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玦几乎是在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元瑾深的腿有问题,立刻上前,扶住了元瑾深的胳膊。
语气是不同往常的和气:“元二公子不必多礼,都是一家人,不用在意这些虚礼。”
元瑾深明显一愣,一家人是什么意思?这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懂,怎么组合成一句话,他反而还糊涂了呢?
真的,要不是眼下情况特殊,飞雨都想反手给自家殿下比一个大拇指了。
瞧瞧,难怪殿下能捕获晏姑娘的芳心,这在晏姑娘的娘家人面前刷脸的机会,殿下可是一分一秒都不放过呀!
“殿下怎么会……来此处?”
祁玦来了药铺,莫不成,他还活着的事情,已经传扬了出去?
虽然知道祁玦不是敌人,但眼下情况复杂,他不能暴露身份,嘴上在问着祁玦的时候,元瑾深心里已经在策划着要赶紧离开此地。
“是珠珠告诉本王你在此处养伤,元二公子不必多虑,除了本王的人之外,没有人知道你还活着的事实,本王与珠珠一条心,绝不会做任何伤害元家之事。”
元瑾深看入祁玦的双眸,眼前之人眸色清冷真挚,元瑾深想起之前晏明珠也说过祁玦帮助元家的一些事情,便也就放下了戒心。
但转而,元瑾深又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劲,定北王叫表妹珠珠,这称呼……是不是太过于亲密了些?
“本王此番前来,是为元家翻案一事,不久之后,需要元二公子助力。”
在说话的同时,祁玦给了嵇惊雪一个眼神,嵇惊雪立刻会意,将其他人都给请了出去,只剩下祁玦与元瑾深二人。
祁玦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计划向元瑾深和盘托出,元瑾深在听完之后,敏锐的察觉到一点,“殿下,珠珠此刻在何处?她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她很好,本王留了人,贴身护她周全,只是因为发生了一件突发状况,所以要将计划提前而已,元二公子不必过于忧虑,陷害元家的幕后黑手,本王必一个也不会放过。”
得知晏明珠无事,元瑾深稍稍松了口气,同时拱手,虽然是坐着,却庄重的朝着祁玦行了一个谢礼。
“我父兄等人被奸人所害,战死沙场,只有我一人苟活了下来,钺山战役若想翻案,非常困难,殿下如此费心为元家筹谋,如此大恩,我无以为报,只有这一条命,随殿下差遣!”
元家儿郎,自来重情重义,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更何况祁玦是要为他们洗刷冤屈,如此大恩,便算是粉身碎骨,也无法报答恩情。
“元二公子再如此见外,便是将本王当外人了,再者,为自家人做事,本就是应该的,何来的大恩之说。”
元瑾深一脸懵,自家人?谁和谁是自家人?
不等元瑾深想明白,祁玦也不多留了,“时间紧迫,本王便告辞了,元二公子且好生休养,到了时间,本王会联系你。”
离开厢房之后,祁玦在蔺桑枝的跟前停下,“你们派去北梁的人,可有发现?”
“目前还没有,北梁统帅警惕性极高,我们的人目前还没有找到突破口。”
祁玦蹙眉,时间紧迫,不能再等了。
“飞雨,你留下调度,本王离开大昭几日,若是本王在最后期限内未归,便照着这上面的来做。”
说话间,祁玦将一封密信递给了飞雨。
但飞雨却没有接,而是单膝跪了下来,“殿下,北梁一行危险重重,请让属下随您一道前去吧!”
“这是命令,你只需接令行事。”
祁玦的话不容有任何置喙,飞雨只能咬牙接下密信,看向嵇惊雪道:“嵇指挥使,不论发生什么,你务必都要确保殿下的安危!”
叮嘱好了一切事务之后,祁玦便与嵇惊雪两人,骑上快马,以最快速度赶往北梁。
而这边,裴渡钦到了一个小村落内,按照信纸上的地点,找到了一户人家。
正巧,有个小姑娘在菜圃边上喂鸡,看到来人看着十分高贵,而且身后还跟了好像是侍从一样的几个人,立时警惕起来,“公子,请问你找何人?”
“我赶路匆忙,想讨口水喝。”
裴渡钦语气温和,他本就长得一副好皮囊,笑起来就更显几分亲近感。
小姑娘毕竟年纪尚轻,很快便降低了警戒,“公子稍等片刻。”
在小姑娘折身去屋里取水的时候,裴渡钦却站在原地,心中十分纠结,而跟随在他身后的侍卫却等不了了。
“二公子,娘娘给的地址便是此处,看那女子的年岁,也能对得上,赶紧动手吧,不然就来不及,会坏了大事的!”
裴渡钦慢慢闭上双眼,动了动手指头,几个侍卫立刻会意,推开竹门,直接闯了进去。
很快,便听到里头传来了小姑娘惊慌失措的声音:“你……你们要做什么?啊救命唔……”
伴随着砰砰几声碎响,很快便没了那小姑娘的声音。
就在裴渡钦以为事情已经办妥了的时候,突然屋内传来了一阵阵闷声,紧随着,有火光自屋内往外蔓延。
裴渡钦意识到不对劲,立刻跑过去查看,谁知一撞开门,却发现他带来的侍卫,正跟另外一帮黑衣人打斗在了一起。
屋内的火不知是何人放的,火势蔓延的非常快,而那个小姑娘颤颤巍巍的趁乱想往外跑。
裴渡钦咬牙,拔出了佩剑,朝着那小姑娘的命脉攻去!
就在隔断小姑娘的一缕鬓发之时,有一个黑衣人以长剑挡下了裴渡钦的攻势。
两人交起手,火势在这个过程中,蔓延至房梁,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房梁终于撑不住烈火的攻势,啪嗒一下便砸了下来。
裴渡钦被火光给刺到了双眼,为了避开砸下来的房梁,猛地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而在这个空档,黑衣人一把