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我对这里有种熟悉的感觉?难道我之前就来过这里?”烛龙仔细的打量着山下的景色,真是越看越觉得熟悉,然后扭头又将注意力放在了身后的神像上,无独有偶,刚刚还觉得稀疏平常的神像,现在再看时,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
而与他走失的玄僮此时正困在一阵迷雾中,脚下的石阶像是没有尽头,许久也走不出去,他吓坏了,只能一边奔跑一边呼喊着烛龙。“父亲!父亲!你在哪里?父亲......”
他们相隔咫尺,却感应不到彼此的位置。
相比于玄僮的焦急,烛龙就显得冷静多了,毕竟他在玄僮身上花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也是时候让他独自去面对困境了。
为了能够将神像看得更加清楚些,烛龙腾空而起,与它保持在同一水平上,仿佛是在与之对视,那温柔恬静的笑容让他猛然一怔,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顿时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荒!”在那一瞬间,他仿佛听到了神像对他的呼喊,也看到了一个有血有肉的妙龄女子站在他面前。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终于想起了眼前之人的身份,随后慢慢靠近他,艰难的喊出了他的名字:“月!”
月已经化为了神像,无法再回应他,让他悲伤不已。
“神君,你终于来了!”一个苍老无力的声音从他身旁响起,他不能让别人看出了心思,立马又装出一副冷漠的神情。
顺着声音看去,孔雀婆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一旁的空地上。
烛龙感到很是疑惑,以他的修为,不可能感应不到周围还有其他人的存在,但事实就是如此,在孔雀婆婆还没有发出声音之前,他确确实实没有感应到这里还有其他的人。
孔雀婆婆也看出了他的疑虑,立即跟他做了解释。“神君不必惊慌,我们整个孔雀岭都在月族长的保护之下,修为高的族人都可以毫无阻碍的穿梭在结界之中,我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里并不稀奇。”
说话间,她的视线一直都在月的神像上,眼色悲悯,对他的离去满是惋惜。
能自由穿梭在结界中,这一点对烛龙非常不利,再加上他现在灵力受到压制,不能使出全力,担心孔雀婆婆会坏了自己的好事,对她颇为警惕,于是就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要在这里悄无声息的除掉孔雀婆婆,然后再抢走权杖,借此支配孔雀一族。
孔雀婆婆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动机,在他迎面走来时,淡淡的说了一句:“族长,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在等着神君回来。”
也就是这一句话,成功的挽救了她的性命,烛龙顿时杀心全无,好奇的询问她的身份:“你究竟是谁?”
孔雀婆婆拄着拐杖不紧不慢的走向神像,与烛龙擦肩而过的时候更是毫无防备,她来到神像面前,轻轻抚摸着它的裙摆,慢慢讲诉起了自己的身份。“神君可还记得,你初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有个一直黏在族长身边的小丫头。”
烛龙对当时的事情还有些印象,但他印象中的那个小丫头跟现在的孔雀婆婆差别太大了,他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上上下下打量了孔雀婆婆许久才开口问道:“你......你就是那个小丫头?”
孔雀婆婆尴尬的轻笑一声,随后又说道:“神君不相信是正常的,就像刚刚看到神君一样,我也是不敢相信。你还是和当年一样,一点变化都没有,起初我也不敢确定,直到你来到这里,我才确信你就是他。”
比起这些小事,烛龙更关心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孔雀婆婆长叹一声,说起了月变成石像的原由。“族长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为了让我们远离战乱!远离纷争!远离世俗!”
她的话隐晦难懂,也没有说到重点,烛龙不耐烦的打断她。“本君没什么耐心,捡重要的说。”
孔雀婆婆微微点头,继续说道:“族长曾对我说过,他说,以神君的性子,闯祸是迟早的事,他不能陪着神君行走于三界之间,但他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建造一个坚不可摧的人间仙境,让神君在走投无路的时候,能够有个藏身的地方。”
烛龙对她的话半信半疑,便问道:“所以,这就是他为我建造的人间仙境?”
“是,但也不全是。”孔雀婆婆想起了往日不好的回忆,难过的垂下了头。
这下烛龙更加茫然了,不知道自己跟月变成石像有什么联系,于是又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孔雀婆婆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又接着说道:“自从神君离开以后就杳无音信,族长多方打探,还是没有神君的一点线索;唉......所有人都告诉他,你已经不复存在了,只有他一直坚信你还活着,一直在这里等着你。直到我们被别的部族盯上,他们屠我们的族人,虏我们的姊妹,我们并不善斗,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眼看就要被他们吞并了,族长最后为了保全我们,以身献祭,才完成了这坚不可摧的结界。”情到深处,孔雀婆婆也哽咽了起来。“可他......可他却因为耗尽了灵力,化为了一尊石像。他的元神也融进了这柄权杖之中,永生永世被禁锢在了这里。”
言语之间,她悲伤的指向了闪闪发光的权杖,那就是月对他们最后的守护。
听到这里,烛龙也终于明白了月是因何牺牲的,不禁感叹:“难怪......难怪后来就没有了你们的消息。”
“我们一直都以为你已经故去了,没想到你只是换了一个身份,换了一个名字,成为了别人口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