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撤销葫芦营营号的消息传出,在军中立刻就引起了轩然**。
葫芦营中更是吵翻了天,满营沸然。
营中的校尉都尉总共数十人,整齐划一的在尘岳的营门口跪了一天,但尘岳都是避而不见,任由他们跪着。
老将军郎毅和史天恭更是一人拎着一根马鞭在那群都尉校尉面前痛骂。
“一群废物!让你们不战而退!还有脸跪在这里!”
“啪!”
“老夫自出任幽州骑军主将以来还没带出过这么窝囊废的部队!”
“啪!”
“幽州骑军的脸都让你们丢干净了!”
“啪!”
“你们知不知道身后有数百万北凉道百姓!你们就是死也得死个像个男人!”
“啪!”
两位老将军骂着骂着就是一马鞭,结结实实的甩在葫芦营军官的身上,毫不留情。
王灵甫咬着牙一声不吭,一下又一下的挨着郎毅和史天恭的马鞭。
几名校尉都是义愤填膺,他们宁可被马鞭抽死,也要保住葫芦营,保住幽州骑军的脸面。
许久之后,贲虎从府门走了出来,对所有跪在地上的都尉校尉转达了尘岳的一句话:
“北凉男儿,披甲不跪!战场上丢掉的脸面,就得在战场上拿回来!”
听到这句话的诸位将校终于不再跪地,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后便起身回营。
郎毅和史天恭相视苦笑,手中的马鞭已经沾上了些许血迹。
这群葫芦营校尉都尉还算得上真汉子,被打成这样愣是一声不吭。
尘岳的屋中有着两人,一个自然是北凉道都护使褚玉成,另一人则是游弩手标长谢霄雷。
“将军,此次右骑军遇险,错在我游弩手情报不详,请将军治罪!”谢霄雷这两天坐立不安,始终心怀歉疚。
要是自己能将柔然和西胡的驻地一起查明,也不至于发生这种事,如今右骑军战死数千,葫芦营也被撤销了番号。
尘岳摆了摆手:“错不在你,你无需自责,要说责任,我这个主帅的责任比你还大。”
谢霄雷沉默的低下了脑袋,脸上还是愧疚十足。
褚玉成走上前拍了拍谢霄雷的胳膊:“别想太多,我听郎老将军说,你发现右骑军被围之后处置果断,协助右骑军突围,并为援军引路?”
谢霄雷点了点头:“我知道靠几名游弩手在骑战中起不到作用,只能以最快的方式求援兵,也幸亏两位将军及时派出了援兵,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呵呵,做的不错。”尘岳微笑着夸赞了一句。
不愧是自己看中的人,虽然还稍显稚嫩,但是已经有了一股将才风范。
谢霄雷被尘岳一句话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挠了挠头。
尘岳起身说道:“从现在起,你升任游弩手都尉,麾下统率五标游弩手,立刻率部出关,探查敌情,这伙游骑还是需要尽快消灭掉的!”
谢霄雷一愣,没想到尘岳不责罚自己还给自己升官。
“别愣着了!还不快去!”褚玉成在一旁笑道。
“诺!谢将军!”谢霄雷大喝一声,便大踏步走出了房门。
褚玉成看着谢霄雷远去的背影,颇为欣喜的开口道:“假以时日又是一位将才啊!”
“那是,我看中的人能是寻常之辈吗?”尘岳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
两人又聊了一会之后,褚玉成顿了顿,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你这次对葫芦营的处置,是不是太过了一点?毕竟立营这么多年,已经是幽州骑军的一个象征了。”
尘岳虚眯着眼睛,有些惋惜的说道:“不破不立啊,军心需要在一次次打磨中才能凝聚起来,我们以后不仅要收复辽东,还有更多的仗要打。靠一支有些懒散的边军是不行的。”
褚玉成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啊,强行给自己挑担子!”
尘岳很是坦然的摊了摊手:“不是还有你,有薛猛薛天,还有这些老将军在一起帮我吗?”
郎毅和史天恭如雷鸣般的骂声,哪怕尘岳和褚玉成呆在府内都听的一清二楚,真是两位耿直的老人。
“别,我可没那个本事,这北凉军只有你撑得起来,你才是那个魂!”褚玉成摆了摆手,连忙推开了尘岳扣在自己头上的帽子。
尘岳一阵大笑,然后笑声渐渐停止,闭上眼睛沉思良久之后开口问道:“焦尧家中还有什么人吗?”
褚玉成一愣,随即便开口道:“听说焦尧的发妻在去年病死了,家中的话只有一个尚不满五岁的儿子。”
“唉!”尘岳叹了口气,愁眉苦脸的拖住了自己的下巴。
军法不容情,可是人又怎么可能真的没有情感?
褚玉成看到尘岳这幅样子也是有点失落,安静的坐在一旁。
许久之后,尘岳开口道:“告诉文鸢,让他派专人抚养焦尧的小儿子,一定要养大成人!”
“好,此事我去办!”褚玉成点了点头,脸上终于舒缓了一点。
人间自有情啊!
随着谢霄雷升任游弩手都尉,五标游弩手两百余人从天狼关中狂奔而出。
沿着整个天狼平原向北搜索鞑靼等部骑军的踪迹,只要那几名大汗不傻,就肯定不会再返回陀平谷安营。
而此刻的马尔哈大帐中,数名首领齐聚一堂,正大碗喝着酒。
“此战多亏两位及时赶到,我在这里谢过二位!”马尔哈豪迈的举着酒杯朝吐贺真两人说道。
老态龙钟的马尔哈精神还是不错的。
“大汗言重了,如今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祸福相依!”吐贺真和铁龙齐声说道。
酒过三巡之后,马尔哈开口问道:“二位,觉得这天狼关出来的骑军战力如何?”
吐贺真两人对视了一眼,身材最为魁梧的铁龙当先说道:“战力尚可,但气势雄壮,我们绝不能轻敌!”
吐贺真也点了点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