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明珠一歪头,迟缓地眨了两下眼睛,嘿嘿笑了两声,看着有些傻乎乎的,回答的却是另外一回事:“好看吗?”
祁玦和她的视线对上,她的眼眸恍若星海,璀璨夺目,晃人心神,比之漫天星河,更加耀眼,祁玦轻笑了声:“好看。”
你的眼睛,比星星更好看。
这厢气氛正好,飞雨听墙角恨不得把脖子伸到最长,冷不丁,身边传来一道声音:“飞雨侍卫,你可有瞧见我家姑娘?
飞云侍卫说,姑娘喝醉去客房歇着了,可是我找遍了客房也没有瞧见姑娘……”
话还没说完,就被飞雨一把捂住了嘴巴,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被一下子拉了过去,被迫和飞雨一块儿,蹲在了灌木丛的后面。
飞雨朝着她做了一个静音的手势,“嘘,小点儿声,别打搅了殿下与晏姑娘。”
流香一脸懵逼的眨眨眼,“殿下和我家姑娘?在哪儿呢?”
飞雨马上往水榭的方向指了指,流香定睛一瞧,满是好奇,“这大晚上的,姑娘与殿下在水榭做什么呀?”
“笨,当然是幽会了!”
流香惊呼出声:“什么,幽会?”
飞雨被她吓一跳,赶忙捂住她的嘴,“别一惊一乍的,要是吵到了殿下与晏姑娘,咱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但流香却不像飞雨这么淡定,反而是急着要过去,“这不行,会影响我家姑娘的清誉,我得把姑娘带回来……”
刚要起身,又被飞雨一把拽了下来,“你是不是缺心眼儿,满帝都不知有多少名门贵女,上赶着往我家殿下跟前凑都没机会,
你家姑娘近水楼台先得月,能得殿下青睐,烧高香都还来不及,你还怕影响什么清誉?”
流香叉腰,也不甘示弱地反怼回去:“定北王殿下是尊贵无极,可我家姑娘也不差,谁说你家殿下看上我家姑娘,我家姑娘就一定会瞧得上了?”
这话飞雨听着就不乐意了,想也没想地回道:“你家姑娘还嫁过人呢,我家殿下清心寡欲二十年,身边从来没有什么莺莺燕燕的,旁人想往上贴都没这个机会呢,你还嫌弃上了是什么意思?”
流香瞬间就恼了,“我家姑娘嫁过人又怎么了,大昭哪条律法规定了,嫁过人的姑娘就低人一等了?再者,与裴家的那桩婚事,我家姑娘本就是被迫的,
但即便是如此,我家姑娘也不比任何人差,要真论起来,你家殿下还配不上我家姑娘呢,哼!”
不给飞雨反驳的机会,流香在起身的同时,狠狠踩了飞雨一脚,同时还做了个鬼脸,然后拔腿就跑。
飞雨被踩得哎哟一声,抱着脚,指着流香跑没影的背影,“你你你……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粗俗的女人!”
这两人动静闹得这么大,祁玦除非是聋了,否则不可能听不见。
回眸看去,正好流香已经跑了过来。
流香本来还想很有底气的对祁玦说,她家姑娘不比任何人差,不愁嫁不出去,不会上赶着往定北王府贴。
可当对上祁玦淡漠的视线之后,她瞬间就蔫了,只敢匆匆行礼,低头结结巴巴地道:“殿……殿下,时辰不早了,奴婢该带姑娘回侯府了,不然老夫人会担心的。”
祁玦语气清淡地道:“她醉了,今日便歇在王府,你且先回侯府,与元老夫人说一声,明日本王会派人送她回去。”
流香表情很是犹豫,这时,追上来走路一拐一拐的飞雨马上接道:“你这是啥表情,搞得好像我家殿下要把你家姑娘给生吞活剥了似的,我们殿下高风亮节,压根儿就不屑!”
话刚说完,就接收到了祁玦凉凉的视线,“闭嘴,下去自领二十鞭。”
飞雨表示委屈,“殿下,属下是向着您说话……”
祁玦淡淡启唇:“三十鞭。”
飞雨瞬间闭嘴了,“殿下,属下错了,属下这就去领罚!”
再往上加,他明日就没机会下床了。
祁玦的眸光又落在流香身上,“还有事?”
不知道是不是流香的错觉,她总有一种,这位定北王殿下,似乎更希望她家姑娘留宿在王府。
但这种心里话她可不敢说,赶忙摇头,壮着胆子补充了一句:“那……那就劳烦殿下,照顾好姑娘了。”
祁玦淡淡嗯了声。
等流香离开之后,飞雨刚要退下,祁玦一记冷淡的视线扫了过来,语气平淡却又带着压迫力:“今日之事。”
飞雨马上心领神会地接道:“属下什么也没有瞧见!”
祁玦收回视线,转而将晏明珠抱了起来,原路返回客房。
看到了心心念念的星星,这姑娘总算是不闹了,躺回到床榻上后,她还翻身把自己裹进了锦被中,滚到了最里头,然后就没动静了。
祁玦看着她这与众不同的睡姿,不由无奈地轻笑了声。
次日,晏明珠清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太阳穴还在突突跳,这是宿酒之后留下的症状。
抚着额头坐了起来,下意识地出声:“流香……”
吱呀一声,房门推开,但开口的却是陌生的嗓音:“姑娘您醒了?这是醒酒茶,您昨夜宿酒,眼下醒了喝了这茶,会好许多。”
晏明珠抬眸看去,发现是个陌生的面孔,再仔细一瞧,这满屋的摆设都是陌生的,“这是?”
“昨夜姑娘您喝醉了,殿下便留您宿在了王府。”
原来是这样,晏明珠揉着有些犯疼的太阳穴,嗯了声,从婢女的手里把玉碗接了过去。
一口气喝完之后,晏明珠又想起件事,“对了,我昨日醉酒之后,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婢女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昨夜这位晏姑娘,借着醉酒,轻薄了殿下,算不算是出格的事儿?
但这实话婢女却不敢说,因为昨儿个晚上,吴伯特意把他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