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平昌伯爵府还当真是不做人,见她不肯乖乖就范,竟然还打起了元氏的主意?
如此迫不及待,看来是想为昨日的事,想给晏青莲出气了。
“既然父亲如此挂念我,自然是要去好好的给他老人家请安了。”
流香有些担心,低声提醒:“姑娘,伯爵府怕是来者不善,奴婢同您一块儿去!”
“放心,就算是整个伯爵府的人加在一块儿,都不是我的对手,你且在茶楼里待着,若是我在天黑的时候还没回来,你就直接去京兆府报案。”
流香很想跟着一起去,但奈何晏明珠不同意,她只能点头,“姑娘你可千万要当心,奴婢就在这儿等您平安归来。”
而在晏明珠上马车的时候,另外一辆马车在茶楼门口停了下来。
明台从车上走下来的时候,余光正好瞥见了一抹背影,钻进了车内。
等他觉得眼熟再看去的时候,帘子已经放下,马车已经缓缓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行驶了。
在他愣神的时候,伙计已经迎了出来,“客官看着眼生,可是来听书的?您来得正是时候,再迟一些,咱们楼里的位置可就要被订完了。”
明台身边的小厮一听,颇为吃惊:“这一大早的,就有这么多人来听书?”
“客官您这就有所不知了,我们茶楼的评书,那可是被定北王殿下亲口夸赞并且打赏过的,您找找整个帝都,战神王爷和冷艳女将军的故事,就只有我们楼里有,其他地方您是决计听不到的!”
说起这个,小厮可是骄傲极了,腰板挺得笔直,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明台收回视线,“进去听听吧。”
平昌伯爵府正门。
马车停下的时候,晏明珠撩开车帘看了看,“不是说要修缮祖坟吗,带我来府邸做什么,莫不成是要把祖坟迁到府里来?”
何管家走了过来,“三姑娘来了,主君在府里,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晏明珠下了马车,前脚刚进了府邸,大门就被人给关了上。
余光环顾了四周一圈,晏明珠立马就发觉,这些看似在打扫的仆人,手中都藏着暗器。
看来这是做了十足的准备啊,晏明珠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
前厅,平昌伯就坐在主位,看着晏明珠走近。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这都被裴家给逐出了府,为父出于好心让你回来住,你倒是给我摆上脸了?”
晏明珠在厅的正中央站定,语气淡淡:“父亲既然脑子不好使,那做女儿的也就只能勉为其难的再提醒你一次,是我休了裴卓然,我是清清白白走出裴府。”
“不管是你自己走的,还是裴家赶的,身为一个女子,不守妇德,把和离的事儿闹得满城皆知,我晏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闻言,晏明珠倒是笑了声:“父亲方才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既然已经泼出去了,那就是与晏家没有了任何关系,我做的任何事情,与晏家有何干系,又何来的丢人?”
平昌伯被怼得一噎:“你……我从前倒是不知,你竟如此的伶牙俐齿!”
“父亲对于我这个女儿,又了解过多少?你知道我的生辰是什么吗?你知道我最喜欢吃什么,最讨厌什么吗?”
平昌伯一个也答不上来,因为他不喜元氏,连带着她生的女儿也不喜欢。
这些年来,对于晏明珠在府中的死活,他都是放任不管,除了身上这点儿血缘关系,他甚至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
“我今日不是要跟你说这些,既然你离开了裴家,好歹也是我伯爵府的姑娘,怎能露宿街头,遭人白眼,从今日起,就搬回来住吧,你出阁前的院子,还一直给你留着。”
平昌伯这施舍一般的口吻,就好像是府里的院子藏着黄金似的。
“伯爵府有什么东西,值得我再留恋的?是父亲从小到大偏爱从外室上位的继室,还是那些明目张胆的虐待?”
平昌伯脸色有些难看,正好这个时候,有婢女端着茶水上来。
深呼吸了几口气,平昌伯才勉强冷静下来,重新挂上虚伪的笑容。
“明珠,从前是父亲的疏忽,为父在这儿跟你道个歉,为父听闻你在裴家的遭遇,心中也是万般疼惜,若是你母亲还在世,定然是不舍得你在外头吃这么多苦的……”
平昌伯正自己无比动情的说着,突然,晏明珠闻了下茶盏,手腕一翻,在平昌伯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直接把杯里的茶水尽数扑到了他的脸上!
不仅平昌伯本人呆住了,一旁服侍的仆人更是震惊的眼睛都睁大了。
这下,平昌伯是冷静不下来了,猛地站了起来,“你这个孽女,我好声好气的与你说话,你不敬重长辈也就算了,竟然还敢用茶水泼我!”
“长辈?在茶水里放药,你算是哪门子的长辈?”
平昌伯还想骂,听到这话,话音一顿,“放药?什么放药?你在说什么东西,别以为你随便找了个借口,我就能原谅你方才的行迹了!”
观平昌伯的第一反应,看来他的确是不知道茶水里被下了药的事儿,这么看来,是另有其人了。
晏明珠不急不缓的站了起来,步步走向方才将这杯茶水端给她的那个婢女。
“药是你下的?何人让你下的?”
婢女惊慌不已,连连后退,“奴……奴婢不知道三姑娘您在说什么……”
晏明珠抬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我这人,一向没什么耐心,一句话不喜欢问第二遍,说出是谁让你下的,我可以饶你一命。”
“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话还没说完,晏明珠手腕微动,竟是徒手将这婢女的下巴给卸了!
“谁让你下的?”
被卸了下巴的婢女痛得瞬间泪流满面,但她下巴脱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