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总旗和金旺哪儿受到过这种待遇?顿时觉得有些受宠若惊,赶紧谢过,然后落座。
陈成先是给两人斟满了酒,然后举起自己眼前的杯子,说道,“深夜把两位叫来,实在是事关重大,不方便暴露行踪,这杯酒就算是赔罪。”
说完,陈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大人,客气,客气了!”郝总旗看到自己上官这样的态度,不禁浮想联翩,这恐怕是升官发财的前兆吧,今天果然赌对了。说罢,将口中的酒喝了下去,痛快!
金旺则在一旁战战兢兢,端着酒,看着两位上司都干了,心一横,眼一闭,将酒喝了下去。
“来来来,夹点菜吃!空腹喝酒容易醉,我们边吃边聊。”陈成见两人喝了酒,眼中露出一丝亮光。
陈成自己夹了两筷子,看郝总旗和金旺在一旁有些拘谨,就用自己的筷子夹起菜来,放到两人面前的餐碟中,郝总旗两人赶紧点头致谢。
“你们不要拘谨,我又不是老虎!今天没有上官下差,就当是自己兄弟。”陈成见两人的样子,笑了笑,也没有继续劝,对着金旺说道,“金旺,指挥使大人让我来了解一下,关于你上报李云睿和锦衣卫高层勾结的事,你能不能再把事情详细给我描述一下?”
金旺听了陈成的话后,赶紧把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详细讲了一下,只不过略有改动,为了突出自己的重要性,原本由众家丁出钱请李桑海去全乐下处,成了金旺为套取李云睿的动向,自掏腰包请李桑海,自己又如何用尽计谋,将李桑海灌醉,才套出了这些内幕。
陈成边吃边听,时不时的插嘴问两句。
“这么说来,这件事只有你和李桑海知道?”等金旺讲述完之后,陈成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睛,仔细看着金旺问道。
“回大人,李桑海当时已经烂醉如泥,他自己说了什么,他自己应该也不知道。第二天他问过我,问我们聊过什么,有没有说不该说的话?”金旺有些心虚,但脸上没有变化。
“哦,这样啊?李桑海这个人嘴牢靠吗?”陈成想了想,继续问道。
“回大人,李桑海这个人是李云睿的忠实狗腿子,他的名字都是李云睿给改得!对于李云睿那是忠心耿耿,李云睿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为了套李桑海的话,我把半年的积蓄都拿了出来,好吃好喝地伺候他,把他灌醉了,才挖出一点点有用的信息。”金旺的夸大其词,就是为了多捞点好处。
事涉锦衣卫高层密谋杀害曹国公世子,这么重要的信息是我金旺探听出来的,锦衣卫还不得给我报销费用,顺便多发我点奖金?
“很好,这件事你办得很好!”陈成听了之后,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李桑海就没透露,锦衣卫里面是谁准备谋杀李云睿?”
“大人,这个问题我问过,连李云睿都不知道是谁,只是看到了对方的腰牌。”金旺有些悻悻然。
陈成长吁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指着桌上的才,说道,“来来,继续吃、继续喝,夜已经深了,回也回不去了,索性就放开肚皮吃。”
“多谢大人!”此时金旺和郝总旗已经没了刚进来时的拘束感。
三人边吃边聊,陈成时不时给两人添酒,问着两人对此事的一些看法。金旺和郝总旗两人为了表现自己,也积极帮陈成分析各种可能,陈成听了之后,时不时点头应着,听没听进去就不知道了。
渐渐地郝总旗和金旺,酒有些上头了,晕晕乎乎地趴到了桌子上。
陈成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上前推了两人几把,见两人没有反应,陈成拍了两巴掌,四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陈成指了指两人,示意他们郝总旗和金旺抬走。
走出房门,料峭的春风,吹来一丝寒意,陈成抖了一下,消失在夜色中。
“少爷,赶紧起床了,昨天晚上你不是特意说了要早起梳洗打扮的吗?”早晨,秋香推了推蒙着被子睡觉的李云睿。
“秋香,再让我休息一会儿,昨天晚上,姓孙的那个老头,可把我折腾坏了!”李云睿打着哈欠,眯着眼,有气无力的说道。
说起这个,李云睿就想把账房孙先生给挖个坑埋了,这人太没眼力劲了,昨晚自己时不时用打哈欠来提醒他了,这老头居然理都不理,当做没看见,拿出一大堆问题来烦他。
算了,算了,大家都是为了工作,但多睡一会儿,应该还是可以的。
又迷瞪了两刻钟,李云睿从床上爬了起来,直接进了浴盆中,今天要见丈母娘,要焚香沐浴,不能失礼!
来大明第八天了,李云睿的伤口已经结痂了,所以他准备洗一下头发,这几天他头痒的实在受不了了!
“秋香,你千万小心点,别碰到伤口!”李云睿自己躺在浴盆中,泡着澡,秋香在一旁给他洗头。
“好的,少爷!”秋香用手舀水,倒在了李云睿的头发上,用手轻轻揉着,又拿出肥皂来,给李云睿打上,慢慢地搓出泡沫。
说起肥皂,李云睿就想哭,本来他打算像穿越小说中主角那样,用来挣钱的,结果前天洗澡时才听说,大明的肥皂到处都有,至少勋贵圈不缺这东西。
大明的肥皂以皂角为主材,配合各种中药制成,方法很简单,将皂角剖开,加薄荷或者芫茜,在锅里蒸,去除皂角的刺激味道。然后去掉皂角的筋、膜,放在锅里炒,加入药粉末,揉成丸子。洗澡、洗头时,就可以用了。
这种药皂,除了清洁功能,还有香薰的功能,很受人欢迎。
秋香打完肥皂,揉完之后,用清水给李云睿把头发冲干净。李云睿则大爷般地躺在浴盆中享受。这样腐败的日子,少享受一天都是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