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难处显而易见。
但这件事也有好的一面。”
褚玉成冷笑道:“这个消息只要传播出去,宇文星辰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那点声望就会瞬间崩塌。
民心这个东西,失去了就很难补回来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啊~”
可惜,宇文星辰不明白这个道理,贵族出身的他可从来没有把百姓放在过眼里。
“你说的很有道理。”
尘岳嘴角一翘:
“让问天司安排人手,把消息散出去吧!让咱们看看这位大陇皇帝是不是敢作敢当!”
“诺!”
“好了!”
尘岳大手一挥,撑在了桌面上,目光直视地图道:
“既然边境的形势会越发紧张,咱们这边也不能再拖下去了。筹划了这么久,也该动手了。
玉成,你说说现在的情况吧。”
褚玉成随即起身,缓缓道来:
“咱们后撤了这么久,第五心柔架不住宇文星辰的催促已经派兵跟在我们后面陆陆续续的收复失地。
三天前,右威卫唐良的两万多兵马正式进驻泉南关。
为了让陇军坚信我军已经大规模后撤,前几天我故意让游弩手露出空隙,放进来了两队燕军斥候。
此时此刻,他们应该已经把大凉龙骑正在北进的消息给传回去了。
”
“很好~”
尘岳微微点头,轻声道;
“军心士气如何?没出什么问题吧?”
褚玉成挠了挠头,尴尬的笑道:
“军中牢骚和不满肯定是有的,但整体上还稳得住,各军主将在严格执行军令。
他们啊,可没薛猛那个胆子来王爷面前大呼小叫。”
“呵呵,可是苦了这群家伙了。”
尘岳笑了一声:“行礼,传令吧,召集众将,明天在南充城议事!”
“诺!”
褚玉成目光一亮,总算是要动手了。
“哎,对了。”
尘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疑惑道:“薛猛呢,这家伙怎么没闹出动静来。”
褚玉成乐呵呵的说道:“这家伙自从挨了王爷的一顿军棍之后就老实多了的,到现在还不怎么能下床。
整天就待在军营里。”
“还不能下床?”
尘岳眉头一挑,饶有兴致的说道:
“看样子这家伙还在跟我装病啊~
得了,本王还是去看看他吧。”
尘岳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房门,褚玉成也跟着站了起来,准备去传达军令。
可在这时,诸葛糊涂把他给叫住了:
“褚都护,等等!”
“额,先生有事?”褚玉成一愣。
“确实有事,有件事想跟褚都护好好商量一下。”
诸葛糊
涂的嘴角微翘,眼神中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
……
左骑军主帅薛猛正趴在自己的床榻上,一言不发,怔怔出神。
薛猛心里这个憋屈啊,她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凉军要好端端后撤,难不成谢霄雷真的战死了?
要是真死了,那就快马加鞭回去啊!
为啥现在十几万大军走的慢吞吞的,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反正薛猛看不懂尘岳的谋划。
之前尘岳本打算让钱子默告诉他实情,后来想了想,怕他这张大嘴巴给说了出去,就没告诉他。
导致这位左骑军的主帅已经有些日子没个笑脸了,进来送饭的军卒可没少挨他的唾沫星子。
“薛猛!”
一道极为熟悉的喝声传进了他的耳朵,薛猛一愣,然后看向了大步走进来的尘岳,立马摆出了一张病恹恹的脸:
“王,王爷,恕末将伤重,无法行礼。”
尘岳双手抱胸,眯着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薛猛,也不说话,看得薛猛心里有点发毛。
薛猛试探着问道:
“要不末将还是行个礼吧?”
“得了,别跟我在这装。”
尘岳翻起了一个白眼:
“我问过了,那二十军棍打的不重,别人或许吃不消,你肯定可以。
就你整天在演武场上练出来的
那身腱子肉,挨几棍子就不行了?”
薛猛眼珠子一提溜,摸着自己的屁股脸色痛苦的说道:
“王爷,末将是真的不能动弹了。
打得皮开肉绽。
嘶~疼啊。”
“哎呦~哎呦~”
不得不说,薛猛的表情十分到位,身体还很配合的扭曲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