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太后迟迟不愿意答应自己的请求,周芷凤忽然计上心头,插着腰头一扭看向周承宣说道:“陛下,您认为我该不该跟着去巡边?”
虽然嘴上喊着陛下,但是周芷凤的目光中可是带着淡淡的威胁之意。
姐弟两人自幼一起在深宫中长大,关系极好,再加之周芷凤年龄大一些,从小就护着这个弟弟。
当然,私下里周芷凤也时常欺负他,姐弟打打闹闹太正常不过了,俗话说的好,外人不能欺负他,只有我行。
所以姐弟两的关系一直好的很。
看到这个眼神周承宣就本能的一哆嗦,又想起了小时候被周芷凤教训的时候。
立马支支吾吾的说道:“咳咳,母后,就让皇姐跟着去吧,闷在宫里迟早闷出问题来。再说了,长公主随同巡边也能体现出皇室对北疆的重视,有利于民心稳固。”
好歹做了几年的皇帝,这些场面话现在周承宣也能说上几句了。
听到这话周芷凤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周承宣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目光,意思就是你小子挺识相的。
“你,你们姐弟俩是要让母后操心死吗。”上官婉容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无奈。
“去嘛去嘛~”
“母后您就答应了呗~”
……
姐弟两在上官婉容的身侧不停的唠叨着,宛如小鬼念经,弄得太后哭笑不得。
“太后,就让公主也跟着去吧,有臣看着,不会有问题的。”上官泰清终于还是站出来打起了圆场。
“罢了罢了,去吧去吧,你们姐弟两不折腾一下是不会消停的。”太后恨恨的挥了挥手。
“喔!谢母后!”
姐弟二人齐齐弯腰行礼,周芷凤的脸上更是笑开了花。
“皇姐,陪朕去后花园转转吧!”周承宣乐呵呵的说道。
有姐姐陪着一起出行,这位皇帝陛下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好!”
“母后,儿臣告退!”
“去吧~”
……
看着肩并肩离去的兄妹两,太后的脸上既有欣慰也有烦闷,看向自己的哥哥嘟囔道:“你啊你,就知道做和事佬,帮我说说话不会?”
“哪能啊太后。”上官泰清苦笑一声道:“我虽然是陛下的舅舅,可在舅舅之上还有一层君臣关系,这层关系可不能逾越啊。太后可以训斥、反驳陛下的意见,但是臣不能这么做。”
“话是这么说,唉~”
上官婉容扶着额头叹了口气:“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感觉宣儿越来越不听话了,老想自己拿主意,跟我反着来。”
这位四十几岁的太后揉了揉自己的脑穴,眉头紧锁。
“呵呵。”
上官泰清轻轻一笑道:“陛下长大了,不可能再像小孩子一样了。太后也应该适当的放松一下管束,免得引起陛下反感。说到底,他可是周朝的天子。”
国舅爷的话中还带着一层隐含的意思,只有陛下在他们才有权利,要是年幼的周承宣不亲近他们了,那他们的权利就会随风飘散。
“行吧,我以后会注意的。”上官婉容摆了摆手:“说正事,此次巡边我不去,你跟着陛下要多注意一点,安全是第一位的。
听说此次宇文家要派那个长孙随行,宇文成化称病了,不知道是真病还是假病,别在背地里玩什么花样。”
太后有些忧虑,宇文家每次反常的举动都会引起她的疑心。
“有太后坐镇京城,料想宇文家不敢有什么异动。臣估计宇文家是想历练历练那个长孙吧,也有可能是想和北境的凉王打好关系,年轻人在一起,好说话。”
“尘岳要是真的和宇文家缓和关系,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啊。”太后略有些担心的说道。
虽然此前尘岳和宇文家的关系不太好,有点僵硬。
但是之前尘岳入京受封,传言说尘岳和宇文家的长孙见过一面,还相谈甚欢,这么看双方也不是没有冰释前嫌的可能。
“听闻兵部户部这一年给凉地拨去粮饷屈指可数,至少在目前来看两方还没有走近的可能。”上官泰清低声道。
其实他早就知道了兵部户部对凉地抠抠搜搜的事情,但一直是冷眼旁观。
兵部户部都是宇文家的人,这么做自然是宇文家故意为之。
宇文家和凉地双方关系闹僵的话,他上官家岂不是就能坐享其成了?
“那也不能不防,你此番前去要注意对凉王示好,我们还是那个原则,这两家别站在一起就行。”上官婉容晃了晃手指说道。
“所以臣才建议带长公主随行。”上官泰清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纵使这门婚事不可能,但是凉王好歹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有长公主这份情义摆在这里,至少他会更偏向于皇室一些。”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算盘。”太后错愕道。
感情上官泰清同意周芷凤随行是将她当成了上官家与尘岳沟通的桥梁。
“太后心里有数即可,不能告诉长公主殿下。”上官泰清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公主殿下性子清高,被她知道了肯定说我们这些长辈拿她当斗争筹码,到时候面子上挂不住。”
“知道了,我有分寸。”太后点了点头,随即挥挥手道:“哥哥也回去休息吧,再过几天就出发了,工部的事务尽快布置好,别耽搁了陛下出巡。”
“诺,臣告退~”
……
京城,宇文府邸
老太傅的书房内坐着几道人影,这是宇文府中这两年来亲人最多的一次。
不仅有宇文鸿儒、宇文成化,还有从陇西道赶赴京城的宇文星辰。
宇文成化最近抱病不出,宇文星辰就得替父出行,他代表的可不是兵部,而代表着宇文家。
明眼人都认为宇文家是要推出这位年轻的陇西道节度使进京了,这一次出巡就是铺垫。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吊儿郎当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