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了,我求你了,放过我吧!”
薛安对身边的男人哀求道。
“呵呵,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中年发福男对薛安摇头不已。
“你明明知道我在说什么!”薛安抓狂不已,他一把揽过身边的中年发福男,压低了声音说道,“兄弟,我给你五百万,你放过我,不要再盯着我了,怎么样?”
中年发福男依旧满面温和地微笑:“呵呵。”
五百万?打发叫花子呢!
要让他离开,可以。只要比赌场给他们开的薪资更高就行,他保证毫不犹豫转头就走,毕竟谁跟钱过不去?但是区区五百万真的不够。
每一个反千大师都是曾经的赌王。
他在澳门赌场叱咤风云的时候,薛安估计都还在穿开档布,他精通上百种赌法,各种神乎其技的赌术也是手到擒来,赚了不知道多少钱。
但最后他因为没有背景而被当地的黑帮大佬盯上,钱全部被控制住,人也被迫成为了黑帮的赚钱工具。
直到去年,他才被王冲的势力从赌场内救了出来,原本他都想金盆洗手了,但在王冲的邀请之下还是成为了赌场的反千大师。
他的薪资是每年五千万。
这些不可能跟薛安说,至少薛安给出的价码无法使他背叛王冲的恩情。
薛安实在是要崩溃了,他已经在这个中年男人的手上折了好几次了,在赌桌上每次快要看到胜机,却总能被这个男人轻易打断,他看不懂中年男人的千术,只能透过监控观察的范静娴更是给不出更好的建议。
为了摆脱这个男人,薛安前后换了十张赌桌,结果都毫无作用,这个男人必定如同附骨之疽般跟上来,然后加入赌局跟他对赌。
连续十场赌局,薛安输掉了三分之二的钱,手头上都只剩下六百万了,这个男人却依旧盯着他。
“说实话,你是我见过的最理智的老千。”
中年发福男在见过了薛安的崩溃后,摇着头赞叹道。能在连输十场后仍然不上头,这已经算很理智了。
薛安抓狂:“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真的不是老千!你有见过我耍过千术吗?”
中年发福男继续呵呵笑:“除了第一局的骰子局以外,你看起来都像是个正常的赌客。但是我总觉得你很奇怪,你每次出牌都要思索很长时间,甚至在本不该思索的时刻都要陷入沉思,所以我怀疑你是在通过某种方式跟谁联系,跟我对局的人始终不是你,而是另外一个人。”
薛安咬牙切齿:“你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话!”
中年发福男笑道:“老千的气息是很明显的。我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所以我总能在赌场内循着气息来到老千面前。但是有哪个老千会主动坦白自己是老千呢?他们大多跟你一样,死不承认,甚至想通过自绝千术的方式来证明自己是个普通的赌客。毫无意义。”
薛安知道,这个家伙说对了。
其实跟他对局的人一直都不是他,而是背后的范静娴。
不,更准确地说是范静娴背后的AI算法。
范静娴不可能像赌王一样精通赌术,但她却可以通过监控看到对手的牌面,并且还能够借助AI计算出每一个步骤的最优解。
按理来说,正常途径应该是百战百胜才对。
——然而反千大师开了挂。
往往她在上一刻看到反千大师手上是凌乱的散牌,但反千大师一盖一掀,牌面就全变了,变成了绝世好牌,而且是那种碾压战局,根本不可能出现的牌面。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有再好再精妙的算法又有什么用?
无奈之下,薛安只能向反千大师求饶,可这个男人却依旧不依不饶,让他头痛不已。
“我不赌了!我不赌了还不行吗?我看你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薛安恶狠狠地瞪了反千大师一眼。
反千大师依旧是一副几乎没什么变化的微笑扑克脸。
薛安放弃了,但没完全放弃。
因为他知道,祝施久那边还在努力。
祝施久第一局就能从一千万赢到九千六百万,虽然最后为了洗清嫌疑而故意输掉了,但他相信祝施久肯定能够东山再起,就是他也想不出祝施久要怎么出千赢钱。
他对祝施久有信心!
于是,薛安在赌场内不断游走,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而他的身后则是始终跟着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胖子。
“咦?那不是第一局那头肥羊吗?”
反千大师拍了拍薛安的肩膀,伸手指向一个地方。
只见那里是一张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