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两天的功夫,落云城就凑齐了谢霄雷需要的一切,好马、好刀、好弓,至于干粮和水则是尽力凑足五天之数。
奔雷骑原本有一万匹战马,然后又在镇辽军和驻军之中简拔了一万匹,总计两万匹战马随军出征。
落云城内的校场上,整整齐齐的排列好了一万骑军,乌压压的一眼看不到尽头。这座占地极广的演武场此刻也略显拥挤,宛如黑云压城。
士卒们皆骑一马、牵一马,身上的胸甲都放置于牵着的那匹战马之上,只穿一件黑色的内衬,马背上还挂着长矛、弯刀、水囊、和一些干粮。
连夜烫烙出来的馕饼用麻布包裹着,部分士卒的马背上还挂着两条羊腿,这是杀光了城中圈养的小羊羔才凑出来的肉食,为的就是给长途奔袭的大军提供体力。
一万名奔雷骑骑卒一言不发,全场肃穆,他们虽然不知道此行的目标为何,但是都知道要打一场大仗了,所以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期盼。
尘岳看着站在面前的两位奔雷骑主帅,沉声道:“此役凶险异常,若是实在力不能及,可以视情况撤回来,退敌之事我们可以再图他策。”
对于谢霄雷这位帅才,尘岳是很看好的,所以显得有些唠叨。
“王爷请放心,末将一定带着得胜的消息回来。”谢霄雷轻笑道。
尘岳无奈的瞪了他一眼,谢霄雷的性子他是清楚地,认定的事情就绝不会回头,想当初剑门关那么凶险的地势他都一头扎进去了。
要知道那时候他手里只有一千名骑卒而已,更何况这次他手里足足捏着一万骑卒和两万匹战马,远非当初的千骑可比。
“你们两过来。”尘岳朝旁边招了招手,一直等候在旁边的伍侠客和彭淳立马站了出来。
这两位游弩手百夫长此次也会随军出征,两人的脸上都带着些许兴奋之色。
“城中大部分游弩手本王都抽调出来了,全部交由你二人指挥,你们就是奔雷骑的先导,沿途的哨骑也交由你们对付了,此战若胜,回来你们两就是游弩手都尉。”尘岳叮嘱道。
这两人好歹已经去敌后转悠过一圈了,对于地势地形和燕军的布放都清楚不少,由他们作为大军前锋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诺!”
两人同时抱拳应喝,虽然他们只是百夫长,可是此次尘岳凑了五六百人交给他们,好赖让他们过了一把当官的瘾。
“出发吧,一切小心!”尘岳嘱咐完了一切,最后轻拍了拍谢霄雷的肩膀。
“诺!”
几人齐齐翻身上马,谢霄雷并未做任何言语,只是淡淡的扫过全军将士,而后一挥手,轻勒缰绳,一万骑卒就井然有序的转身出城,未发出半点声响。
看着远去的骑军,一直恭候在身侧的耶律保机轻声说道:“王爷,此战必胜!勿忧。”
别看耶律保机的神色很平静,但心中也是紧张的,这是他入凉以来出的第一策,要是打不赢那以后自己还怎么在尘岳的手下混。
其实这两天耶律保机多次找到尘岳,希望能够随军出征,但是都被尘岳拒绝了。
一来是耶律保机的身子骨太弱,又刚刚重伤未愈,长途行军怕出现什么意外,二来是尘岳并不想让这位耶律保机现在就踏入北金故土,万一看到百姓蒙难,难免触景生情,影响指挥。
“但愿如此吧。”尘岳轻叹了一声便转头离去。
奔雷骑出城后将向西绕行三十里然后再折返北上,力争避开燕军的游骑,同时为了配合奔雷骑出动,镇辽军和不少步卒也在云晨的亲自带领下主动出击,攻打易水之北的燕军大营,以转移其注意力。
……
易水北侧的燕军大营内,终于赶到前线的乌兰巴尔斯岔着双腿坐在大帐之内,这位领军主将的脸色略微有些不好看。
因为自从前两天他派出麾下仅剩的一万骑军增援乃儿颜之后,乃儿颜还是吃了一场败仗,这就让他有些不快了。
乃儿颜则有些苦闷的站在大帐中一言不发,自己在灭金战事中连战连捷,没想到来到这辽东边境却接连吃了好几次亏,着实有些丢人。
虽然说都不是什么大败,但对军心士气还是有不小的打击的。
“你说说你,也太给我丢人了,让我怎么向太子殿下交待!”乌兰巴尔斯终于忍不住了,还是出言训斥了乃儿颜。
乃儿颜红了红脸,低着头说道:“末将知错了,还请将军责罚。”
身材很是魁梧的乃儿颜此刻却显得羞臊不已。
乌兰巴尔斯看着自己手下的第一猛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次的罪责暂且记下,等日后再将功补过。”
“谢将军!”乃儿颜松了口气,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将军,我们下一步该当如何?”
乌兰巴尔斯沉着脸走到地图边,在地图上仔细的打量着落云城周边的地势,轻声问道:“落云城中的驻军有多少清楚吗?”
“不知。”乃儿颜尴尬的摇了摇头:“从末将前锋军抵达易水之后,我们的斥候就难以深入敌境了,只知道那天与末将交战的骑军大约在两万上下。”
“两万骑军吗?”乌兰巴尔斯喃喃道:“落云城是边境第一城,步卒的数量绝不会少于骑军,也就是说他们最少有四万军卒,而且他们一战也不可能倾尽所有骑兵,所以这么推算的话他们的兵力应该与我们不相上下。”
乌兰巴尔斯不断的分析着双方的局势,就在这时一名亲卫大步走进了营房中,抱拳沉喝道:“将军,凉军前来攻营,声势浩大!”
乃儿颜脸色一变,怒骂道:“凉军小儿,欺我太甚!将军,末将请命出营,击溃来犯之敌!”
“等等!”乌兰巴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