长枪舞动,银影纷纷,空气炸裂不断,直取苏护心脏!
“粗鄙!”
苏护哪里受过别人如此谩骂,一时怒火上头,枪如巨蟒出洞!
“彭!”
两枪交击,火焰炸裂如雨!
苏护闷哼一声,只觉得一股巨力从枪身传来,虎口炸裂,长枪脱手而出!
身子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未等他起身,一个黑乎乎的大蹄子已经压在了他胸口!
“苏护已败,降着不杀!”
殷良鼓动法力大喊,声音传遍整个战场。
“哐当!”
“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