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瞧去,就见明台和明夫人朝着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一时之间,晏明珠真是哭笑不得,说实在的,她今日真的只是想低调行事,拿到十方龙骨就跑路。
但这一个两个的,都围着她转,甚至连哥哥都来插一脚。
走近了,明台才行礼:“微臣见过陛下。”
“爱卿不必多礼,听爱卿方才的意思,是也觉得这晏家三姑娘投缘,与明珠极为相似?”
昭帝的话听似随意,但处处带着试探的口吻。
晏明珠不急不缓的接道:“臣女才疏学浅,如何敢与明将军比较,陛下谬赞了,臣女愧不敢当。”
“小姑娘谦卑有礼,明珠在世的时候,也是精通医理,当初若不是她妙手回春,朕都不知道丢过多少回性命了,方才远远的瞧见你为国公夫人诊治,
那举止神态,当真是与明珠像极了,恍惚之中,朕还以为是明珠终于回来了呢,明爱卿你说是也不是?”
晏明珠捏紧手心,不等明台回答,却听祁玦不急不缓的接了过去:“父皇,她是她,明将军是明将军,两人之间毫无联系,怎能混作一谈。”
祁玦这么一打岔,明台也开了口:“定北王殿下说的极是,虽然小妹是无人可替代的,但晏三姑娘也丝毫不差,要不然微臣那眼高于顶的大儿子,也不至于时常在微臣的耳边念叨她的名字了。”
明台这话就说得非常刻意了,就差没把我想让晏明珠当明家儿媳妇,嫁给明行简这样直白的话给直接说出口了。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裴皇后开了口:“都说佳人难寻,明少卿如今也是二十及冠了吧?与玦儿一般大的年纪,一直未曾成家,如今瞧来,是心有所属,看来本宫要提前恭喜明相,好事将近了呀!”
“哦,这般说来,这是郎有情妾有意了?既是如此,朕不若也当一回月老,为你们二人牵个线……”
祁玦的眸中瞬间粹出寒霜,气场极低,语气也冷到冰点:“父皇,鸳鸯谱不是乱点的,她是儿臣……”
“玦儿!
。”
庄妃几乎是破音叫住祁玦,死死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开口,但祁玦可不会听进这些,依然要继续往下说。
不过在他开口的同时,晏明珠干脆利落的跪下,行了一个歉礼:“多谢明相抬爱,臣女与明大公子只有朋友之谊,并未有其他不清不楚的关系,请陛下恕罪。”
“晏明珠,你好大的胆子,陛下都亲自开了金口要为你做媒,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恩典,你可知,抗旨是什么样的下场?”
祁玦将手从庄妃的手中抽出来,冷然开口:“白纸黑字,盖了印的,才叫圣旨赐婚,明相不过是一句不清不楚的玩笑话,父皇也只是顺承了一句罢了,
怎么转头到了皇后娘娘的口中,就成了金口玉言,不愿意便是抗旨不遵了?更何况,父皇是明君,自不会做那强人所难,逼迫人成婚的荒诞之事。”cascoo.net
昭帝嘴角一抽,虽然祁玦的话非常直白且不留情面,但也是不给裴皇后留情面,而给他和明台都下了一个台阶,所以他也就假装不知的干咳一声。
而祁玦可不打算收口放过裴皇后,“反观是皇后娘娘,故意混淆视听在先,见强行撮合不成,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抗旨不尊,看来你是迫不及待的想越俎代庖,替父皇下这个旨了?”
裴皇后脸色骤变,赶忙低下头:“陛下恕罪,臣妾绝无此意,臣妾只是看明相难得如此夸赞一个姑娘,就多了一句嘴而已,
玦儿平常可是从不关心这些琐事的,怎么今日却为了一个姑娘,而对本宫这个嫡母咄咄逼人,不知道的,还以为玦儿你心悦晏家姑娘呢!”
庄妃捏紧手中的帕子,正要反驳回去,祁玦已冷冷淡淡接了下去:“真心为着我着想的,才能称得上一声母亲,费尽心思的挖坑等着我往里跳的毒妇,也能配得上母亲这两个字?”
裴皇后脸上虚假的端庄都快皲裂开了,“你……陛下,原是臣妾这个嫡母没有做好,才会叫玦儿对臣妾无端生出了怨念,
只是臣妾好歹也
。是一国之母,玦儿身为人子,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言臣妾是毒妇,臣妾失颜事小,若是传扬了出去,有所皇家的颜面,才是臣妾这个做皇后的失职呀!”
“难得皇后娘娘有自知之明,知道是你这个皇后没带好头,才养成了我如此口无遮拦的莽撞性子,既然都是你的失职,那正好,便直接废了后位,如此一来,也可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了。”
骂人不带脏字,还能怼得对方七窍生烟,祁玦这张嘴,绝对是开天辟地独一份。
裴皇后想挖坑没成,反而被祁玦给带到坑里去了,气得差点儿吐血,但她贵为皇后,又当着昭帝的面,总不能跟祁玦一样不要脸面,指着对方的鼻子骂。
于是乎,裴皇后一甩帕子,下一瞬就如同变脸一般,一边落泪一边委屈可怜的说道:“臣妾这个皇后做的,不如没做,如今连下头的皇子,
都能毫不避讳的直言让臣妾退位,也是,臣妾年老色衰,到底是挡了一些人的路,若是陛下也觉得是臣妾故意挑弄是非,臣妾自请脱去凤衣谢罪!”
“哭哭啼啼,装可怜扮柔弱给谁看呢?一见计谋败露便示弱,你当父皇是瞎子瞧不出来你的用心?”
祁玦在冷嘲热讽的同时,还不忘扶住晏明珠的手臂,将她扶起来,另外一只垂下的手,被宽大的衣袖遮住,正好可以让他肆无忌惮的牵住她的手。
“你没有任何错,无需跪任何人,道什么歉,真正该道歉的,是假装哭哭啼啼而别有用心德不配位之人。”
昭帝干咳一声,他这小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