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儿呼见策烈伯颜犹犹豫豫,便再度开口劝道:
“大汗,这几个月来我军兵力膨胀太快,说不定军中就有燕戎混进来的探子,咱们不能不防啊。
要是有人把咱们营地的位置给出卖了,燕军大军进攻,我军如何应对?”
说完木儿呼就看了一眼刚刚说话的那名满脸横肉的武将,似乎意有所指。
这男子名为彭达罕,就是木儿呼嘴里典型的最近投靠过来的武将。
因为他过来的时候带了三千骑兵,颇有实力,而且作战十分勇猛,所以彭达罕就被策烈伯颜委以重任,成为帐中少数几个非巴林族的实权武将。
这位彭达罕明显是个脾气暴躁的家伙,木儿呼的话音刚落,彭达罕就拍案而起:
“砰!”
“混账,你给老子说清楚,谁是叛徒,谁是奸细?
都是一口唾沫一个钉的汉子,别玩这些见不得人的小把戏!暗戳戳的,算什么好汉!”
木儿呼懒得和他争吵,只是冷着脸回了一句:
“我没说你。”
“放屁!你刚刚那话不是在讽刺老子?”
彭达罕唾沫横飞,甚至还撩起了袖子,露出一道极为醒目的刀疤,大骂道:
“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是老子两个月前和燕
军大战时留下的,差点这条胳膊都没了。
老子是奸细?我看你才是!”
木儿呼的火气也被挑了起来,破口大骂道:“老子没说你,你在这嚷嚷什么!比刀疤?在座的谁身上的伤疤也不比你少。
给老子闭嘴!”
两人脸红脖子粗的争论着,让大帐乱成了一团,实际上这二人平日里就不怎么对付,今天算是突然爆发了。
说着说着两人就撩起了袖子,大有一言不合就准备上演全武行的意思。
周围的将领们见事情不妙,赶忙三三两两的走上前拉住二人,做起了和事佬。
“好了!吵什么!”
端坐帅位的策烈伯颜终于冷喝了一声,整片大帐迅速安静下来,就连吵架的二人也闭上了嘴巴,看得出这位大汗的威望还是相当高的。
策烈伯颜冷声道:“吵什么,都是自己人,屁大点事就吵!
成何体统!”
其实策烈伯颜心里清楚,这个彭达罕确实不是奸细,只不过两人本就互相看不顺眼罢了。
策烈伯颜沉声道:
“眼下咱们的任务是一致对外,迎击燕军!
再有扰乱军心者,本汗绝不轻饶!”
木儿呼和彭达罕互相对视了一眼,只好都坐了回去。策烈伯颜手段狠
厉,真狠下心指不定能拿两人的脑袋开刀。
策烈伯颜沉声道:
“营地搬迁之事让本汗再想想,诸位将军各自回营,整顿兵马,多派游骑查探四周,不得有误!”
“遵命!”
一众武将鱼贯而出,大帐内眨眼间就变得空空荡荡,策烈伯颜颇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头。
让他打仗他是半句话都没有,但如何管理众多下属的人心实在不是他擅长的事情。
略微休息了片刻的策烈伯颜站起了身,掀起帘子走入了后帐,说是后帐,其实和前面就只有一层帘布遮挡罢了。
那位在幕后替策烈伯颜出谋划策的诸葛糊涂就端坐在这里,此刻诸葛糊涂似乎是在闭目养神,他在策烈伯颜这里一直用的化名是智灵和尚。
这么久以来,诸葛糊涂虽然没有出现在人前,但是军帐中不少将领都知道有这么一位神秘人物的存在。
明面上策烈伯颜是大汗,但各种计策都出自此人之手。
“先生。”
策烈伯颜尽可能轻声细语的唤了一声:“刚刚外面的话您都听到了?”
策烈伯颜对诸葛糊涂的态度倒是十分恭敬,他心里很清楚没有诸葛糊涂,他巴林一族绝对走不到今天。
也难得这位杀人
如麻的大汗摆出这么一幅礼贤下士的姿态了。
“嗯。”
诸葛糊涂睁开了眼睛,走到一旁的地图边,不急不缓的标出了刚刚武将们提到的几个燕军出没的位置。
这些位置和他们刚刚在帐外议论的分毫不差。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小动作就让策烈伯颜心中十分佩服,这记忆力真的是惊人。
策烈伯颜再度开口问道:
“先生,那您看燕军此举到底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
诸葛糊涂看着地图,心平气和的说道:
“从燕军兵力分布的位置来看,他们定然没有确定咱们的大营所在,要不然后方的大队兵马会立刻启程,从东西两翼包抄过来。
现在嘛,充其量只是东北方的这支燕军疑似发现了咱们的位置,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