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知道自己劝不住他,便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半个发霉的馒头递到朔业手中。“这个馒头是给你留的,吃饱了才有力气,我们就在这里等着朔业哥哥回来。”
朔业看着那半个馒头陷入了沉思,这应该是他们最后的口粮了,他不舍得剥夺,便让流萤收了回去。“小莹,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们吃上干净的白面馒头。”
流萤对朔业的话深信不疑,不管他说什么都不会去质疑,便带着灿烂的笑容回应道:“嗯,我相信朔业哥哥!”
朔业担忧他们的伤势,交代了几句话以后又一路狂奔回到了街道上,他不敢去劫那些权势滔天的大医馆,就找了一个地处偏僻的小医馆悄悄潜了进去。
小医馆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人,早早就挂上了歇业的牌子,店主又正好约了几个好友在后院饮酒作乐,无形中就给朔业创造了一个绝佳的好机会。
朔业也颇为谨慎,潜进去的第一时间便确认了店主他们所在的位置,随后才蹑手蹑脚的走到药柜旁,他不识字,看着药柜上的标语一脸的茫然,但时间紧迫,他多待一刻就会危险一分,也顾不上药物的疗效,掏出一个破旧的布袋就往里面塞。
尽管他已经很小心了,但还是因为无意间制造的声响惊动了店主,店主带着疑惑的神色询问身旁的好友:“你们听到什么声响了吗?”
他的朋友们侧耳一听,四周除了他们几人的声音就没有其他的了,只当他是疑神疑鬼,纷纷开始嘲笑他:“你行不行啊,才喝这么点就出现幻觉了吗?”
“我真的听见声响了,不会是进贼了吧?”店主依旧对他们阐述着自己的想法。
他们还以为店主是在耍赖,想要故意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便从地上提起一壶酒摆在他面前。“什么也别说了,今天就是天塌下来你也躲不掉。”
朔业躲在柜子后面,听着他们的聊天内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旦被他们发现了,只有死路一条,好在他的运气还算不错,店主在被一群好友奚落了以后也改变想法,随后又跟他们继续饮酒。
朔业如释重负,长叹了一口气,但他也不敢在这里多待了,收起布袋又静悄悄的溜了出去。
他疾驰在街道上,看到盛有食物的木筐,眼神不自觉的瞟了上去,动作极快,一溜烟的功夫就将放置在其中的食物卷走了大半,等店主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跑没影了,没有当场抓到小偷也只能自认倒霉。
‘小莹,你们等着我,我马上就回来,马上就能让你们吃上东西了。’他心里想着流萤他们的安危,脚下的步子就更快了,没一会功夫就回到了他们避难的破草屋。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草屋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滔天的火光还伴随着一阵又一阵的热浪。
“小莹!”他手中的布袋一松,飞一般的冲向火海,本想凭着自己的力量将他们救出来,可事与愿违,此火来的邪气,根本就无法靠近。
他清楚的感觉到草屋中还残存着微弱的气息,心里就更加急躁了,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冲进去。
经过数次的尝试还是无法进入其中,他崩溃的跪坐在地上,冲着火中大喊,呼喊着每一个兄弟的名字,直至里面的气息完全消失,这下他真的就是孤身一人了,强烈的情感冲击让他差点昏倒过去。
火光也将四周的流浪者吸引了过来,同样是被遗弃的人,彼此之间却没有一点怜悯与痛惜。
“这烈火也太精纯了,你小子不会是得罪了什么厉害的人物吧?”一个年长的流浪者摸着自己的泛白的胡须,一板一眼的跟朔业搭着话。
一语惊醒梦中人,朔业虽然还陷在悲伤与自责中,却将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得罪烛龙的事已经传开了,就在这时,又有人拿这件事出来说。“听说他前几日得罪了神君,该不是神君前来报复吧?”
这分明就是要将祸水往烛龙的身上引,一旦有人开了头,接着又有人绘声绘色的开始添油加醋了。“我也听说,神君特别宠那两个小公子,他竟然还敢带人教训那两个小公子,神君能不生气嘛。”
“这么说就是他咎由自取了,哈哈......”
“得罪谁不好,非得去得罪烛龙,魔界谁不知道他脾气暴躁,又蛮横不讲理,唉......也只能认命了。”
他们幸灾乐祸的在一旁议论着,似乎已经坐实了烛龙的暴行,但也有人持反对的意见。“神君法力无边,若他真的不想放过他们,当时就将他们赶尽杀绝了,何必还要费力再跑一趟呢?”
他的话语更合情合理,刚刚还言之凿凿的几个人也开始了自我怀疑。“是啊,以神君的实力,想要杀我们这些人简直是易如反掌,根本就不需要再麻烦一趟。”
“你们的意思是,这不是神君的手笔?”
“极有可能!”
“可如此精纯的火系术法,除了神君还能有谁呢?”
“这......”
就在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又有一群人提着棍棒浩浩荡荡的赶了过来,众人见到他们立即就表现出很害怕的样子,纷纷给他们让路让行。
领头的是一个长了一对牛角的男子,已然是一个成年人的模样,身材肥胖,满脸横肉,肩上扛着一个狼牙棒,非常的威武;而他的身后跟着约莫十来个瘦瘦高高的少年,走起路来昂首挺胸,显得十分的嚣张。
“朔业,你终于舍得回来了!”男子走到朔业的身边,冷漠的看向他。
朔业现在心情低落,不想跟他们纠缠,当即就准备驱赶他们。“这不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