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死吧!”
挡在身前的两面盾牌确实被砸出了一丝缝隙,略显松动,就在这转瞬之机,澄儿木猛然策马向前,一扯缰绳,马蹄高高跃起,向那具尸体踏了过去。
“噗~”
马蹄在尸体上一个借力,避开了那密密麻麻的钉刺,高高跃起,直接跳进了重甲营方阵之内。
澄儿木眼疾手快,毫不犹豫的挥枪而出,枪尖直奔离得最近的一名士卒。
澄儿木自认为臂力惊人,枪尖一定能够贯穿凉军的重甲,最起码可以重伤这名步卒。
“当!”
“嘶~”
可惜事与愿违,枪尖只是在重甲表面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划痕,澄儿木自己却被巨大的反震力震得手臂发麻,不停的倒抽冷气。
“怎么可能!”
澄儿木下意识的瞳孔一缩,这甲胄的防御力竟然如此惊人!
燕军将领一直听说北凉有一支重甲步卒,但澄儿木可是第一次与他们交手,没想到这么厉害。
在这一瞬间,澄儿木就后悔跳入凉军军阵了,进来难,出去更难啊!
“杀!”
“嚯!”
凉军没有给他多加考虑的时间,刚刚挨了澄儿木一枪的重甲步卒怒喝一声,握紧枪杆当头砸了过来。
这一枪就是
简简单单的自上而下劈来,毫无花哨。但枪杆重重挥动带来的破空声让澄儿木心头一惊,下意识的抬手格挡。
“当!”
“咔擦!”
就这么一下,澄儿木手中的枪杆刹那间绷断,就宛如筷子般脆弱。
而后那道长枪在澄儿木逐渐惊恐的眼神中狠狠砸下,当头一棒!
“砰!”
“噗嗤!”
那一枪不偏不倚的正中澄儿木的脑门,只听到有一阵头骨碎裂的声音传来,一口鲜血被澄儿木狂吐了出来。
艳红的鲜血顺着他的脸颊缓缓下流,怎么擦都擦不完,很快就让这位燕军悍将的模样变得十分凄惨。
纵然神志正在逐渐陷入昏迷,澄儿木还是颤颤巍巍的抽出了腰间的佩刀,胡乱的劈了出去,厉声喝道:
“啊!杀!”
淋死还不忘挥刀~
“噗嗤!”
刀锋在空中劈了一个空,重甲营的枪尖在下一刻整个穿过了他的胸膛,尸体重重坠落在地。
尸体孤零零的躺在地面上,死不瞑目的澄儿木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次出战他连一名凉军都没有击杀就战死当场,堪称这辈子的最差战绩。
当然,像他这样的人今夜还会有很多~
“杀啊!”
“稳住阵型!反击!”
“
杀!”
“嚯嚯嚯!”
“嗤嗤嗤~”
“砰砰砰!”
激烈的骑兵撞阵在持续进行,不少燕卒都学着澄儿木的样子跳进了盾墙背后,准备大杀四方。
可他们的弯刀长矛很难对那些浑身笼罩在铁甲之内的凉军造成伤害。
唯有极少数运气好的家伙能恰好把枪尖捅进头盔里,正中面门,一击杀敌!
这与轻装步卒组成的拒马阵可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轻装步卒只要你杀穿最前排的防线,后面的士兵将会任由你屠戮。
可重甲营则不然,就算敞开防御让你冲,骑兵想要杀人都很难。
“杀啊!”
“砰砰砰!”
“噗嗤噗嗤~”
“啊!”
战场的嘶吼声一点点的小了下去,没多久战场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重甲营的前排盾墙之外垒起了一道斜斜的尸堆,满是燕军将士和战马的尸体。
仅剩的一些伤马孤零零的在战场中奔跑着,几名没死透的燕军还在尸堆中挣扎爬行,想要回到己方的军阵。
可那么一段距离对他们来说宛如天堑。
两千骑,无一生还~
这一幕让之前声威赫赫的黑底银豹旗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觉得口干舌燥,头皮发麻。
关键是凉军还把
澄儿木的那具尸体给扔了出来,武将的脸颊早就被踩踏的血肉模糊。
惨~
“列阵,后退!”
“嚯!”
“退!”
“轰轰轰!”
伴随着宗保的一声怒吼,重甲营全军整齐划一的向后退了三步,让盾墙之前的地面看起来干净了不少。
重甲营这是腾出地方,为下次撞阵做准备。
“哼,看你们有多少人命往这里填。”
脸色冷峻的宗保缓缓擦拭着枪尖上的鲜血,刚刚的一场撞阵他就阵斩了四名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